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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可以叫你华姐姐吗?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回音。

“妈的,这个死鬼,出去半天了还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被哪家的狐狸精勾去了。等他回来老娘非一耳光扇得他门都摸不到。妈妈的吻”李华英拿着挂掉的手机一阵谩骂,她从午饭后就开始给她男人罗建打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对于这种有电话还联系不上的人她是最冒火的了,恨不得抓住电话那头的人揍一顿。李华英今年34岁,20岁嫁到罗家。30岁才育有一女,当年怀孕那10个月罗家人对她简直是女王般的对待,想吃什么买什么。半夜想吃泡椒肉丝面,她婆婆都是起来切新鲜肉丝抓泡菜坛子里的泡椒给她弄最新鲜的泡椒肉丝再把面煮了挑在一起做给她吃。白天想打麻将罗建就像跟屁虫似的侍候着她打麻将,赢钱了自己拿着,输了罗建就给她报账。每天就是开开心心的。怀孕期间鸡啊,鸽子啊,猪肚子啊,鲫鱼啊,虫草啊,还有无数进补的炖汤啊,翻来覆去的整,刚开始才110左右的她到产房时就已经186斤了。好日子也由出产房那会离她远去。就因为生了个女娃,婆婆从此对她是冷言冷语连孩子都没看两眼,说老家农活多第三天就走了,罗建对她也是欲言又止唉声叹气,埋怨她的肚子不争气怎么就生个不带把儿的。他老罗家三代单传必须得有儿子传宗接代啊。李英华对这家人是又恨又怨,月子里没坐好,一身毛病不说,连生二胎也被医生同志是营养没跟上,导致子宫有些萎缩,怀孕机会一半都不到。罗建知道更不乐意了,生个女娃就算了,还有机会生二胎,现在是有心无力没法怀上二胎,再看看昔日身材个五官还过得去的媳妇已经成了一个又黑又胖的怨妇他是有苦说不出啊。要不是财政大权一直掌握在李英华的手里,罗建早就另寻新欢去了弃她而去了。为此,李英华对罗建和婆婆是恨之入骨。她觉得满腹委屈,不就是生了个女儿么?不就是因为怀孕身材变型么?凭什么婆婆不爱,老公不疼的,日积月累,往日里活泼温和的性子没了,猜疑,嫉妒,暴躁变本加厉的导致她性格扭曲,除了对女儿百般宠爱之外,她对其余人都抱着若有若无的态度。罗建前面有对她提过离婚,她的答案是不可能,除非她死。两人感情支离破碎,但是在事业上还是相互支持协助,一路磕磕绊绊走着。她和罗建有过约定,随你在外面怎么玩,只要不被她发现都无所谓,但是哪天被她发现了,那么这个家的所有都归她,罗建必须净身出户。

李英华坐在柜台里,看着显示器屏幕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心如刀割,想起现在的种种她都无法面对。她试过各种减肥药,都不能让她再恢复怀孕之前的模样,有次减肥不成功还差点因为药物反应出脱了性命。正在伤感的审视自己容颜,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那人她认识,是雷卡公司新来的。叫什么易港,看着那张青俊秀气的脸她就气不打一出所以每次她都不会给这个家伙好脸色。

“我没打电话要货,你怎么过来了,送错了我可不认账哈”李英华不客气的看着易港说道,人都没动一下。

“李姐,下午好。我这个,这个是兰姐叫我过来的,不,不是,是我主动过来看你的”易港很不好意思的走到李英华面前,微黑的脸上有些泛红。

“看我?我没听错吧!?我有什么好看的,没事就别拿姐寻开心,走,走,走,别挡着我做生意”李英华是什么人,她才不信这小子的胡话呢。大老远的跑过来肯定是因为结款的事情,还想哄骗她是看她而来,没门,就是不结款给他们。

“嘿嘿,李姐,你真是机智过人。这样就被你猜中了,其实,其实是兰姐要过来收款,我看姐好久天没拿货了,就主动申请过来结款,顺便看看你…不是,是看看你们生意怎么样”易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头也羞涩的低着。像个小学生似的,纠这手指站在那里。

李英华看着面前一阵扭捏的小伙子,这说话态度,肢体动作不对劲啊。怎么感觉对方很不好意思似的,偶尔看她的眼神还充满火热。难道…他对自己。不可能的,她摇摇头在心里否决这个荒缪的想法,如果说是遇到当年的她还有可能,现在就算了吧…整理好胡思乱想的情绪,她摆出一副冷面孔说道“生意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我要货高兴找谁调就找谁调,用得着你小子管。结款的事不要找我,找我那死鬼去,他说接就接,不接我也没办法

“是是是,李姐,我知道你不负责结款的事。我也不知道罗哥这个时候会不在门市。结款的事就不谈它了,对了,李姐,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多大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啊”易港知道结款的人不在有些失望的收起单子,不过随即他又窃喜一番,才抬头对李英华问道。

