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没听出来么?!声音也是一样的啊!”我怔住,雪又说:“虽然只听到它的笑声,但一下就听出来是你了!”我莫名的心里发慌,身体也在颤抖,雪并没有发觉我的异样,继续说:“要不是它最后变成了纸人,就连与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我们,也分辩不出谁真谁假呢!”身体的不适感渐渐加重,恐惧和不安。总算雪有点良心,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扶住我,“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勉强挤出微笑,摆摆手,“估计是尿憋的吧!”“切~”……
盥洗室的镜子里,映出一个面无血色,嘴唇泛白,额上有虚汗,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摸着自己略显憔悴的脸,看着镜中人与我一样的面貌和动作,我在害怕,也在怨恨。我才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主宰我的命运!更不能代替我的存在!!!
从盥洗室出来后,我回归以往吊儿郎当的形象,但心里多少也清楚,我变了。
人啊!往往是最后一个才发现自己变了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变了,别人可能都看出来了吧!只有自己是最后才发现的。在盥洗室时,我竟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杀了任何可以代替我的人。思维变的愈加混乱与不明。
不过,我还是不能容忍它的存在,它杀了人,即使它是我,也要除!但我却是害怕的,万一它真的与我有关,我会下的去手么?!呵!人,果然是感情动物。
“你确定么?”“大概可以。”见张国生有些犹豫,我:“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自己去,绝不用你们一人。”张国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毕竟关乎性命。我怕你…”我打断,“那大可不必关心,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张国生:“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请通知我,我会去帮你的。”我起身,准备离开警署,“你帮不了我的。我准备明晚去。”张国生也站起来,“你就那么肯定它明晚会出现?!”我停下脚步,“那家伙,似乎对"四"很是热衷。其实我也没把握,只是直觉吧!”离开前,补了一句,“作为阴阳师的直觉。”…………
时间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故而停滞不前。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今天没有去上学,我该好好的想想了,对于今晚的事件。照平常我大概会走一步看一步,不计后果的去作,但是,现在好象不同了……
没有与风和雪商量,和神隐一同去加油站。很意外的,值班的是张国生。“来得还挺早的!”他离得老远就而我打招呼。我走上前,皱眉,“你怎么在这?!”他耸了耸肩,“我是警察,这次的案件由我负责。”我没好气的问:“你以为这是你能掌控的?!”他面色有些沉重,“虽然你和我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受我保护。”心里暖暖的,我还是板着脸,“你热血过头了吧!”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现已深夜。我靠在墙壁上,凉意透过衣服渗到后背,神隐在外面溜达。张国生在看书,《沉默的羔羊》。闲得无聊,我走过去,打趣道:“我本以为,在这个时间,你会想你的女朋友。”话说了一半,他竟站起来,吓了我一跳。可能是看得太专注,听到我说话竟猛得站起来,习惯性得去摸索腰间,我无所谓,还是自顾自的说完了话。我还是很欣赏这种警惕性的,却故作遗憾,摇了摇头,“就算它出现了,你掏枪除了打死我和自杀外,无一用处。”就连我的符咒也没用。当然,后半句没说出来,现在竟有些竟惭愧,把他扯进来了。气氛不知怎得很沉重。张国生开口,“女朋友啊~它算不算?”他举起手中的书,我不禁笑了起来,“那你的情人可真够多的。”
午夜十二点整,24:00,好多鬼故事高潮的时间。山里的钟声依稀听得见,起风了。
当钟声响到三下,神隐出现在我身边,不大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来了”……
张国生的左手一直按着腰间,面色凝重的盯着加油站口。我依旧靠在墙上,没有想怎么对付它,而是在看着张国生,想着怎么把他弄出去。
九月末十月初,天气不算冷,但这时,我却觉得墙壁暖和点儿。“来了!”神隐低声一吼,便冲出去,我苦笑的摇了摇头,我还没发话了哇!我的尊严…
明知符咒不会管用,我还是甩出符咒冲了出去,张国生无法掌握其方位,只是掏出枪对准加油站门口。
“临、兵、斗、者、皆…”手印打了一半,还未发出力量,腰部就受到重击,上次的伤好象也痛了起来。这时,与我相同的声音,“不是说过了么?蛮夷之人的曲解是没用的!”
我咬着牙,掏出风的符咒,开启冥眼,“天地玄冥!虚空无相!”话音刚落,它嘲讽道:“怎么?七年前的大劫不仅丢了咒术,连冥眼也没了?”我震住,“你说什么?!”它从站口微笑的向我走来,就好象照镜子时镜中人靠近的感觉。它开口:“真是可悲!你居然记不得了。”我什么也不顾了,上前拽住它的衣领,只想问清楚七年前的事,它面不改色,“你还是那么热情~要淡定啊~”不禁恶寒了一下,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它从我的手中挣脱,微笑,“还没完呢!”“什么?!”我没听懂,它:“再死一个,再死一个就告诉你。”我怔住,它握住我的手,看向张国生,“他死不死就看你的了。”我即无措也惊讶。张国生的生死掌握在我手上,更为之令我惊讶的是,它居然有着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