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看你满脸自信,今年的测评不错吧!”正在等待的人群中,一名手拿羽扇头戴纶巾的俏脸文生对着旁边翩翩公子装扮的青年说。
“十有八九,稳通过,不过比起陈家三少爷来,我却逊色多了。”翩翩公子胸有成竹地说,语气之得意,旁人无不投来嘲弄的眼光,文人相轻,在文的世界里都会存在。
“比起陈家三少爷来,我们的确太逊色了。”俏脸文生满脸的羡慕。
“陈家三少爷来了,我们快去。”俏脸文生、翩翩公子眉飞色舞,屁颠颠地走了过去。
在人群混乱之处,走出来了一名白衣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同样头戴纶巾,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潇洒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三少爷。”
“三少爷。”
人群中文生无比恭敬加羡慕地看着走来的青年,不停地打着招呼,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热情至极。
三少爷也不停地微笑点头,羽扇一抡,四大家族贵公子的风度表露无遗,身边有两三随从,两名虬肉横出,看上去孔武有力,打通任脉的修为,俨然是随身保镖,而另一个文生打扮,应该是其书童。
“三少爷,今年测评必能夺头魁,在下先恭喜了。”屁颠颠走来的翩翩公子献殷勤的拍马屁说道。
“哪里哪里,上官兄你也不错。”三少爷自傲地说,在他眼里翩翩公子只配为其鞍前马后,但少爷的风度还得做足。
“三少爷的大才谁不知道,连续几年名列榜甲,为了夺魁,您可是连续几年放弃进入文轩,今年准能夺魁,在下自愧不如呀!”翩翩公子虽然看出三少爷对他的不屑,但还是很讨好地说道。
“哈哈!承你贵言,我陈科阳必能夺魁,了却我几年的期盼。”三少爷大笑了起来,虽然对翩翩公子很不屑,但的确他的话很中肯,直入心坎。
旁人也附和的说:“三少爷必定是头魁,我等在少爷的屋檐下也沾光了。”
不远处,李家、吴家、郑家的人看着陈科阳的臭屁,只能微微叹气,陈家出了从文天才陈科阳,力压其他三家羞愧难当,可自家却拿不出像样的文生,只能看着陈家冷讽热嘲而无还手之力。
林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嘴角上勾,一种看戏的表情浮在脸上,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说不定结果公布时别人占了头魁,那三少爷非得暴走不可。
在大家一阵附和之中,时间悄悄地过去,大家期待的测评公布即将到来。
“叮叮……”随着一声声告示音的响起,文轩宣读主事走了出来,在他的示意下,旁边走出两名文轩弟子,他们手中各拿一份卷起来厚厚的羊皮卷。
“张榜了!”有文生都大哄起来,纷纷汹涌而至,一瞬间狭窄的公布榜前就挤满了期盼中的文生。
“张榜!”随着宣读主事的大喝,两名文轩弟子走到公布榜前,掀开羊皮卷,按照排名顺序张贴出来。
当一列名字公布出来的时候,惊喜声、哀叹声、狂叫声,声声在测评广场中徘徊,这是文生的疯狂,更是从文的期盼,能否进入文轩,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前途,相对于武者来说,文生唯一走出去的途径就是进入文轩,而后获得更大的发展。
“怎么可能?头魁不是陈家三少爷,这樊树是谁?”第一眼瞅向榜首的一名文生惊叫了起来,今年的头魁不是陈家三少爷,这怎么可能?何时出现另一从文大擎,听都没听说。
“什么?番薯夺了头魁?番薯是谁?番薯也能中头魁?”一位疯狂的文生疯狂地喊叫着,他不敢相信番薯会是头魁。
当各种声音喧闹开来的时候,正沐浴在奉承之中的陈家三少爷听到“樊树得了头魁”的时候,突然整双眼睛往外一瞪,迅猛回过头来,朝着张榜的地方而去,边走边喊:
“胡说八道,番薯得了头魁,谁人所说?难道我是番薯吗?歹毒之心呐!妒忌!”
旁人听到这个声音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来,文生疯狂的喊叫也顿时象哑了一般消失得无踪,陈家三少爷发飙,何人敢捣乱?
三少爷气冲冲地带着随从走过来,心里很恼,明明威风的一个头魁却被大家说出番薯,“番薯”是何意思?不懂就是傻瓜一枚。
“阿罗,你读给大家听听,头魁是谁?”三少爷发怒地命令随从道。
“是,少爷!”随从走到榜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头魁,樊树。”随从心里一蹭:啊?怎么会是樊树?
可听在耳朵里的三少爷再次听到“番薯”俩字,火气簌地飙了起来,走过去对着随从就是一脚,“阿罗,连你也敢叫本少爷番薯,你不想活了?”
“少爷不是我……是我……你自己看吧!”随从哭诉地说道,眼里说不出的委屈。
“哼!”三少爷哼喝一声,扭过头来看着张榜:头魁,樊树,不是番薯;次魁,陈科阳。自己才是次魁,不是头魁,头魁被占,多年的期盼毁在“番薯”的手里。
三少爷彻底地暴怒了,身周的文生个个露出惊恐之色,大气也不敢喘,三少爷一怒,震彻大广场。
“樊树是谁?给我站出来。”三少爷疯了,两名武者随从无奈得看着气疯的少爷,无奈地摇摇头。
之前想和三少爷套近乎的文生门纷纷奔走,远离着他,疯子发疯,何其疯狂。
处于远处的林树根本不关心头魁是谁,只要能进入文轩就可,可当他听到“樊树是谁”的时候,大吃一惊,自己何时被众人所知了?
神识释放出去,众人的一举一动都出现在眼里,连同刚刚的张榜:头魁:樊树;次魁:陈科阳……
原来自己夺了头魁,刚发飙的三少爷希望落空,想找自己的晦气,此人今后是个难缠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