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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难莫过“我爱你”

梁笑笑走了。

世间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却变成了可能,我一遍一遍在心中默念,只要梁笑笑活着,我愿意用任何来换。

“泺弈,你吃点东西吧。”我们已经回来好一阵了,但是泺弈一直呆呆的,不上班,也不管任何事。我知道,对泺弈来说,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到他开始承受不起。

“承悦,你走吧,别管我了。”

“那孩子呢,你也不管了吗?”

他空洞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一句也没说出口。忽然,他就抱住了我,很用力的吻,我本能的抗拒他的粗暴行为,他现在一点理智都没有,我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发生关系。

“泺弈,你干嘛,喂,疯了嘛!”

他还是一言不发,把我的双手握都背后,减少我挣扎的力量,直到把我制服。

我把头往他肩上靠靠,“泺弈,你这是怎么了?”

“滚。”

我几乎不能相信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字,“什么?”

“滚!我叫你滚!”泺弈开口了,激动的,不可控制的怒吼。

“你说什么……”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干嘛还要问第二遍!

“滚,滚出去!这不就是你想到的吗,素承悦,你太狠了,你终于弄死笑笑了,哈哈,她终于死了,你够了吧!”

我的背脊凉凉的只觉得慎得慌,那种跌进谷底,被最爱的人深深刺痛的却不能还嘴的恐惧。应该心死了吧,为什么还要来管他们的事情,最后捞着什么,就是被他唾弃!

我裹上浴巾套上外套就走了,往车里一钻,眼泪刷刷的就开始流,我恨自己太轻贱,梁笑笑才是最狠的人,到死也要我做黑脸。

在她住院期间,泺弈一直过不来,我跟他说没事,有我和小思照顾,梁笑笑很好。结果,她还是没熬住。生产的那天,她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嘱咐,保孩子,求你了!结果进去不久,就大出血了,难产。舅舅的朋友问我们,保大还是保小,我手足无措,我给泺弈打电话问他怎么办,他吼着说救大人,不要管孩子了,但是我没听。

梁笑笑千叮万嘱,她以后能给泺弈生孩子的机会不大了,没了这个宝宝也许再也不能给泺弈什么了,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早就超越了自己的命!“承悦,无论如何,不要管我,不要告诉泺弈我的决定。”

“素承悦,笑笑怎么样了!”泺弈赶到的时候他们还在手术室。

“还没出来,情况不太好,没足月还难产,医生让我们有心理准备……”

“怎么可能!这什么狗屁医院,生个孩子都生不好!告诉他们了没,救笑笑要紧!”

我咬咬嘴唇,没敢说出口。小思在一边也是干着急,想说又不敢说,一直用眼神瞟我,我轻微的摇摇头,让她忍住。

“承悦……”医生出来,“孩子活着,大人,不行了。”

“什么?不是叫你们救大人嘛!搞什么鬼!”泺弈揪起医生的领子上去就是一拳。

“泺弈,你冷静点!”我和小思赶紧把人拉开,“对不起对不起,他太激动了!”

“承悦,他怎么回事!早不就跟你们说了情况了吗?!”

“什么情况?素承悦,你到底说了什么!”

“保孩子……可是”没等我说完,泺弈就上来一巴掌,脸痛的发麻。

“泺弈你疯啦!你动什么手啊!这是笑笑交代的!”

“放屁!”他拉起我的衣服还要打我,“素承悦,我真没想到,你会恶毒到这样!”

泺弈推开我,一拳打在墙上,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梁笑笑生了一个男孩儿,因为不足月,要呆在保温箱,出生时只有5斤4两,49厘米。

我们回水席的时候姜皓来接的,他也很沉重,等把大家都安顿好了,他送我回爷爷家。“承悦,我们结婚吧。”

“怎么突然?”

“笑笑的事情,让我觉得我真的该早些珍惜你,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对吗?”

“也许吧,你决定吧。”

我劳累的靠在车里,沉沉的睡了。

春暖花开的日子,我却送走了爷爷。梁笑笑走后,这是我送走的第二个亲人。我把笑笑当做亲人,是因为我决定,要照顾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我在车里想了很多很多,也没顾上穿衣服。我知道泺弈现在一定很乱,他需要我。

我回家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就再去泺弈那,他居然门都没关。

我开始收拾他的房间,洗衣服,擦家具,我要把这个家还原的干干净净。泺弈看了我一眼,翻身过去,用背对着我。泺弈,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梁笑笑死,可是女人的心思你又了解多少,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你,却把自己的亲骨肉、梁笑笑用命换来的宝贝丢在一边。

“不管你讨厌不讨厌,我今天开始住在这里了,等下个月孩子可以出院了我就去接过来,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们的。”

泺弈还是一句话不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出门的时候我拿走了泺弈的钥匙,去配了把新的,这不怕进不来了。

泺弈这段期间把文艺青年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我进门每天都能看见一推的衣服,丢的满屋子都是,电脑上循环的永远是悲情歌曲,烟灰缸2只都是满的,还有很多薯片的外壳,他喜欢吃薯片。只要他吃,吃什么都行。

我去的时候,他会用DV拍我,拍我打扫的样子,做饭的样子,我不会做什么,每天就只能给他插上电饭锅,然后做个汤,加上买来的小菜。他一边抽烟一边拍我,然后等我离开。

我已经4天没见过姜皓了,我想他应该知道了。晚饭点,我自觉的去天辰找他。

“承悦,想吃点什么?”姜皓还是很温和的看着我。

“姜皓,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等吃了晚饭吧,你看都这么晚看,我们晚点再谈好了。”

“姜皓,你平时都要7点才吃饭的,现在……”

“乖,我带你去一家新开的餐厅,听说很不错!”姜皓起身穿上外套,拉着我出了办公室。

走进那家餐厅,客人还挺多的,他订了个位子,我们进了个小包厢。我一路都没有再提,也许真不该现在说这事。人只有吃饱的时候才能禁得起折腾,现在他饿着肚子,是不是不近人情?

菜上了一些,我又忍不住了。

“姜皓,我想说……”

“承悦,能不能不说?我想跟你好好的把饭吃完。”

我闭嘴了。

“承悦,吃完你就走吧。过些时候我们再说我们的事情,现在,去照顾泺弈吧。”姜皓夹块肉到我碗里,“多吃点,别累着。”

我一直以为姜皓会很生气的跟我大吵一架,然后命令我不准跟泺弈在一起,把我据为个人财产,原来我全部都错了。

“姜皓,对不起……”我踌躇着,想再说点儿什么,眼泪就不觉得流出来了,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么坚强的素承悦,现在说哭就能哭。

“傻孩子,快吃吧。”姜皓轻轻拭去我脸上的眼泪,又给我夹了根菜。

都说时间是疗伤的最好工具,泺弈虽然对我不理不睬,但是他没有排斥我,他没有向以前那样让我找不到,消失的我措手不及,也没有说伤人的话。与其对我说“我不想你,我不爱你,我不想跟你说话”还不如现在是我如空气,反倒让我心安理得。

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离开他,就算欠了所有的人,我只要能守住泺弈,他不是我,他永远不会了解我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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