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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幻想与你相见却不曾想过那是煎熬!

五年后的初夏,刚下飞机,石哲勋没有直接去天类分公司天翊,而是去了曲樱就读的玠荷大学。

大奔在校园两排樱花树下缓缓地开着,不远处的蓝球场上,一位男生的背后是曲樱紧紧地抱着。哲勋惊讶地看着,然后露出笑容:“我的小樱桃终于长大,有人守护了!广吉我们不打扰了,把车开走吧。”

“是,总经理。”广吉倒退将车掉了头。小时候曲樱是哲勋的跟屁虫,还经常吵着长大后要做勋哥哥的新娘,哲勋想到这就觉得好笑。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哲勋让广吉小心,开慢点。

贝妍站在熙纯指定的站牌下焦急地等着公车,她刚从玠荷火车站出来,坐车来到这里准备转车去宫辉。

雨瓢泼倾泻,贝妍看着匆匆过往的人群逐渐稀少,只有少辆的汽车在马路上穿梭着,心里着急起来:“公车怎么还不过来?要迟到了!”贝妍第一次来玠荷,本来就不知所措,还碰上大雨,心里不免有些孤独和难受。

贝妍的爸爸苏龙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那时贝妍在苏龙的坟头哭了三天三夜!贝妍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她恨自己直到爸爸昏迷不醒时,才有机会哀求村上的人将爸爸送往县诚医院。她恨自己没有坚持,没有反抗爸爸,才使得爸爸离她而去。如果自己不顾爸爸的反抗,她或许不会失去爸爸,她永远记得老天是如何惩罚她的!医生告诉贝妍一句晴天霹雳的事实:“砸伤的那只脚,由于没有及时医治已转成了白血病,你爸爸现在是白血病晚期,我们无能为力!当时的贝妍,眼泪还未来得及欲出,昏倒在地,好似被判了死刑,没有挽回的余地。

苏龙,她的爸爸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没有娶妻生子,还要背负着村上人的闲言闲语,说贝妍指不定是苏龙在外面的私生女。苏龙没有因为村上人对他指指点点,而有想要离开安凤村的想法,相反他拼命挣钱供给贝妍读书。在紫山镇周边的村庄,哪有几家孩子能读到县诚的,何况贝妍还是个女孩!如果时间可以倒转,贝妍宁愿不做苏龙的女儿,那样爸爸就不会离开了!真的她宁愿是一个永远被弃的孤儿,一个人乞讨生活,也不愿被苏龙收养,爸爸太爱她了。

贝妍虽成长在农村,可从小就没有干过农活,只要她想做家务,苏龙总会批评她:“那不是你做的,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去城里这才是你要做的。”贝妍直到爸爸去世后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她不读书,她帮着爸爸一起干活,他们的生活一定会好几倍,她也不会失去他!可是爸爸为了她起早贪黑地挣钱,唯一的心愿仅仅就是希望贝妍将来能够去城里,这是为什么?

苏龙走后,贝妍很是自责,她不要去城里,她要留在安凤村陪着爸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忠于职守的贝妍在安凤小学执教四年后却被校长善意辞退,令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她是真的想留在爸爸身边,可是四年了,为何每次去看望,爸爸都不愿她触碰坟地上的一草一木,似乎很生气,难道只有去城里才能换回爸爸那爽朗的笑容吗?就在贝妍踌躇要不要去城里,她的好姐妹熙纯提议她前往玠荷,说想死她了,说只有她在她的身边才不会想她,说讨厌惦念女人这像什么话,所以赶快过来吧。

雨拼命直泄,贝妍一个人站在站牌前着急地等着公车,遮挡的雨棚好像根本没用,贝妍的衣服渐渐湿透。“下午2:00熙纯介绍的工作要面试,这都快1:00了,公车怎么还没有开来?”贝妍双手遮着额头,两眼看着过往的车辆,心里祈求下一辆车会是自己等的那辆车。

