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风清冷,风抽枯枝,离枝落叶簌簌飘,立在寒风中的人,心已经冻碎,泪在脸上留下痕迹。一头小白虎在他身旁,睁着骨碌大眼,在他的身边默默的守候,站哨。
江乐风的手紧握着纳元图,已经累了吗?是多日来的打击?还是失去挚友的心痛?还是两者皆有。曾经以为,怀里那张号称是玄器的纳元图,里面有着一位神,一位在他的心目中,认为是无所不能的仙,如今大难,里面的神,里面的仙,不哼不响,漠视着这一切。
远去的秋风带着他的呐喊与呼唤,师傅,你到底怎么了?我的朋友,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可还记爱哭鬼雨薇吗?只有风依旧,最是无情秋风,吹进心窝哪堪冷。
漫长的黑夜随流逝,破晓,百花迎着朝阳,饮着甘露,绚烂绽放,这朵比花姿,那朵比妖娆···这朵比彩粉···千千色,万万花开,让这片土地上生机昂扬。
“嗷呜,嗷呜呜···”小白虎用嘴拖着江乐风的衣袖,希望能把他从沉睡中弄醒。
有句话叫做虎力胜天(人力胜天),在小白虎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让这个失落沉睡的江乐风醒来。
我不想醒来,我发现有点难以面对这个世界,是谁把我从迷茫的世界中扰醒,让我重新面对这个残酷现实。
人总是要活的,江乐风再不愿醒来,除非已死,终究还是面对这个世界。
江乐风的眼睛失去了往日光彩,眼神干涸,平视远方,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小白虎眼见江乐风醒来,很是高兴,蹦着身子在草丛中打滚,做各种搞笑的动作,企图能引起江乐风注意,能引的他一起来抛开一切。
可惜小白虎的独舞不能引起神殇的江乐风,依旧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小白虎泄气倒地,反躺着身子,腹部绒毛雪白,瞪着后肢,用两个前爪揉着心口,口中呜呜的叫,一副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
“扑哧,你个小破虎,烂虎头”,江乐风忍住不禁笑骂道。
小白虎看到江乐风笑了,翻身过来走到江乐风的面前,亲昵蹭着他的脚。
江乐风抱起小白虎,对着它言语道,“从今天起,我要变强,我要让整个鹰山的野兽见到我都要害怕,让整个仙界闻我的名就会不寒而栗,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睁眼。我不要靠任何人,我以前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所以我失去了很多。”
小白虎似懂非懂的听着江乐风的喃语,眼睛清澈见底,“嗷唔··”好像听懂了江乐风话一样,对着他鼓励。
江乐风对着纳元图,有一天我会弄青楚为什么师傅见死不救的,为什么你放弃了我们?把纳元图揣进怀里,迈着沉重脚步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曾经结伴而来稚童,如今孤身寂影,斜影印地,一个人,一只虎结伴前行。
要想走出这个森林,到达秦岭,来时危机重重,如今走进山腹深处,可像而知里面的艰难与困苦。江乐风重新前行,一边潜修,不过多半的时间都在潜修,只有修为上去了,还怕横穿不了这个坎吗?当江乐风在一边潜修时,无聊的小白虎刚开始还有模有样的为江乐风站岗,可到了最后,还是玩性大发,不一会,就放弃了这个貌似很是无聊事,到一边扑风细碟去。
时光催人老,也让人变的成熟,已经是两个月去了,初冬已经来临,整座森林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小白虎不惧寒冷,在雪白的大地上欢快打滚,江乐风在一边潜修,头顶上气旋氤氲,雪花从他的身边花落,好像无形的气罩一样护着整个人,身上的肌肉鼓动,骨节噼里啪啦的响。身上每块肌肉都如脱胎换骨一样,裂开又重组;每一节骨头都在洗毛伐髓经历着剧痛的折磨,在一节一节的凝实,付出总是有收获,此刻江乐风还是在炼元二层,但是比当初的二层已经不是同日而语的,已经摸到了第三层门槛,只要假以时日,顺水随舟,说不定就能突破。
“呜呜···”小白虎吼声含着敌意,浑身的虎毛竖立。
江乐风闻声有异,睁眼,看着在下方玩耍的小白虎,孤寂雪白的雪地上,此刻又多了一道白影。小白虎对着那道白影呲牙咧嘴,眼中满含着敌意。江乐风仔细瞧这那只动物,四爪锋利,有点像猫,但是嘴巴露出得獠牙,使的它显的狰猛嗜血,这是一只麋豹,江乐风搜着脑中的记忆想起了书中对靡豹的描述。
糜豹,独居动物,又称四形豹,它有着猫,狐,狗,豹的外形特征,性子狂野,猎食小动物,有着狐的狡猾,豹的敏捷速度,一般都生活在高原地带,喜冷。
“江乐风奇怪的看着周围地形,难不成我已经走到了高原地带了,我什么时候有了日行千里本事”,虽是疑惑,但是小白虎的安危还是要照顾好的。
