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第四元素。
一路上，葵师一语不发，不知拐了多少弯，二人来到一间屋子前。门前驻足，云笙多少有些诧异，这是一间比野草堂强不了多少的房间。
葵师轻轻推开门，一股奇怪味道飘入鼻腔。
“教官，北关的周易清周教官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云笙突然想到临行前周易清的交待，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封已然有些褶皱的书信，葵师接过书信，略略过了一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近一个月来，易清经常给我来信说起关于你的事，我想亲自探探你的状况。”葵师说道，对之前打斗之事只字不提，多少有些出乎云笙意料。
“把你的武环亮给我看看！”
云笙点了点头，双臂微伸，两道艳丽的彩光缓缓飘出体外，逐渐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圆。彩光愈加浓烈，一遍又一遍淌在圆环上，不一会儿，圆环已变得晶莹剔透，敲之作响。
“果真是琉璃环！”葵师绕着云笙一圈一圈转着，眼神变得愈加犀利。那炯然双目，让云笙只觉得自己的骨髓都被他看破了。
“外附功法！是一股真气！而且是边关功法！”
“红蝠石！还是四眼蝠王的内仁！”
“果真是千魔之气？”
“等等！还有金蚕甲！”
“难怪易清会束手无策。”葵师自言自语起来。
“千魔之气？”云笙微微一抖，“这血光果然是那血魔！”
葵师每说一句话，云笙的心底便咯噔一声，“太神了！只看了一眼武环，竟看穿了我的红蝠石、大荒真气、血魔之光甚至还有金蚕甲！”
“呵呵！”葵师淡然一笑，“小子，你可知道，你一个人颠覆了多少东西么？”
云笙诧然摇头，“怎么了，教官？”
“第一，你的身体竟能承受住玉石的冲击，这让武环与玉石唯一兼容的观点不攻自破！”
“第二，千魔图上的大魔绝迹人间，他们处于一个全新的修炼界，而此时却出现在你的身上，大陆上那些百世不破的定论被你颠覆了！”
“第三，世人坚信，三元武道是人间修炼界的极限。突破了三元，要么羽化登仙，要么走火入魔。而你却是第三种情况，而且是千道合一！”
葵师的话，云笙只能明白个大概，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很厉害，“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的格斗之术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葵师没有直接回答云笙，“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强大的真气作为补给，你一定是修炼了某种外附功法，而且这功法还是一个整套的体系，招式真气乃是一体的存在。看的出来，你这格斗之术还是初级阶段，有些像普通打架的把式。不过，这套格斗之术一旦大成，威力不容小觑，甚至有降龙御魔之威！”
葵师的每一句话让云笙直呼恐怖，强压不安。
“按照易清的介绍，我猜出你体内定是一个三种外物互相牵制的结果。看过琉璃环我可以确定，这三者一个是红蝠石，一个是千魔之气，一个是这外附真气！”葵师又道，“我翻了很多古籍，结合正史与野史，你的千机道就是这三者结合的产物。三者在你体内缠斗形成变异，形成了千机道，但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红蝠石是何时吸收的？”
“几个月前！”
“你的外附真气是什么时候修炼的？”
“也是几个月前！”
“这就是问题所在！”葵师面色凛然，煞是端严，“红蝠石和真气进入你身体之前，你的体内只有千魔之气，千魔之气强悍无匹，以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容纳它！”
“千魔之气进入我的身体后，我经常发烧，这算不算我的身体在尝试着容纳它呢？”云笙忙道。
葵师摇了摇头，“以你的小身板，千魔之气绝不是让你发烧这么简单，而是让你瞬间爆体而亡！”
云笙目瞪口呆，一直以来自己都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便是这血光的暴戾之处。在红蝠石和大荒真气进入身体之前，是什么东西在抵御着血光？血光真的甘心在自己的体内么？难道它才是真正的被压制对象？
“那是怎么回事？”云笙头皮一阵发麻。
“只有一种可能！”葵师沉声道，“你的体内还存在着一种东西！它时时刻刻都在克制着千魔之气！你之所以会发烧，一来是二者的缠斗，二来是千魔之气霸道的气息意欲破出你的身体！”
“啊？第四种？”云笙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那，那它是什么？”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头绪。”葵师说道，“但今天月玲珑提醒了我！”
“玲珑？玲珑怎么了？”
“她祭出了黑巫元石，那石头从她出生就已存在，所以我猜测你体内的第四种东西，就是一块元石！”葵师目光尖锐，秃头分外明亮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千魔之气刚一出现就会产生压制！”
“元石？千机道的元石？”
葵师又摇起头来，“我说过，你的千机道是红蝠石、外附真气和千魔之气的产物，而那时候你还不具备前两者！”
云笙惊骇交加，“您，您说明白些！”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体内存在着第二武道！”葵师神情激动，“也就是说，你是一个双元武道的胚子！”
“什么！怎么可能！”云笙只觉得体内所有经络都在颤抖，所有穴位都在开合，所有毛孔都是收放。虽说他十五年来遭遇很多意外，可眼前的事是他万难接受的，“天爷爷的……”
“这种可能可以让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变得顺理成章，千魔之气并非不能存在于人体，这要看武道元石的强横程度！人体也不是不能吸收玉石，这要看通过其它方法能不能开凿出玉石的槽位。”葵师的眼中飘过一丝灼烈的光芒，“我虽不知你经历过什么，但你的情况正好印打通了我多年研究的两个领域！简单来说，便是武环可代替，千魔不超生！”从葵师的表情上，云笙看了强大的自信，只是这自信中掺杂着些许不被理解的落寞。
云笙大吞口水，“这是什么意思？”
“武环可代替很容易理解，至于千魔图的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葵师说道，“小笙，我们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啊？”
葵师微微一笑，“去配备玉石！把你武装起来！让琉璃环变得名副其实！”
“配备玉石？不是明天才统一配备么？”
“明天是堂内统一配备，对学堂的玉石我深有了解，虽说品质对你们这个阶段来说已经算不错，但对你这样的好胚子来说还是有些不足。”
“难不成我们要去猎杀灵兽？”
“不！”葵师摇了摇头，“我们走一趟拍卖场！”
“拍卖场？”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云笙的意识里，“这是什么地方？”
“在拍卖场，只要价格足够，能买到任何强大的玉石，价码越高品质越好，比学堂的玉石要高上一个档次！”
“可是……”
葵师淡淡一笑，“放心吧！你要是过意不去，我给你垫上，等你强大以后再还给我不就是了？”
“嗯！”云笙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赶在后天入堂大典之前回来，这样一来，你还可以避避风头。”葵师说道，“等配备好了玉石，你一点点强大起来，堂主那里我也好说话。”
“教官！谢谢您！”
“呵呵！不要一口一个教官了，这样显得多生疏。”葵师笑道，“不介意的话，以后你就叫我大葵好了！”
“大葵？”云笙瞪大双眼，“是您不介意才对吧！”
“呵呵！傻小子！”葵师摸了摸云笙的脑袋，“你应该高兴才对，只有和我最亲近的人才会叫我大葵！”
“哦！”云笙诧异地点了点头。
“不过，有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教官比较好！”葵师轻轻皱眉挠了挠头，面带微笑还有些羞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