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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悲悯

白零提着剑,握在手里颤抖着,他双眼麻木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弟弟,喃喃道“不,我不会。我下不了手。”

说着,他已经弃剑跑去抱着弟弟,紧紧的抱着。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把剑砍下去,让弟弟结束算了吧!或许这是一种解脱,可他内心却不断的挣扎着,于是他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们都会好的,像从前那样,会的,一定会的。”

白零紧紧抱着白藏,看着弟弟在他怀中剧烈颤抖,全身开始疯狂抽搐。他咬紧牙关,心在滴血,把在怀中乱动的身影抱得很紧。“咔咔”骨头碰撞的声音从白藏尾骨传来,声响越来越密集,骨膜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涌出。

带着伤痕的那对人似乎早知道会如此一般,他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有一些和龙羽一起的年轻族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只不过所以人在惊讶之后,流露出来的还是悲伤。

突然,白藏怒吼一声,那双血色双眸直盯着不远处的一把剑。下一刻,他猛然挣脱白零的怀抱,单手拿起剑柄,用剑刃对准自己心脏狠狠一刺。

“噗嗤”剑身把他的身体轻易的对穿而过。这一刻,众人听到的仿佛都是那种声音,一种撕裂心脏的痛,如果这一幕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们又能怎么样?

伤口处没有丝毫鲜血溢出,白藏背后原本想涌动而出的东西骤然停止。下一刻,一对带着血肉的骨刺从皮肤下涌出狰狞的一角。当这一切都停止时,白零茫然的看着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弟弟,呆愕的坐在他的旁边。

“啊!”龙琪和紫灵都吓得捂住小嘴,他们没想到白藏会如此果断,或许正如他所说,他实在太痛苦了,或许是想要早点结束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特别是在白藏背后突然涌出黑色骨刺的那刻,一股寒意渐渐涌上众人心头。

片刻,坐在白藏身边的白零开始笑了,笑的有些疯狂和阴沉。当他笑完之后,他便一步步的低着头,开始朝龙羽这边走来。

众人看着他披头散发,浑身散发一股煞气,都纷纷让出一条路。

“交出来。”

白零低着头,细细的摸着手中的剑柄,眼中透露出丝丝疯狂。他走到龙羽面前轻声道“是要我逼你,还是你自己交出来。”

紫灵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心中虽然疑惑,但下意识的站到龙羽身前,隐隐护着他说道“白零,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呵呵,我说些什么?”白零面色阴沉的笑了笑道“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让开吧!紫灵姐”龙羽拍了拍紫灵的肩膀,对着白零说道“别问了,我想你自己该知道都已经知道了吧!在文阁的那段对话,想必你偷听到了,我们没必要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有些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龙羽这次倒是没有站在紫灵身后了,他跨出一步反身挡在紫灵前面。男人就应该站在女人前面,特别是经过这次波折之后,龙羽心灵上似乎蜕变了许多,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无论你怎么躲,你终究无法躲过。

紫灵诧异的看了眼这道熟悉的背影,张了张嘴也退了回去。或许她内心也欣慰的想道“这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是该长大了”。

她默默的转身回到龙琪旁边,轻轻握着龙琪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白零只是嘿嘿的笑了声道“既然这样,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龙羽摇了摇头道“我会用生命来捍卫这份使命,你也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视,我也决然不会交出去的。”

“哦!”白零神色有些癫狂的用手中的剑刃割破手掌,喃喃道“就算我不抢,难道你认为殿上某些长老会不抢么?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么?”

鲜血逐渐印红白零的手掌,伤口翻卷出的血肉让龙羽眼皮狂跳。

身旁的一些族人看到白零自残这一幕,开口阻止道“白队长,你。”

然而,那人还没说完,白零转身便一脚把想要来制止他的来人给踹飞开来。这一脚不可谓不大力,来人整个人被踹飞了好远,落地时猛地喷出好几口鲜血。

“白队长,你。。。”那人摊在地上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白零,那狰狞的面容,那微红的双眸,这还是他所认识的人么?白零这一举动顿时寒了不少人的心,但大多族人都抱着同情的态度,因为他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了,他们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扶起那个被踹伤的人,逐渐走了。至于一些和龙羽一样大的族人还停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白零一脚落地,转身和龙羽四目相对,微红的双眸凝视着龙羽道“交吧!你没选择的。要不让你双手也可以,只要你能把我击败,我就让你走。输了,就留下来吧!”