江乐风轻盈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小白虎身前,糜豹看着忽然出现的人影,两脚后撤,前肢前倾,嘴里呼着白气警惕望着眼前。
小白虎看到江乐风下来,摇晃着身子走到江乐风脚下,扯着他的裤管对着糜豹吼吼低叫,控诉着糜豹的罪行。江乐风低下身子,揉了揉小白虎的头,“好了,小虫,我帮你报仇,现在谁敢欺负我的伙伴,我就要它偿命”。
江乐风说完,拿出贴身匕首,对着糜豹。糜豹原本警惕的身子,现在更是倾的厉害,嘴发出一声声的吼叫,瞧着拿匕首的人,随时都准备着一跃而起,给眼前的敌人来一个致命一击。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厉害”,江乐风对着它比划着手中凶器。
“噜···噜··”,糜豹望着眼前挥动的利器发出声声怒吼。
小白虎欢快的在江乐风身后跳跃,嘴里呜呜叫不断,毛茸茸的身子就像一团雪球一样,在为江乐风摇旗呐喊着。
江乐风看着糜豹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对着他的调谑很是有耐心,看来成精了,懂的以静制动,总不能一人一兽就这样耗下去,对峙久了,小白虎都会鄙视我吧,说我畏首畏尾的。
江乐风心中自嘲着,慢步持着匕首向糜豹走去。糜豹看着走来的敌人,嘴中的吼叫更是大声了,好像警告者他。江乐风丝毫不顾它的吼叫,还一如既往朝着它去,糜豹见威胁不成,后脚一瞪,敏捷的身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江乐风的脖子。江乐风扯开步子,双眼平视,拿着匕首对着飞身过来的糜豹就是一挥。
糜豹看着挥过来的匕首,竟然在空中不可思议的转方向,从江乐风的头上一跃而过,悬着身子,咬向江乐风后背。
江乐风感觉到身后有异,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好狼狈的扑向雪地,躲过糜豹的狠戾一击,一手拍向地面,快速转身。看着狡猾的糜豹竟朝着小白虎扑去,江乐风怒目眼睁,口中大吼,“畜生,你敢”,眼看是来不及救了,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去,匕首闪着寒光,带着光束般飞刺糜豹。
小白虎呆立着身子,颤栗着身子,看着朝着它张开的利牙,还有雪白的雪被血染红。糜豹的心脏竟被刺穿,匕首透身过,留出细痕,血碌碌流出。
江乐风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击,竟带着这般威力,像小白虎一样呆立一旁,“这是我做的吗?”
小白虎回过魂来,睁着骨碌碌,扭着小虎头,这看看,那瞧瞧,丝毫不伤,欢快的跳了起来。忽然欢快的身子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到糜豹的身体前,用它尖利的爪子扯着糜豹身子,然后用它锋利牙齿扯下一块肉,叼着来到江乐风身边,拱着他的身子呜呜叫。
呆立一旁的江乐风回过神来,望着叼着一块肉的小白虎,“馋虫,就知道吃,还要调味,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老虎”,江乐风对着小白虎笑骂。
小白虎似也通人性,听着他的训斥,也很是不好意思,撇开豹肉,用头蹭着他的脚,把嘴巴的口水都给蹭光了。
“好了,好了”,江乐风有点受不了这头虎,自从跟他们之后,吃熟肉吃上隐,对生肉不屑一顾,每次都要烤熟放上调味才吃的有胃口,江乐风沉湎,想起宋青楚就有点伤心。
摇了摇头,甩掉苦闷的情绪,拾了一些枯枝,起了一堆火,专心的做起小白虎的专属烤肉大师。小白虎,则流着口水,在火堆旁转来转去,对着散发出香味的豹肉,眼冒精光,伸着鼻子一副陶醉的模样。
“好了,给你”,江乐风用小刀切了小半给它,剩下的准备自己享用。
“呜呜···”,小白虎不满的看着江乐风,嫌肉给的太少了。
“小虫啊,哥给你肉吃,你就不要嫌弃了,还嫌少是吧!再给你点”,说完又切了一大块给它,小白虎才低头,趴着,滋滋有味享用着美味。
江乐风边吃边想着方才击杀糜豹的一幕,那一刻的感觉在脑中不断回放,是如此的真实,但又好像遗忘了些什么。“心随意走”,对!就是他,“心随意走”,在那一刻,心里想到,手中的武器也已经发出,难道我已经达到了炼元三层?
江乐风放下手中的肉,打起坐来,不断回放着刚才那奇妙的意境。而小白虎看到江乐风放在一旁的肉,不管三七二十一,悄悄的叼到一旁独自享用去。
江乐风揣摩着气劲的运转,气劲总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总不能顺着心意走。炼元三层,讲究以心运气所谓的心想气达,这样可以使身体的机能发挥更加的强大,可以增加身体的敏捷度,密实肌肉,就像武功中的金钟罩一样,砍而不伤,但是也有一定的区别。修炼元,肌肉可以重生;而武功则不同,主修外功,金刚不坏之身大概说的就这一类。
气劲在江乐风的身体恣意乱窜,肌肉就像滚烫的开水一样,鼓起凹凸,江乐风面冒青筋,死硬忍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