“停车!靠边,慢慢向后退50米。”哲勋命令广吉。

“你下车跟她讲,我们可以送她一程。”哲勋指着车窗外模糊的身影对广吉说。

广吉来到贝妍面前,为贝妍支撑着伞,诚恳地说:“小姐,雨下这么大,我们总经理路过,想送一程。你看要不要先到车里,雨太大了。”

贝妍看着车窗里模糊不清的身影,有些胆怯:“不用,谢谢!”广吉看得出贝妍的心思,于是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贝妍,跑向车:“总经理她好像担心我们是坏人。”

“下雨天等车很难的呀,我出去和她说说看。”哲勋下了车。

哲勋撑着伞来到贝妍面前,贝妍惊怔,惊怔!雨肆意地打落着脸,这显然不是梦境,猝然猝然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开始泛红,且越来越通红,心跳也越来越剧烈,贝妍有些控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爱意。

哲勋被贝妍脸部的表情感到疑惑和诧异,自己向来受欢迎,但含情脉脉眼睛里夹着眼泪还是第一次。“嘿!小姐,下雨天很难等车,看你在这边等车,应该和我们顺路,我们诚心诚意想帮你,你看我们是坏人吗?”

哲勋开口,那声音?贝妍回过神来,那声音多了些温柔!贝妍确信眼前的他就是五年前救她的男子,她的确信不需要理由,那是她五年来思念的声音。

“走吧,这行李是你的吧。”哲勋说着拿起地上的行李包走向后备箱。

贝妍仿佛回到了当初,没有反抗没有话语跟了过去。

哲勋看着淋湿的贝妍对广吉说:“把抽纸拿过来。”“好的,总经理!”广吉将抽纸递了过去。

“擦擦吧!”哲勋关心地将抽纸拿给了贝妍。贝妍捧着纸盒想到五年前她的伤口都是他一个个包扎的,贝妍忍不住盯着哲勋看。

哲勋用手在贝妍眼前摆摆,“小姐赶快擦擦吧,还有你要去哪?”

贝妍再次回过神来,“啊,噢,好像是宫辉香海大酒店?”

“唔?是涛硕的酒店,这么巧!那是我大学同学的饭店。”哲勋笑笑心里认为还真帮对了人。

“那是一家很大的酒店吗?”贝妍小心地问。

“是七星级酒店,对了,你去那里干什么?”哲勋觉得奇怪,贝妍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富裕,应该不是驻足酒店的。

“没什么,朋友介绍让我今天去面试服务员!”贝妍实话实说。

“是嘛!宫辉挑选服务生都是来自资深大学,想必你很优秀喽!哇,和你坐在一起有些惭愧,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贝妍没有太多失望,她早该想到,能令熙纯服务的地方,一定很好!“可是,熙纯明知道她高中没有毕业,为什么让她过来?”贝妍低下了头,以后的路她该怎么走?

哲勋拿起电话:“喂!吴秘书吗?今天下午的会议推迟到明早8:00。”

贝妍转头静静地看着雨打的窗户,有种想哭的冲动,没有落脚的地方自己糊里糊涂就来到玠荷市。而在这里她遇到了她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是惊喜的心愿?还是莫名的心痛?眼前的他完全忘了曾经救过她。虽然好想再见他一面,不奢望他能记起自己,可还是有种酸酸的感觉!他与五年前相比,除了一样的俊脸,一样的声音,其它什么都变了,就连那双冰冷寒霜的眼神都变得闪烁而又温柔,而且他现在居然很友好的与她说话?

贝妍含着泪水终于转头问:“你去过瑾珂省吗?”

哲勋惊愕:“你怎么知道的?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在那里见过我吗?我好像没什么印象!”贝妍再次转看窗外偷偷抹去眼泪:“没有,随便问问,因为我的家乡在那。”

“哦!是吗,好巧哦!我的司机广吉也是瑾珂省的。这未免太巧了吧,我要一直住在宫辉,而你刚好又去宫辉面试,我们又在同一辆车上,你说是不是太巧了?既然这么有缘分那我先祝贺你面试成功!”