李英华对易港的一番窃喜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这小子的举动琢磨不透起来。她整了整有些跑到脸庞的秀发,把它挽到耳后,一张大饼似的圆脸更加耀眼。她看着易港说道“你猜”

易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阵冷笑“我最喜欢猜了”,表面却满脸羞怯的望着对方,愉悦的说道“我猜李姐也不过比我不了几岁,小弟今年才满18,李姐你一看最多,最多才24岁吧!?肯定是”

李英华听易港这么一说,心里乐翻了。是女人听到这句话都得乐,谁不想自己在别人眼里年轻个几岁啊。何况还是一直对自己年龄相貌自卑的她呢。嘴上还是冷冷的说道“你这小子瞎猜什么,你李姐都30好几了”

易港一听,两只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李姐,你开玩笑吧。你看你这皮肤,这精神面貌,哪像30岁的人儿,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噢,我只知道了,李姐,你这是一张娃娃脸啊,怎么看都跟实际年龄偏小。李姐,我觉得这样叫你太显老了,以后我可以直接叫你华姐姐吗?”说完,他就一脸认真的看着李英华,双手很自然的撑在柜台上,以俯视的姿势依在柜台上。

李英华仰视着面前的小伙子,被他的一席话听着一愣一愣的。娃娃脸,华姐姐,这语气,这眼神,不就是小说里一个爱慕者的描述么。“李英华啊,你要清醒点,自己是什么货色还不清楚吗?别妄想一个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小伙子会对你个半老徐娘感兴趣啊。丢人不你?逗你玩的”虽然她在心里一直强调这是错觉这是错觉。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一双小眼睛都快眯成线了。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许了,华姐姐~~~”易港看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继续卖力的献殷情,以被攻破对方防线。

李英华听见他柔情似水的一喊,心尖儿都酥了,身子也一软,差点就没坐稳。其实本身她就对易港印象很好,觉得对方长得清秀力气也也不弱,上次送6台显示器气不喘脸不红的,她就注意他了。心里偶尔会想自己若早生个10年一定倒追这小子。长得不错,性格也憨厚老实。是她一直钟意的类型。

“别乱喊,这么亲热干嘛,看不出来你这小子看着憨厚老实,其实花花肠子也不少哈”李英华嗔怒一句,身子装模作样那么一扭,五个游泳圈的身子晃得易港眼花缭乱,有些犯晕。他心里一万头***奔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羞怯的微笑。

“没有哈,华姐姐,其实我一直对身材富态的女孩子感兴趣,越是富态我的心就越是无法自拔,脑子里总想会情不自禁想着对方的身影”

“闭嘴”黄英华拍案而起,她刚开始对易港的话还半信半疑,不过听到这句话她就不能淡定了。是男人都喜欢婀娜多姿的女人,像她这种一身肥肉的男人看着就腻歪,这小子绝对不可能对自己有有意思。一定是有所图谋,对,肯定是想故意奚落她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倒还开起老娘的玩笑了,滚滚滚,以后不做你们雷卡的生意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李英华挪着肥胖的身躯走出柜台,双手挥舞把易港往门口轰。她现在是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易港一边往后退一边红着脸慌忙解释“额,华姐姐,我没有乱说,更没有开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我从小父母就离异了,跟着父亲过。对别人有个和蔼可亲的妈妈是又羡慕又嫉妒,日子一久就对比自己年长的女子很容易产生爱慕的情愫。小时候的印象里,妈妈长得很富态,老是用肉肉的手抚摸我的额头,还有软糯的脸来回蹭我的脸,那时候就感觉特别舒服,特别亲切,现在只要碰到比我年长又像妈妈那么富态有肉的就特别有感觉,华姐姐,自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我就…”易港看一直轰他走的李英华停下了动作,他知道打铁要趁热的道理,转身偷偷用手狠狠揪了脸颊几下,等回过头让李英华一看,还以为是他激动得脸都红了。易港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李英华心里却有了心思。她想原来这小子由于父母离异,对母亲日积月累的思念形成了一种畸形的念母情节,这种情况她在电视上也看到过。难道这小子说得是真的,天哪,这,今天小子是借着收款的名义开来看她的!?

此刻,李英华的心开始动摇了。她万万没想到如今这般模样的她还会有仰慕者,这比琼瑶剧还狗血啊~~“你,你,你…”她有些意想不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华姐姐,你要相信我的话啊~~”

“易港,原来你真在这里”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此人一头酒红色的耀眼卷发,精致的脸上怒气冲天,火红修身的连衣短裙下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挺直的站在两人身后。****一阵起伏,纤细的手指高高举起对着易港和李英华来回移动。

“玲儿,怎么是你?”易港一脸差异的看着上官玲珑,表情十分倒位。旁边的李英华看着突然冒出的红发美女说不出话来,表情有些蒙。

“怎么不是我,好哇,明明今天休息陪我的,你却给说我加班。我刚才去门市找你,他们才给我说你跑这里来了。易港,她有什么好的,连休息都要接机跑过来接近她”说着又指着李英华上下大量起来,最后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你就是小易口中的李姐?长得如此不堪,还到处勾搭小男人”

