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过万千的风景,经受过大大小小的风雨,但是最终,如果陌生人或是友情更能让我们相濡以沫,那么还有什么遗憾或是不甘心呢?
也许我早就输了,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想,因为明扬本就是自私的,我太了解他了,我们认识了20多年,有些事,我明白,只是我始终没有张口,我害怕撕破脸皮后所有的所有都会变得血肉模糊,我是清醒的,我确定,也许我注定只是他身体中的一块肋骨,他曾经很需要她,但是现在她断了,她累了,她想去承受另一个生命,而且她比谁都明白,他失去这块肋骨,只是短暂性的伤残而已,时间总会让他痊愈。
时间总会让他痊愈,时间总会让我痊愈。
空荡荡的大街,除了我,还有零星的几个喝醉的路人,他们大声地唱着我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歌曲,歌声特别悲壮,我顿时觉得万分伤感,然后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阿萝的咖啡馆,酒精的麻醉让我看到阿萝在咖啡店的门口跟一个男人热吻,然后我眼泪就飘下来了,心就像被划掉一块一样,别人的幸福何必打扰?
我慌乱的随便的拨了一个号码,当时我想,不管是谁来接我,是男的,我就嫁给他,是女的,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命运就像是被等待着抽签一样,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抽到的是上签还是下签。
我打通的竟然是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嘈杂的是夜店中的灯红酒绿,辣女靓妹的嗨声,说实话,听到这通电话那头声音的时候,我真他妈的后悔了。他就一句“喂”字,我就知道是谁了。
“陈戈,是我。”他听出了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头安静了,他应该也明白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况且我们还有一个两年的约定。
“你怎么了?”他听出了我的难过。
“你在哪儿?”我认命了好吧。
“我在新加坡出差,听你声音不太对啊,流离。”而后我一阵沉默,他也没有挂断电话,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流离,你不要哭,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像以前一样特别关心我,而且我知道,明天早上他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像那个烂人,说走就走。没有缘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我刚才也说了,得是今晚接我回家的人,才是我要嫁的人,所以,我又在给自己找借口。
明扬,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戈来砸我家门来了。我错了,大错特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我多想跟陈戈说句对不起,可是啊,一句对不起能换来什么?又真的是心安理得或是满不在乎吗?
“昨晚对不起,我已经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了。”他满脸倦容的对我说。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该说这三个字的人是我。
“怎么了?介意告诉我么?又因为明扬么?”他接着问。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明扬还活着的,这回陈羽有救了。”他转而眼神带有一丝笑意。
“是啊,陈羽有救了。”我应声附和道。也许命运早就注定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算自己不甘心,就算自己妄想再回到以前,但也回不去了。
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倒是陈戈对我,还像以前一样,从来都是不分缘由不问理由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可是,如果我真的不能给他想要的,就不应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陈戈,谢谢你,只是你还记得我们那个两年的约定吗,说实话,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我昨天喝醉了,不小心拨错了电话,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能在害你了,现在我就把你的号码删掉吧,因为我觉得我们真的没有联系的必要,你觉得呢?”我无情的说道。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就算是朋友都不行了吗?”他的语气几乎都是乞求了。一向要强的他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这样,因为这样,我就更不能害他了。
“陈戈,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好吧,也请你记得那个约定,所以在剩下来的一年里,请我们彼此都不要再出现,好吗?”
“好,我觉得你会是我的,流离。”他的这句话连同关门声一下回响在我的脑袋里。
他太了解我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再去交往别的异性,而他,如果有心,我们就真的要履行那个两年之约了。
而此时的明扬,他坐在阿萝的咖啡店里,当然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喝咖啡,我也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喜欢这里,因为我们十几年的生活方式甚至喜好都是一样,所以,明扬和我,算是趣味相投的人,只是我们越相近却离得越远。
明扬安静的坐在那里,像个王子一样,周遭的一切好像早已与他无关,他早就在慕容流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衣服或是一枚棋子。
他优雅的喝着咖啡,手里的手机快速的和业务伙伴发着邮件,然后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他订了一张去美国的飞机票,抛弃下慕容流离这枚棋子,因为流离对于他来说,已无用处。
所有目的都已达到,该谢幕的人未来及谢幕,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你转身看到的,只是忧伤,只是千疮百孔的自己。
所以说,如果你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