“谢谢!不好意思,我进不了宫辉,因为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贝妍低下头。

“啊···那也没关系,别泄气嘛,总要试试的嘛!”哲勋委婉地圆了自己的惊讶,心里却忐忑担心着,宫辉不但宫律严格,而且人才辈出,即便从知名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想要进宫辉,也要经过层层筛选,不是大学生那是不可能任职的。

哲勋转头想问贝妍,除了进宫辉,可不可以做些其他工作?他或许可以帮上忙。可是他却看见低着头的贝妍,豆大的眼泪不动声响地掉落着!

“小姐,你怎么了?”哲勋讶异地问道。

贝妍抬起两道泪痕的面孔看着哲勋:“对不起!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说话,我怕听到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拜托你不要说话了,我求你了!”贝妍终于忍不住开口请求。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出奇的痛?只是见到暗恋五年的人,怎么会如此地难受?明明早就想好如果上天给她见他的一次机会,她不会计较他是否能够记起她,毕竟像他们这种有钱人,遇到车子没油还要救她,是件再倒霉不过的事,想忘都来不及,还会记得她吗?可是上天果真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并没有想象中地那么坚强,尤其是他声音的语气区别是那么大,她听着是那么煎熬!他在掩饰自己曾经救过一个农村女孩吗?可是为什么今天他又让她上他的车?多少个问号在贝妍的脑海闪着,要知道多少个日子是他冷淡的眼神却又带着一颗善良的心陪着她在安凤村度过的每一夜,而今他每个动作每个细胞散发出来是温柔和快乐的微笑,他已经不存在了,不存在了,贝妍的心真的好痛!

哲勋听到贝妍要他停止和她讲话,十分不解,哪有人敢要求石总怎么样的?可是看着贝妍痛苦地表情,两只手紧紧按着似乎疼痛难忍的心口,哲勋似乎明白了,或许他真的很像她所认识的人,而且是个很重要的人!怪不得他下车请她上车时,她秋水伊人的表情和刹那泪水潺潺!

哲勋有些理解贝妍很小心地说了一句:“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贝妍痛楚默默地点了点头,哲勋选择了尊重,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贝妍努力调解,情感也一点一点被缓解,脸色也渐渐舒缓,哲勋都看在眼里。

去宫辉香海大酒店的途中经过国际享赐美发店时,哲勋叫广吉停车。可能是因为缘分,可能是因为他的出现,令她很伤心,哲勋开口对贝妍说:“我特别想帮助你,如果想进宫辉,现在的办法就是努力做到最好,所以我们先去那里。”哲勋指着车窗外享赐美发店。

贝妍勉强微笑:“谢谢!面试时间已经快到了,我没有抱任何希望,所以现在我只是去那里找我的好姐妹。”

哲勋下了车,为贝妍开门:“你不要在意时间,相信我,不努力怎么会有机会?”广吉匆忙下车及时为总经理撑伞。

贝妍自身觉得她完全没有资格,可是哲勋像以前一样要求她时,她总会那么地听话。好像之前在车里深思熟虑调解那段过程烟消云散,糊里糊涂不知不觉就下了车。

下车后贝妍清醒了,也后悔了!不过一切太迟了,哲勋已经对广吉说:“在车里等我。”

哲勋为贝妍撑伞,两人并排走向享赐美发店。广吉在车里独自笑了起来,总经理向来喜欢帮助别人,甚至路上的清洁工他都帮助过。可是像今天这么热情,他还是第一次,这不免让贴身司机的他有些怀疑。

哲勋对发型师描述:“不要追求潮流新颖,看起来最自然点,最简单就好。”发型师点头明白哲勋的意思。

“我先出去一会。”哲勋弯下腰对贝妍说,贝妍睁着大大地眼睛看着哲勋。“相信我会回来的,我还想看到你能进宫辉呢!”哲勋转身挥手走出享赐美发店。

贝妍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再次失落起来,像上次一样,交代完就这样离开了,她真的要在这里等下去吗?

