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床起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戈去上班没有叫我?还是他自以为杨丽冰那个老妖婆不会再干出故意刁难我的事?
我的预感告诉我,这肯定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早上。
我洗漱完,才发现,杨丽冰并没有在家,也许她有事也说不定,毕竟她也算是陈氏的董事。
正当我庆幸的时候,门开了,她回来了。
我走到玄关,一脸的讨好,她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用上海话说:“哎呦,罪过哟,你怎么才起床?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哟。”
因为宁安家是上海的,所以她说的话,我还是能听懂的。
我指了指灶台上烧着的热水,用手跟她比划说,一会儿给她泡杯茶喝。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她只是依旧做她的事,把我当成空气完全隐形。
这时水开了,我过去熄了火,提着热水想泡杯茶,说不定,看在这杯茶的份上,老妖婆看我能顺眼点。
也许是水太烫了,杯底在我倒水的那一刹那“砰”的一声炸了,热水就顺着桌沿流了下来,杨丽冰被烫的“啊啊…”大叫,还说:“流离,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看我不顺眼,你直说就好了,你犯得着这样吗?整的自己像无辜的受害者一样,啊啊…我不行了,我要叫救护车,我要打电话给陈戈…”后边的我也看不到她在说什么了,我忙着给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结果一不小心就滑倒了,脑袋还撞到茶几上,那一会儿我好像听到杨丽冰的尖叫声。
醒来的时候,我在卧室里躺着,陈戈在我旁边坐着,我的眼泪就顷刻掉下来了,我知道,现在的他肯定特别为难。
他皱了皱眉,握着我的手说:“流离,对不起。”
他不会知道因为他的这句对不起,我有多恨他。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啊,**的不是说不用太在意那个老妖婆的吗?你干嘛再让我讨好她?”我能说话了,那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陈戈看到我恢复正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他只是说了一句:“你以后还是装聋卖哑的好,对你,对我,对那个女人,对谁都好。”
“凭什么?你知道我慕容流离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既然这样,咱们离婚吧!”
他背对着我,问了我一句:“你不想报仇了么?”
报仇?所以为了这两个字必须让我活在无限的痛苦之中,对吗?
“陈戈,你个王八蛋,我要和你离婚,离婚!!”我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原来,陈戈早就知道了我的父亲是他的伯父害死的,他早就知道了,他一直故意不说,就是想用仇恨绑着我,那他就错了。
我想如果此时是明扬,他一定不会这样的,我知道,世界上对我最好的除了爸爸妈妈就是他了。
我想我大概我也许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他一样对我好的人了。
明扬,你带我走吧,我累了。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尽量平息呼吸对他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客厅。”他还是极其温柔的对我说。
陈戈,你完蛋了,你要是不跟我离婚,那么我一定会让你们陈家血债血还。
我还相信我手中的那个赌注,当然,它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危险的,那就是陈戈是爱我的。
经过这一闹,杨丽冰又重新搬回了酒店去住,但是,奇怪的是,李井洛还是照常跟我们住在一起。
他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他只是晚上回来住,偶尔也回来吃饭,但是很少说话,一般都是陈戈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他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房客,我和陈戈就像是房东,我们之间只有合同和契约,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转眼间就到了圣诞节,陈戈也异常的兴奋,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和我规划着怎样过?我想也许他这几年在英国待惯了,所以对西方的节日报以万分的热情,对于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另外异常兴奋的就是李井洛了,他这几天突然多了很多话,还说他的女朋友珍妮要从意大利来找他,我问他是不是个外国女孩?他还故作神秘的对我们说见到了就知道了。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的李井洛还像是个孩子。
所以今天圣诞节见到珍妮的时候,我和陈戈还是吃了一惊的。
“Hello,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哦,我和陈戈还以为认错人了。
是她,于晓萌,明扬的前女友。
“晓萌,好久不见,没想到珍妮是你的英文名字。”我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结婚,以为你会嫁给明扬的。”她还是自顾自的说,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已经变了。
李井洛发现了不对,忙岔开说:“我在广场附近订了一家餐厅,一起去吧。”
陈戈也顺势说:“好啊,我和流离也没什么别的活动。”
然后搂过我的肩,跟于晓萌递了个眼色,向门外走去。
如果,当年,明扬肯跟于晓萌一起去日本,说不定就不会死。
是我犯贱,明扬跟于晓萌分手的那天晚上,我苦苦哀求他不让他去日本见她,他喝了很多的酒,他说,他舍不得于晓萌,也舍不得我。
以后的很多年里,我都在想,人可以犯错,但是不能犯贱,犯了错还可以改,可是犯了贱,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