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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晨曦

夜幕刚刚笼罩了这片钢铁丛林。

五彩斑斓的霓虹迅速映掩了半片天空。灯红酒绿下,人们继续释放着白天残余的能量。

在这个城市的人们看来,每天重复的单调生活就是这样,不会有新鲜的石头掉进这个池里漾起异样涟漪。

所以,有的孤独寂寞;有的沉沦堕落;有的丧心病狂;有的纸醉金迷……

黑暗永远是邪恶最好的保护色。

就在这样的糜烂夜生活下,谁都没注意在城郊区的海边、海与天空的交错的那一线处,一阵阵异于寻常的蓝光一闪而无。

这里是城市边缘的一方庭院。

在这里,夜是安静的,凉风微徐、星光迷漫。

可是,一声女人特有的惊叫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妈!爸!你们快出来啊!有人、有个人躺在咱家门口!”

闻声而来的男女夺门而出,女人冲到那个惊叫女孩的身前询问有没有受到惊吓,而男人则超乎冷静的打量起蜷缩在门口已经晕厥的少年。末了,才淡淡的说:

“我们把他带回屋吧。”

屋内的灯光温馨安然,男人把少年放在沙发上后给他批上了一件外套,因为少年的衣服已经破朽得衣不遮体了。

没错,是破朽。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少年有些奇怪啊。”妇女脸上的不解之意一览无余。

“是啊老爸,你看他的头发,比我的都长咯,明明是个男的却……”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们的话,而是用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

“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你们也不要多想了,让他在这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说,你们也早些去休息了。”

男人的话还是比较有威信的,虽说有诸多不解,但母女俩还是回了各自的房间。只有男人,还在凝望着沙发上的少年,眉头紧锁的他希望从少年身上的物件寻找到什么有用信息。但除了少年颈项上的一块三角乌石外,男人没找到任何东西。

凝视许久后,男人也还是转身走向了房间。似乎他还在想着别的什么。

一夜无话。

等少年醒来时,太阳已近一丈高。

“小伙子,醒了么,快来吃早点。”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打量着周围。

“喂!我妈叫你呢。”

是那个女孩,及膝短裙披肩长发。表情已有微嗔之意,而此时,少年才反应过来原来周围还有人。

“啊,那个,对不起,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倒是中年女人比较细心,用目光制止了女儿后热情的过去将少年扶到了餐桌前。

“小伙子,这是我女儿,叫罗莎,她爸爸去上班了,我呢,你叫我青姨好了,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么?”

“我?我,我叫什么?我是谁!”

这一刻,他的瞳孔兀然放大,是的,他想不起来了自己是谁,更想不起来了有关自己的所有记忆。

“你失忆了?”叫罗莎的少女惊讶不已,可能是没想到只在小说中发生的事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而且那么突然。

少年的表情凝重起来,不再是刚才茫然的神情,他也意识到了生发了什么。遇事以最快速度冷静、理智的习惯是少年自幼养成,但少年表情的急速变化却被蓝水青理解为了一个人接受不了事实的痛苦。连忙安慰起少年: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就暂时住在我们家吧,记不得事以后慢慢再想,不要着急。”

“你们是在哪发现我的。”

“就在我家门口,我下晚自习回来时发现的你,当时你已经晕过去了。”

“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事出突然,我们也没太注意别的。”

少年不再说话,自顾自的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

罗莎突然的一句补充,让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脸上。

“看你头发那么长,又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到想起一个人和你很像。”

“谁?”

“一护,黑崎*一护,准确来说,是变成红发妖怪后的一护,没有神识,什么都不记得。哦,那个浦饭*幽助也有可能,他妖化后的头发也是长的。”

罗莎说得一本正经,还一副边说边思索的样子。

“你见过么?在哪?”

“莎莎!你这丫头说话也不分场合,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心情么你还这样。”

蓝水青可能知道罗莎说的这两个人物出自哪里,她比罗莎还正经的样子让少年很是不解,但还是明白自己可能是被人戏弄了。

“妈,我也只是说说啦,谁叫他老是板着一个脸,我想让他笑一下,谁知道他根本不领会。”

罗莎现在又换成了受了委屈的可怜表情,还撅着嘴。蓝水青看了她一眼后转而对少年说道:

“总不能老叫你小伙子,要不青姨给你暂时取个名字?”

