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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视角恢复。)

来到学校,我看到了那个令我心痛无比的身影,她出现在欧阳文宇的摩托车上,我看着欧阳文宇牵着那本属于我的手。看着他们并排走着。

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心痛,还是高兴。

血管中像是堵着一块什么东西,顺不下去,逆不上去的难受。

缺少血液的心脏,也开始扭曲般的疼起来。像是有一双手,狠狠的掐着我的心脏。

我收回视线,踏着看似若无其事的步伐,朝着教室走去。

原谅我。原谅我。

今天,天华没有和我打招呼,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边,看着我锁好车,跟着我,一起走进教室,直到我坐到位置上,天华才回到他的教室。

无言的安慰,是最好的安慰。

然而,班上同学看我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或许,是班主任已经告知他们我要出国的事情了吧。

希望他们不要告诉瑶琼。我还是无法忘记她,每当出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可是,如今我却不得不放弃她,因为,放弃,是为了她。六年,我怎么可以让一个我爱的人,为了我,放弃青春中最美好的六年?所以,我选择退出,六年,足够她淡忘我这个无情的人,去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了。让她忘了我们的美好,忘了我们的承诺。去接受,新的感情吧。

我坐在位置上,没有理会坐在我后面的他们。

我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又是如此的远。

我拿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写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在写,在写我最后先给她的礼物。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现在宣布一件事,月辉,你以后的位置坐到这里。”老师指了指另一个角落。

果然,现在我们的距离,不在近了,剩下的,只是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两个相爱的人明明可以那样接近,却非要距离得那么遥远。

我拖着书包坐到了另一个角落中,明明都是角落。却可以相距的这么遥远。

下课了。我没有去食堂,因为我吃不下那里的东西。我多久没吃东西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胃口。

“小辉!听说了吗?今天起高一开始晚自习了。”天华装作若无其事的过来找我聊天。我知道,这是做样子给瑶琼看的。

“哦,我们老师也说了。真是讨厌,以后晚上就不能去教电子琴了呢!”我放慢步伐,和天华对答着,直到瑶琼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小辉,这样做,对瑶琼,是不是太残忍了?”天华的语气瞬间变了。

“不,让她继续爱我,然后为了爱等我,才是真的残忍,走吧,我不想吃东西,我们出去走走。”我摇了摇头,朝校门口走去。

“哎,你都多久没吃东西了。真拿你没办法”天华无奈的跟在我的后面叹息。

“不久,才一天罢了。没胃口,如果不是下午还有课。我更想去喝酒,然后回家昏昏沉沉的睡一觉。”我继续走着。

“放不下,就别放下,但是若你选择了放下,就一定要放得下。”天华停下了脚步对我说道。

“放不下,也得放下。因为我爱她,走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学校食堂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我继续朝外走着。

是因为食堂的东西不对我的胃口吗?不是的,是因为在食堂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我看到他们两个,我会伤心,他们看到我,又何尝会甜蜜呢?

我在KFC吃了点薯条后,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厌食症。总之,就是吃不下了。

下午,和预期的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不断地看着那令我心痛的画面,不断的做那令我心痛的事。

放学了,今天有晚自习,我早早的回到了旅馆。我没有打算吃晚饭。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就坐在了电子琴前。

我取出一本小本子,架在电子琴前,边弹,边落泪,边落泪,边弹,直到弹得手酸,直到眼泪落尽。

我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看了看时间。该出发了。我拿起书包,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擦了擦泪。朝着旅馆门口走了下去。

其实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用去上所谓的晚自习的,因为上晚自习需要家长写那所谓的“允许我的孩子去学校上晚自习”的纸条。而我,没有那种东西,加上我反正是要出国了,所以老师并没有命令我晚自习一定要到。

我刚走出旅馆,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是欧阳文宇的。

“月辉,跟我来。”五个简短的字,表达了一个简短的意思。我没有多想,跟着他走了过去。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他甩手将书包丢在草地上。然后猛的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拳。

我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你丫的混蛋!居然就这样把瑶琼甩手给别人!你丫还是不是男人!”他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深处那一丝男性之魂被唤醒了。我“唰”的一下爬了起来,书包被丢在地上,冲过去还了他一拳。

他没有挡住。而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我一拳。倒在了地上。我立刻骑了上去,对着他用拳头狂轰烂炸着。“CAO!你才不是男人!你TM懂个P。你TM以为老子想放弃她啊?你TM以为老子舍得把她给你这个混蛋啊!”我边说眼泪边往下掉。

我们打成一团。拳头红了,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成大字型倒在草地上。草地不干净。而我们,却也起不来。

我们大声的喘着气。大口的喘着气。

我现在才发现,打架,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把我几天前憋在心中的所有不快,都给打走了。尽情的宣泄着那些看似无法宣泄的负面情绪。

“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和我打的人,瑶琼说,她最讨厌打架闹事的男生。所以你以后也别打了。”我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把瑶琼给扯了进来。

“你很爱她,她也很爱你”欧阳文宇有些答非所问。“我没办法阻碍你的选择,但是,我想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啊!”我爬了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天空大声的呐喊着。

我回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或许今天晚上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我确定了,我把瑶琼托付给你了,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孩。”我留下一句话后。拖着书包,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

欧阳文宇坐了起来,看着我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微笑。

“喂!我说,今天晚上晚自习你是去不了了,就是去了也是迟到挨骂,和我一起去酒吧喝点酒怎么样?”他发出了邀请。

“好啊。现在就去,走走走。”我回过头,把书包朝他的方向一丢。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

男生之间的友情,是一种很容易建立,而且很牢固的东西。

甚至,比爱情都要来的牢固。

一起干过架,互相打过架,

一起喝过酒,互相敬过酒,

就是这么简单。男人间的友情。不需要太复杂的过程。只要心与心的交流。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

亲情,友情。都是那么的牢固。

当爱情即将结束时,你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友情,和亲情。

但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带给我们的,只有心痛。

而每一段友情,亲情,甚至爱情,都是从开始,缓缓走向结束,就想我们的生命一样,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等待着死亡。因为,谁也无法逃过死亡。

就像现在的爱情,逃不过结束一样。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吧。就让爱情,这朵正在盛开的花,缓缓的凋谢。让花儿,迎来下一次盛开,让花瓣,迎来属于它的终结。

瑶琼,是那花儿,而我,是那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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