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送走乐乐后，贾欣开始了网吧度日生活。因为室友不是回家就是陪女朋友抑或是发传单打零时工去了。几日网吧生活后，睡了一整天。一觉醒来室友们都回来了。乐乐打电话来说，她也回来了叫贾欣出来拿手机。让贾欣高兴的是与乐乐见面从来都不用等太长时间，总是那么的准时±3分钟。他们找一处坐下后，乐乐把手机给贾欣说：
“我用你手机照了好多照片，还拍了好多视频呢！”说着拿过手机翻出给他看。视频中乐乐拿一捧玫瑰在假山中跑来跑去，拿手机的那个男孩半边脸也摄了进来。手机中那个男孩对乐乐说：
“慢点，小心点。看这里，看这里。”
看完后，贾欣说：“那男孩就是你网友？玩的挺开心的嘛。”
“恩，叫天逸。我都玩累趴下了。他还给我买了MP4。”把MP4拿出来给他看。“这些东西我还没上传呢。”
“那，我明天传到你邮箱里吧。”
“恩，你真太好了，谢谢。”乐乐又枕着贾欣的肩膀睡着了。
和乐乐分别后，接到高中时一同学打来的电话说，他女朋友有了，借点钱急用。贾欣笑道：“避孕不成功，便成人（仁）了吧”答应汇去两百。
第二天把钱汇去后，又把照片和拍的视频上传给了乐乐。接连几日的上网让贾欣眼睛有些吃不消。传完删了手机中的东西下了线。心想，过完今天下午明天就要上课了，书也没看过，也不知苏梦婷是否回来了她在干什么？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苏梦婷吗？”
“恩，贾欣吧。有事吗？”
“没有，想问你回来了没？”
“回来了。”呵呵……
“我现在在操场上，你有时间吗？出来走走。”
“哦，你等会啊！我先把衣服晾下。”
贾欣在操场边踱着步暗喜这次苏梦婷答应出来是如此的爽快。见面后，两人围着操场转了两圈然后来到江边堤坝。这是贾欣与苏梦婷第二次来江边。第一次是去年和吴浩、海玲四人一起。他还清晰记得那是个寒冬，四人坐船到江对岸后。有一人家腊梅树伸出了墙外，红色的梅花煞是好看。贾欣禁不住折了一枝借花献佛。苏梦婷接过捧在鼻前对贾欣说：“花也有生命的。”这句话深深的烙在贾欣的心里。那时她的长发笔直、干净、富有光泽、弹性十足拖至腰部。现在的她仍是一头的乌黑的长发，不过由于季节的原因经常性的把长发盘起。
贾欣把手伸向苏梦婷牵着她沿着大大的管道来到江边。聊了会，贾欣从后面轻轻抱住苏梦婷，她也没有挣扎说：
“你知道我为什让你抱着吗？”
贾欣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在耳边轻声说：“不知道。”
苏梦婷说：“让你抱着，我感到很平静。”眼睛望向远方。
贾欣把她的双手拉向后面扣住自己的后背，自己双手放在她的肚前抱住她。此时的他心境平如微风拂过的湖面，而这个虚伪的家伙说：
“我的心情像大海般翻滚。”
结束了让贾欣终生难忘的短暂拥抱。苏梦婷拿着手机拍下停靠在不远处的船舶和滚滚的江水。贾欣看她一席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在风中飘动，像只舞倦了的蝴蝶停落在那里，立在石头上。苏梦婷看贾欣呆若木鸡般盯着自己说：
“把手机给我，我给你拍照。”
贾欣从另一个世界醒来，把手机递过去。苏梦婷按下视频键对准贾欣说：
“哪来的流水声？”
贾欣在石头间跳来跳去，找到声源说：“就是我们刚走的那个管道流出来的。”闻闻没有异味，想必是经过处理的。
玩了一阵后。两人脚底黏着沉沉的泥巴，牵着手往回走。贾欣说：
“我怕以后我们还会吵架？真希望一辈子就这样。”
苏梦婷无辜的说：“哪次是我挑起的，只要你不跟我吵，我就不跟你吵。”
贾欣说：“以后不许不理我。”
“我们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永远是好朋友，拉钩。”
这种儿时的游戏，拉钩时贾欣还不忘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等等再盖个章。”两个大拇指深深的对撞了下。
在回校的路上，他们看见欧海涛和闵敏在街道的另一边手牵手走过。苏梦婷说：
“欧海涛对闵敏真好，闵敏对欧海涛也好，真幸福啊！”
贾欣听后心里有些惭愧，转念一想以后不见乐乐不就行了。心头的阴云立马烟消云散了。进入校园他们牵着的手自然而然的分开了。
回宿舍后，贾欣躲在被窝里，调小音量听苏梦婷拍的视频里的声音。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苏梦婷本人，不过在后来闹矛盾时贾欣把照片和视频全删了。
从此后，贾欣再也没约过乐乐，乐乐喊他也是一再的推辞。推辞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反倒会让问题越来越多，既然下了决心就该破釜沉舟。可他当时不知是思路短缺还是脑袋进水抑或是没有明白这种道理。还是因乐乐的多般邀请去见了她。以后的麻烦也随之而来，深深的伤了苏梦婷。当然这不能怪乐乐，只能怪贾欣对欲望的贪婪。
