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传说
庄御风得知落樱醒了,慌忙的扔下了手中的芭蕉扇,两手污黑洗都没洗就奔出膳房飞身到落樱的门前。他推门而入,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慌张的看向屋内。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会这样紧张宇落樱,只觉得她不在身边时心里空空的,没人拌嘴,没人打骂,仿佛日子也变得无趣了。庄御风很懊恼,也很多次的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女子坏了自己的计划,可当他看到落樱昏迷不醒的脸时,心里却难受的很。庄御风不是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人,他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意味这什么。
眼前的落樱脸色惨白,三日的昏迷让她看起来无比娇弱。步残月快步上前,俯身便搀起落樱虚弱的身子,将她轻轻的靠在自己的怀中。本想伸手探探她的脉搏,可手一抬,便看见黑黝黝的手掌。庄御风柳眉一皱,心里不由的担忧起来。
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慌张了?曾经处事有条不紊的自己在落樱面前真的就不复存在了?庄御风心里无奈,又看了看被自己双手弄脏的落樱的衣裳,不由的尴尬一笑。
“姑奶奶啊,你可算醒了,你若再是不醒,你家残月和薛二公子可要把我生吞活剥咯!”
落樱看着慌慌张张的庄御风,又瞧了瞧被他弄脏的衣裳,心里一暖,说不出的欣慰。不过落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小脸一拉,没好气的就数落起庄御风了。
“怎的?你这庄大人可是在残月和止溪面前吃瘪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庄御风见落樱面色虽败,但神情却很清醒,不由的放下心来,看着她拉下的小脸,心里一震,曾经的邪魅又镀上了眼眉。只见他手指轻抚落樱的鼻头,庄御风调皮的将手上的灰尘全都摸到落樱鼻尖,柳眉一扬,转而又捏了捏落樱惨白的脸颊,直到脸上有了红晕,才不舍的放开一脸灰尘的落樱。
落樱小嘴一瘪,看着庄御风居然乘人之危欺负她,不由的拽紧手掌趁他不注意时就一拳头打在他肚子上。庄御风猛地捂住肚子,装模作样呀呀乱叫。
“落……落樱,你这拳头可打死人了!若不是我有内功护体定会受伤不轻啊……我跟你无冤无仇,前给你端药后给你擦脸的,你一句谢没说,倒还动手了。哼!真是御风我交友不慎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如彤也忍不住了。虽说这庄公子是爱欺负姑娘一点,不过姑娘昏迷这三日,庄公子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又是喂药又是擦汗的,就连步公子来照看姑娘时,庄公子也守在门前,不曾离去。今儿个若不是着急了,庄公子也不会离开姑娘去煎药,这天仙一样的男子,为了姑娘又是烧火又是煎药,哪还有以往的风流倜傥啊。
看见姑娘醒了不仅没有谢谢庄公子的一番心意,倒还和他打骂起来了。如彤心里不平,小嘴不由的撅了起来。
“姑娘,容如彤说句话,今儿个可就是姑娘的不是了。自从姑娘您昏迷不醒,庄公子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您身边,二公子怎么劝他都不离开,就连步公子来照看您时,他也守在门前。刚才庄公子之所以失礼与您,照如彤来看,也是心急之事,姑娘何必计较。”
落樱见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如彤今天居然为了庄御风抱打不平,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倒也是长了几分胆色了。想到这里,落樱撑起虚弱的身子,装样冷了眼眸,面有怒色的看着如彤。
“你倒是长了几分胆子,都会为他人说情了啊。”
“如彤不敢,只是姑娘您曾教导过如彤,无心之失不必计较,如今如彤也只是照姑娘的意思行事而已。如彤虽比不上别人的聪明伶俐,但如彤能辩好坏,是不是真心对姑娘好的,如彤和他相处过后便能知晓。庄公子虽然爱和姑娘开玩笑,不过正是因为您和他关系甚好才能这般,若姑娘也和一般女子一样畏首畏尾,那姑娘您也就不是那个如彤敬佩的女子了。”
落樱听的心里一震,这如彤不仅不笨,反而十分聪明,即知礼仪又懂世故,是个难得的好婢女。
“如彤说的甚好,看来我平日的教诲没白费啊。好了好了,本姑娘当然不会和他庄御风计较啦,如彤你也别严肃了。我这三天没吃东西的,你还是去给我弄点吃的吧。顺便告诉古大总管,让他派人通知止溪和残月回府,别为了我白跑一趟了。”
如彤见落樱果真这般豁达,不由的开心一笑,看着她虚弱的身子脑袋里边开始思索适合她食用的食物。欠身施礼后退出了厢房,关好房门,让姑娘和庄公子能好好叙叙旧。
落樱见她离开,又看到了如彤在自己影响下的蜕变,不由的自豪一番。小脸一转,却又看到庄御风那张邪笑不停的脸,心里一闷,之前的自豪荡然无存。