白零脸上带着一丝邪气,他舔了舔溢出手中的鲜血,笑着看向龙羽。

“轰轰”大地传来一波又一波的震动,地面甚至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缝,犹如世界末日,整个地面都不由的晃了晃。

众人甚至看到前方一座硕大的山峰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跑啊!”。

于是众人一涌而散,都以最快的速度往罗刹谷方向涌去。只有神色有些慌张的龙琪,还有一脸气愤的紫灵还停留在原地。

紫灵气愤的看着两人微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战斗,有什么事给我出去再说。”

紫灵的话音刚落,白零便骤然动身了,他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空中掠过一道残影。下一刻,猛然出现在龙羽身前。龙羽看着白零脸上狰狞的笑容,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白零说打就打,连一丝准备也不给他。

一只带着劲风的脚向自己胸前扫来,龙羽清晰的看到白零那张疯狂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下意识的用手护在自己胸前。

“碰”的一声,龙羽被踢飞了,身体还没落地便听见白零的声音响起“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吧!”

白羽对紫灵的话充耳不闻,他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看着向后飞去的龙羽,他冷哼一声,身形再次消失。这次他是出现在龙羽上方,双腿夹着龙羽的胳膊,大喝道“炫舞吧!”

一股眩晕感充斥着龙羽的整个大脑,他自从被一脚踢开之后,大脑就一片灰白了,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那股强劲的力道让整个手臂都麻木了。一番天旋地转,龙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乱舞起来,似乎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还不等他喘息过来,“嘭”的一声,耳朵便传来一阵轰鸣,全身更是一阵剧痛像被钝器狠狠的敲着每一块骨头。龙羽双眼直冒星星,差点晕阙过去。

烟尘消失,龙羽躺在一个大洞上,痛苦的哀嚎着。龙琪和紫灵已经完全捂着眼睛不敢看了。

良久,龙羽缓缓恢复知觉,只感觉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狠狠的敲打了一次,一阵剧烈的刺痛传入脑海,疼的快要窒息过去。他缓缓的爬了起来,捂着发闷的胸口,吐了一口血痰。

“没想到,在不用元气的情况下,你的肉体力量比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我们都小看了你啊!”

白零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这个龙族的废物竟然接下了。虽然说,他没有使用元气,但这一武技在龙族强大的肉体力量配合下,也算是恐怖的存在了。还有就是龙族的成年龙和未成年龙的肉体差距还是很大的。

殊不知,龙羽在挨打方面却也堪称轻车熟路了。每天用元气刺激身体炼化为本元之气,那种过程学的第一堂课便是挨打。虽然龙琪下手不是很重,但是一天天的积累下来,龙琪下手也会越来越重。龙羽的肉体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淬炼。

白零虽然有点诧异,但很快就被疯狂的理智掩埋了,他笑的有些疯狂,不知道是因为弟弟的死还是因为快得到那本功法的缘故。

“再来”白零轻喝一声,再度向龙羽逼近。他还是没有用双手,用膝盖带着淡黄的光晕呼啸而至。看着带着凌厉的脚风逐渐围上门面,龙羽面色连变。

“紫灵姐,你先带龙琪离开,这里交给我吧!”龙羽捂着胸口,大声对着紫灵严肃的说道。虽然他不是白零的对手,但他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至少他心里还有一股战斗的热血。

龙羽怒吼一声,带着拳头也跟着迎接了上去。他现在还没能力学武技,并非他不想学。如果要学仙法,都是要到结丹之后才能学,可他只是个还不到练气的家伙。

“都给老娘住手,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拼死拼活。”

紫灵怒吼一声,身形也消失在原地。她以来到两人中央,一手抓住龙羽的拳头,一手握着白零的单脚,借力甩力把两人通通都甩了出去,这一手当真漂亮之极。一则,白零根本没料到一旁的紫灵会出手。虽然加入龙卫的最低实力是金丹期,但紫灵也是刚结丹成功,说好听点,就是还在打杂,更本没得和白零这种护卫队队长比。

二则,白零已经失去理智,他眼前只有战斗了,他潜意识里完全不知道突然加入战场的紫灵,要是在平时,或许能发现,但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了。而龙羽更是凭着一股热血与冲动,完全没考虑到对手比自己强了多少倍,从没有出手打过架的他已经完全晕了头,更何况他也不是紫灵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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