一月后的一天，吴浩看贾欣回到宿舍忙说：“贾欣，刚乐乐打电话找你。”
“就说我不在。”
“你手机也停机了吧。她都往宿舍打四、五个电话了。害得我书都没法看。”有种恨不得拔电话线的冲动。
“是停机了。她说什么了吗？”
“我哪知道，她说很重要。说你回来后去她学校藤树架那，她在那等你。”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贾欣还是去了。心想有什么重要的事嘛。来到二区在藤树架下望了下，除了成双成对的男女没有单只身影在那。打个电话到她宿舍，说早出去了，去送个东西，没回来。贾欣跑到网吧看看是否在线，也不在。会员卡里还有一块钱上完回去，在路上看见了乐乐。显然是坐不住跑出来转转，还真让她撞上了。
一脸的烦躁不安转喜说：“打你手机停机了。刚又打到你宿舍，说你早出来了。你到底哪去了？都等一个半小时了。”
“刚在藤树架下没找到你，打电话到你宿舍也没回来，以为你上网去了。在网吧呆了会。”
“刚我一直在树架下啊！”一副冤枉的表情说道。
“我看到都是两个人，所以没有进去。”
“当时我和我室友在一起，她等不了先走了。害得我一个人在那等。”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乐乐从藤树架的草丛后面拎出个塑料袋。一看是一鱼缸的各色金鱼。
“送给你的，我挑了好长时间的哦。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记起以前比谁大谁小的时候提过自己的生日，也还说过自己是双子座。想不到送给他成双成对的鱼。让他感激又是惭愧。感激的是她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惭愧的是上网让他多等四十分钟。贾欣受宠若惊般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鱼说道：
“谢谢。”
“那，这还有鱼食。记得一回只能喂一点，不然会撑死它们的。”放心不下的说道。
“知道了。谢谢。”接过塑料袋。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拜拜。”
“再见。”
第十节
回宿舍后一个个羡慕的眼神看着贾欣。说乐乐是个好女孩，做我们的弟妹、嫂子好多了。要乘热打铁，乘胜追击。
养了两天。这一帮男孩子只知道给鱼喂吃的，甚至给它们喝啤酒，就不勤换水。鱼开始死了。生日还没过鱼就死光了起码是不好的兆头。贾欣想了个主意，把鱼交给苏梦婷去养。说明缘由后苏梦婷还真答应了，养了一星期后还他，个个活蹦乱跳一条没死。后来贾欣把它们全部放生到宿舍边的池塘里了。死活也就不知了。
在贾欣过生日那天，他多想和苏梦婷一起过呀。哪怕是啃块面包都行。可是事情并非如此。宿舍中因贾欣老是被苏梦婷拒绝，室友开始对她有了偏见；他的异性兄弟朱和苏梦婷的矛盾未消；乐乐送他金鱼时又等了他好长时间，在室友的鼓动下又不好意思不请人家。为避免场面的尴尬，也曾没诚意的请了下苏梦婷，被婉言谢绝了。
聚会吃饭时，乐乐的短信吵个不停，而后又接了个电话说了十几分钟。气氛成了焦糊状她却浑然不知：
“你说大声点，这边吵死了。”
大家听她一说开始小声说话，小声夹菜，小声吃饭，甚至小声放屁。她的一通电话后，气氛又活跃起来。甚至大嘴巴吴浩开玩笑道：
“乐乐，做我四嫂好了。”
乐乐低声对贾欣说：“刚才是天逸打来的，让我等会去上网。我回绝了。”
第二天夜晚。乐乐让贾欣陪她。贾欣如约而到，找一草坪坐下后。乐乐说刚刚上网回来，因昨天没有上网，天逸不相信她，吵了一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累了，靠在贾欣的肩膀睡着了。那一刻贾欣发现女孩的眼泪是如此的低贱。
送乐乐回去后。吴浩不知哪来的兴趣打扫卫生，发现去年和苏梦婷、海玲四人一起到江对面打的酒，至今未喝说：
“贾欣上次在江边打的酒还没喝呢，明天搞个聚会怎么样？把苏梦婷和海玲叫上。”
贾欣一听苏梦婷也没推辞说：“到时候把你师父也叫上。”
“朱啊？不知道她来不来耶，我叫就是了。”
期待的时刻来临了。魏强从床上拉下席子，吴浩拎壶酒，贾欣从店中又买了啤酒、一次性塑料杯和些吃的东西到篮球场上铺好席子坐下。苏梦婷和海玲如约而至，可久久没等到朱的影子。篮球场上他们嗑瓜子、聊天、猜拳。在徐徐微风的伴随下心情爽朗。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多喝了几杯。
原本不胜酒力的魏强喝的嘴里叼着酒瓶，和背靠背的苏梦婷说：
“姐妹，干……干杯。”
从那之后魏强开始生病，直到下学期才开始转好。海玲喝的也不亚于魏强。贾欣对清醒如初的苏梦婷说：