易港见上官玲珑情绪激动,连忙走到李英华面前把她挡在身后有些生气的说道“闭嘴,玲儿。这不管华姐姐的事。你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我们同学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知道吗?”上官玲珑激动的说道,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让人感到心疼。

易港心里叹息一声,果然是中国好演员。眼睛有意的眨了几下接着说道“玲儿,我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可是我家境贫寒,配不上你。而且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对你没感觉…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上官玲珑炸毛了,被拒绝的感受心如刀割。情绪也控制不住,她悲痛欲绝的看着易港,手指却豁然指着易港身后的李英华“是不是她,之前你就三番四次给我说在新的工作环境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姐姐,自己开门市的,姓李的,还说就在工商大学门口。你一直嫌我瘦,还说我太小。说你喜欢成熟点的,有肉感的,还说对那个李姐你非常有感觉,你还说可惜她已经结婚了!你只能默默的在背后关注她,爱慕她。你今天说清楚,到底是不是她?”上官玲珑觉得嘴巴说还不够劲,必须加强些肢体动作才更有感染力,她挫挫逼人的逼近易港,手指越过他的身体颤抖的指着李英华。

“够了,是她又怎么样?不是她又怎么样?玲儿,我们只适合当朋友,哥们,你走吧,不要在再难我了,更不要再让李姐难堪。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阻止一个喜欢别人的人停止那种喜欢就是一种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们情尽于此。保重”

易港一脸痛苦的说着,他一手推开指着李英华的上官玲珑的手一手护着李英华不想再让她靠近身后的人半分。

上官玲珑听了易港的话,仿佛雷击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她一直以来深爱的人儿会因为一个又胖又老的丑女人拒绝自己。她看到易港转身对着那个叫李姐的胖女人羞怯一笑,两人视她如空气般走进门市不再搭理她。摸摸眼角的泪水,她毅然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李英华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任由易港扶进门市坐着也不说话。只是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叫玲儿的美女消失在门口,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却被一个大石头激起一片涟绮。原来,是真的,原来又胖又老的她还是有人爱慕,原来,再不济的马儿也有伯乐欣赏。可惜,可惜自己早生了10年,如果再年轻10年那该多好。没结婚,没成家,该多好啊。

“那个,华姐姐,刚才的事实在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无奈。我不知道她会找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不过我保证,下次,噢,不会有下次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如果我带给你困扰了,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不过,华姐姐,其实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有时候真羡慕罗老哥。时间不早了,既然收不到款我就先回去了,等以后兰姐过来收。华姐姐,我走了”易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他嘴里默默数着脚步,心里也急出花来“快叫住我,叫住我,叫住我,我去,难道计划失败了”

李英华在门市坐着愣了半天,易港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明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一紧,因为此刻易港的背影在她眼里是孤独的受伤的,虽然自己已经结婚成家,但是她可以把他当弟弟一样接纳啊,姐姐一样可以像母亲一样的疼他,爱护他,当不成恋人可以当亲人啊。其实,李英华一直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心地也是憨厚实诚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真性情女子,是一个跟一个人就愿意跟一辈子的女子。

“小易,你等等”她喊住快要走出门口的易港说“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其他还是不多说了。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说不定那天就遇到一个你愿意赴汤蹈火的女孩。既然你愿意叫我一声姐,那我永远就是你的姐。单子拿来吧,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容易,我给你开张支票回去,愣着干嘛?单子给我呀”

她抢过易港手上的单子就进里间去开支票去了。易港望着肥胖的身影一阵忙碌,他忽然好想扇自己两耳光。欺骗别人不说,还让别人真情相待了。“唉,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真认一个姐,不仅以后合作陈兰收款不麻烦,而且还可以顺便开解开解李姐,让她对自己对生活有信心。”

他心里这么一想,顿时心情好很多,总之今天出来的任务是完成了。李英华很快就把支票开好了,拿出来递给易港。眼里尽是疼爱,她家里就她和两个哥哥,没有弟弟。两个哥哥常年在外做生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子妹间还有些生疏。她老早就在想有个弟弟多好,看易港面容清秀温和,性子也随和憨厚,当个弟弟真心不错。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才和气的说“不早了,快回去吧,同事该说你了。这张支票拿去给陈兰,以后结款打个电话,姐给你开好,过来直接拿。”说完就把支票递给易港,然后挥手让他快回去,易港接过支票,感激的说了一声“姐,谢谢,等弟弟空了再过来看你和罗老哥啊”就依依不舍的走了,李英华望着易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转身回到门市。

易港手里拿着刚开的支票,心里是悲喜交加啊。转过一条街道他就看见上官玲珑嘴里喝着果汁,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他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朝对面挥挥手中的支票,就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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