“啊?嗯,好。”

少年已从深思中回过了神。

“嗯……我女儿叫罗莎,就叫你罗引行么?”

虽说现在的主角很木讷,但不代表他没注意到蓝水青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光。罗引没多想为什么蓝水青会给她取这样个名字、她极力掩饰窃喜又为什么。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对了青姨,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现在吃饭,莎莎你等下带他去买身衣服理个发,你爸的衣服太小不合罗引的身。”

蓝水青的答不对题让主角很意外,她和罗莎慌忙的样子似乎想把什么掩盖过去。到现在罗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是被两个女人换了。而蓝水青给罗引取名字时,罗引的心微微扯了一下,好像以前也有过谁给他这样取过名字。

饭后罗莎带着罗引去了市区,理发、买衣服。罗莎显得很兴奋,蹦跳着介绍着这样那样。罗引还是依旧冷冷的目光,淡淡的望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是陌生的,人、语言、事物……

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罗莎发现罗引在街上的回头率相当高。她很纳闷为什么这小子会如此吸引人的目光,但当她看到罗引的打扮和长发后,也就释然了。

会不会有人把他当做茫然弟出来找犀利哥?罗莎如是狠毒的想着。

但是,罗莎不会容忍这类事发生的,因为站在罗引身边的人还有她,保不准她也会受牵连。所以,罗莎很果断的将罗引牵进了一家理发店。

没错,是牵,牵宠物的那个牵。

在把罗引按自己心中对男人的审美观打扮出来后,罗莎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把:没想到这男人被打扮出来后还是有那么点帅气。从此,她不再怀疑人靠衣装这句话,虽然她从不化妆。

罗莎认为一头男士长发、一身休闲装是很简单的装束,但她没意料到这些竟掩盖不了罗引的气质,很古典的气质。只是罗引孤独深邃的眼神,却很不应该的让人产生一种怜悯之情。

罗引任由罗莎摆布着,他发现这女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在大街上没完没了的说这说那外,还不忘放过任何一家店铺。虽然旁边有个活泼的女孩跟他说着他不知道的种种,可罗引心里,还是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家在哪,有没有亲人。心里思绪万千却又理不出个头,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任务但又怎么也想不起。叹了口气,他对自己说: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

时间就这样流动着。这期间,罗引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这个家,跟蓝水青、罗莎、罗写然(罗莎的爸爸)也熟识了不少。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罗引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要比预想的要快得多。因为之前他们对罗引表现的了解,让这一家人不觉间把他当成了对地球一无所知的“外星人”。

让她们欣慰的是罗引在与她们的接触中已开始学会了与人交流、学会了向人敞开心扉,虽然效果还不如人意,但有了良性开端始终是好的。可是,罗引眉头的紧缩却不是蓝水青罗莎她们所能立即改变的,她们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急,对于罗引的记忆,她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罗写然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每天都早出晚归。蓝水青是幼儿园的一名幼教老师,至于罗莎,则还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这是罗引对他们的了解。

白天,除了周六日,大多都只是罗引一个人在家。书籍、电视、刚学会的电脑成了罗引了解这世界的途径之一。可能连罗莎她们也没想到,短短的这几天,罗引掌握的知识,已可以跟专家相媲美,这或许源于罗引超强的记忆和融汇能力吧。但罗引并没有向她们说起这些,或许,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又或许,是罗引的不会表达。

而夜,是罗引最喜欢的时间段。在夜里,他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情感会毫不保留毫不遮掩的流露。一个人可以对着星空发呆、可以望着窗外想事。总之,他喜欢夜,没有缘由。

戴在颈项上的三角乌石项链总会给罗引异样的感觉,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这感觉之外,罗引始终觉得自己还少了什么,少了个跟这项链类似的东西。

罗引也没过多的去想什么,他知道再想也是徒劳。所以,每天都重复在白天的学习与夜晚对夜空的凝望中。

生活本应在这样的平静中度过,但是,万物都是变化着的。一场意外事件,却让罗引觉察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而故事,也由此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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