“来，我们来喝个交杯。”拿起半杯白酒，又把啤酒递给她。
苏梦婷接过塑料杯后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喝交杯呀？”
海玲从席子那边爬到苏梦婷旁边对贾欣说：“她不喝，我俩喝。”还没等贾欣开口又接着说：“你不喝，我喝。”咕咚。吴浩也爬过来看海玲喝多了把她又拉了回去。
“我这可是白的，喝交杯便宜你了，要不我再加点。”贾欣拿起酒壶又往里倒。
苏梦婷怕他也喝多勉强的说：“好了，怕你了。就喝一次。”
喝交杯时苏梦婷舔了舔啤酒，贾欣咕咚一声一口喝了下去。顿时全身火辣辣的感觉烧便全身。望望吴浩在那边和海玲捧着杯、磕着瓜子、侃大山。
贾欣借助酒劲对苏梦婷说：“我喜欢你，就将就一下我，做我女朋友吧。”
苏梦婷摸着贾欣的额头说：“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真的。”“呃”打个隔真舒服。
“恩，是没喝多。”呵呵……
这是贾欣第五次遭拒绝了。
回去时贾欣抱着席子、拎着酒壶，吴浩背着魏强，苏梦婷搀着海玲。海玲嘴里不时蹦出几个字来：
“我要上网……听音乐……看猪（书）……舒服舒服……。”呵呵……
以后和海玲聊起这件事时，她总是遮羞着脸说：“丑死了，丑死了。”
快放暑假了，也就意味着考试的来临。这段时间大家用功空前的高涨，从早到晚抱佛脚。一日贾欣从早到晚看一本书，看的实在想吐了。打电话给乐乐，让她陪他出来走走。刚开始乐乐还支支唔唔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在东一区的操场转着圈，贾欣问：
“你今天怎么了，走这么慢？”看着她走路扭扭捏捏的样。
乐乐停在那里望着贾欣说：“我今天都打算不出来的。”
“怎么了？”
“我，我大姨妈来了。”
贾欣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你大姨妈来了？带什么好吃的没？”一想她走路扭捏样又说。“她骂你了啦？你妈来了吗？”
乐乐站在那里尴尬的望着他哭笑不得，但又不知怎么解释说：
“就是，就是那个来了。”
贾欣顿时醒悟过来，朝她笑笑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心想这女孩怎么什么都对自己说呀。莫非把自己当成她男朋友了。
果不其然，一天魏强在宿舍对大家说：
“等会大家都到教室去下，我把法律基础的考试范围告诉你们。吴浩你通知一下女生。”
秦亦弄问：“你怎么知道考试范围？”
魏强说：“你忘了，我当义工。昨天打扫机房时碰见贺老师，和他聊了会。他叫我把考试范围说一下，80%都在范围内呢。厉害吧！”呵呵……
“厉害，厉害。”
在教室里，魏强把范围说好后。贾欣接到乐乐一条短信说：
“我喜欢你。给你两个选择：一、让我做你女朋友。二、若你不同意，我会在你眼前永远消失。给你三天考虑时间。”
贾欣看完短息把手机给了苏梦婷，上厕所去了。当时闵敏也在苏梦婷旁边，看了看回到座位上坐下。
贾欣回来后，苏梦婷对他说：
“那么好的女孩子，你答应她呀。”
贾欣说：“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你不答应她，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贾欣听完这话心凉了半截。不知是贾欣在她面前没了主见，还是苏梦婷将他像皮球一样踢给别人刺伤了他那颗低微的自尊心。背着气打个电话过去说：
“我同意第一条。”
苏梦婷听完贾欣的话，对闵敏做了个V的姿势笑笑。回宿舍后贾欣把酥软的身体扔在床上，眼角的泪滑进了耳朵。掏出手机给苏梦婷发了个短信说：
“我错了，不该答应她。我喜欢的是你，我爱你。”
苏梦婷回短信说：“别瞎想了，你做的是对的。”
看完短信，丢开手机。贾欣哭出声来脑里不停的打转：你不喜欢我，你可以拒绝我。你也不能把我当成皮球踢来踢去啊。或者你认为不好回答，你可以不回答；又或者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过问。”推塞一番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爱的是你吗？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皮球。
在无数为什么和眼泪的陪伴下，贾欣沉沉睡着了。
繁忙的考试结束后。同学们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搬。贾欣拎个包，带几件汗衫，塞些小说。扔下一密码箱的衣服，踏上了回家的归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