落樱正了正神色,眯着眼睛看向庄御风,而庄御风见落樱居然变得这般严肃,不由的收回媚笑,亦是正色的看向落樱,柳眉一扬,示意她有话直说无妨。
“御风,你可知这啸国里可有一座山名为葬樱山?山峰奇高,顶上却有一株樱花和一座石台。“
庄御风没想到落樱居然怎这么这样的问题,不由的仔细回忆起来。光影飞转,庄御风不由的皱了皱眉,看着一脸期待的落樱摇了摇头。
“御风不曾知晓啸国有这座山。不过南边的青玉国却有一山名曰终灵。山峰极高终年白雪,就是因为它太高了,至今能攀上此山的人不过几人而已,据他们传言,这终灵山顶可有千年樱树花开不败,一旁的石台也是雕刻着盛开的樱花,若是运气好,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歌声,传说这歌声轻柔婉转悦耳动听,不过听过之人却会热泪盈眶,伤心不已。不过御风认为这些不过是传说而已,至于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登上山顶也是未解之谜,切不能轻易相信。”
落樱却不然,听到庄御风说到此山时,脑海里全都是梦境里的场景。白雪落樱,石台歌声,这些不正是葬樱山都有的嘛。此时的落樱完全忽略庄御风的劝告,一心只系在葬樱山上。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个葬樱山和自己能穿越到这里,有着莫大的关联。
为张叔张婶报仇是一回事,弄清自己穿越的原因又是一回事。落樱定了定神色,总算是为自己将来做好了打算。
一为张叔张婶报仇。
二为自己穿越找到原因和回去的方法。
想通这些,落樱猛地拉住庄御风,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看的庄御风有些惊奇。
“御风,等我好了,你能带我去这终灵山吗?我总感觉这山和我失忆有莫大的关系,我想弄清这些关系,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了却一生。”
庄御风无语,看着这般坚定的落樱,他知道自己就算再说什么,落樱也听不进去了。无奈一叹后,伸手抚上落樱的手掌,这冰冷的触感传到落樱手掌,却有着说不出的安心。
“好,等你好后,我们再和薛止溪还有步残月商量商量。只是这路途艰辛会遇到各种困难,落樱你可要做好打算。”
落樱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庄御风定下了目标。
只是此时的庄御风却进退两难,心里自嘲的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
看来,我俩的情谊还是没能了断啊。
我的好兄弟,箫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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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策马飞驰的步残月和薛止溪两人面色凝重,均是貌若天仙的男子却皱着眉头,额头渗汗,目露焦虑。
白衣男子马鞭一挥,狠狠的打在身下的千里马上,让本是疾驰的马儿不由的又较快了步伐。而他前方的紫衣男子更是大喝一声拍着马儿,他此时心里的焦虑溢于言表,就连他身上的淡紫长袍都被风吹乱了身形,一头青丝凌乱不堪,就连头上的紫色发带都被风吹直了线条,在风中扑扑作响。
“步兄,你说落樱到底是怎么了?昏迷不醒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身上还露出了图腾?那夜若不是你眼尖,我便不能察觉到落樱颈后的细小花纹,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啊。只不过咱们瞒着庄御风,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步残月面色一沉,曾经傻头傻脑的男子哪还有以往的天真。只见他眼神未转拉着缰绳的手却拽的发白,斜眉深皱,说不出的担忧镀上俊美的容颜。
“残月我游历江湖这几年,却也见过奇怪的毒,不过向落樱这样的却从未见过。我不知道落樱是中毒了还是中蛊了,不过从落樱背上的花纹来看,这东西不好对付啊。樱花赤瞳,前所未见!”
薛止溪叹了口气,想到昏迷不醒的落樱,心里着急万分。落樱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这种知己就已是难寻,若她真有个什么意外,且不说步兄会怎样的伤心,就连自己,说不定也会伤心不已啊!不行!绝不能让落樱有任何闪失!
“樱花赤瞳,这种邪术是谁施在落樱身上,等被我查到,定让那人后悔生在这世上!”
步残月扭头看着背后的薛止溪,见他一如自己一般着急,心里更是焦虑。转过脸颊,看着傍晚的夕阳,大喝一声,又加快了步伐。
而此时的落樱又怎会知道,就是那个纹身图腾后为步残月和薛止溪带来了何等的灾难,寻医之路又是何等的艰苦。
各种变数,随实而变,百转千回,难以揣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