“已经过了面试时间了,那死丫头怎么还没有过来?”熙纯在宫辉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着急地向门外张望着,担心贝妍的她此刻完全忘记了她是宫辉服务员的身份,也不在乎遇见金领班,被她数落被她骂,说她有失体统!

“等一下,不会因为第一次来城里,找不找方向吧!不会呀,我在信里明明标识得很清楚。再说了,聪明过头的死丫头怎么会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下雨吗?这个死丫头怎么总让我不放心,不行,我得找人替我顶班一下。”熙纯匆匆离开了大厅。熙纯就是太相信贝妍了,要不是金领班不准她调假,她早就去火车站了,也不会现在还要冒着私自找人顶班的罪名去找她的挚友---苏贝妍。

贝妍不知道何时被弄好头发,只知道发型师示意让她换坐到沙发上休息。

“是在担心我不会出现吗?”哲勋推开门在几米处就对着低着头不愉的贝妍说。贝妍看到哲勋的出现,险些哭了出来。

“嗯!就是这样的自然,一点都没改变,很好!”哲勋对发型师的表现很满意。发型师根据哲勋的要求将原本单扎的长发进行精致地修剪,改为披肩的长发,然后再喷些药水令黑发柔顺亮泽。这就是哲勋想要的最普通最自然与简单。

哲勋笑容满面:“这样的发型配这些衣服最合适了,拿着送给你的。”贝妍这才注意到哲勋手中拎着手提袋,他原来是去给她买衣服的,他还是老样子喜欢自作主张。

贝妍接过手提袋说了声谢谢,哲勋转身问发型师:“哪有洗手间!”“这边,请!”发型师指了路。哲勋催促贝妍:“快去把它换上,对你面试一定有帮助的!”在他的面前,贝妍只能听话走向洗手间。

“对了,哪里刷卡?”哲勋问道,“请!这边。”发型师带路。

贝妍难以置信镜子里是她---苏贝妍?浅蓝与雪白巧妙结合的衬衫,淡黄格条式的中裙,配上她嫩白的肌肤,一切自然清新,好像这两件衣服都是为她设计的。在此之前,贝妍面对镜子从未认真打量,“原来自己的容貌也可以与熙纯不分上下?”

一年前贝妍收到熙纯穿着宫辉制服的照片,才知道和她高中两年多的熙纯不但成绩名列前茅,容貌也令人叹为观止!照片里的熙纯亭亭玉立清纯靓丽,十足是个美人胚子!贝妍淡淡地笑了一下,看着现在眼前的自己,真没有想到自己与熙纯还有那么多相像的地方。

贝妍渐渐走向哲勋,哲勋从沙发上站起,闪烁的眼眸睁得没有动静定格只为的一颗最亮的星,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

她很特别,雨帘下第一眼见她就能感觉到她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而现在垂直披肩的长发,一双清澈迷离的眼睛,粉嫩的脸颊,白皙的肌肤,配上随意简单的新衣裳,是那么出奇美丽动人!她独特的气质将她,将她身上的衣服闪耀得淋漓尽致!就算此时她没用化妆品的村托,你也不可能联想到她来自农村!

哲勋激动地上前对贝妍说:“如果宫辉不录取你,那真太可惜了!我们努力了,现在就看老天的意思了,走吧!”

雨已经停了!广吉看到总经理出来,打开车门。当广吉再次抬头看到总经理身后的贝妍娴静婉约地走向车子,他惊傻了!

太不可思议了,转眼睛她不再是站牌下等车的农村妹子,站在高贵的哲勋身边她并没有失色多少。贝妍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吸引着广吉的眼球,广吉看在眼里,心里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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