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天使的羽毛般落在海面上,因此它也被称为“羽港”。
但它也是沾满鲜血的羽毛,因为在那里发生过骇人听闻的血案。即使血液变得干燥、碎裂、风化,泥土也不能掩盖住死者最后的狰狞的表情。风的低唱令人误听为求饶的尖叫,和着满岛红得得意忘形的枫林,让羽港变得如弥漫尸骨味的坟场。
明明天气这么好,阳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座岛上自十五年前就烙下的恐惧。
小摩现在就走在岛上通往当年大宅的唯一的道路上,带路的是雇主的代理,大概是管家之类的职务。雇主似乎有什么要事不能及时赶到。而跟在后面的是那个相识不久的女郎。
女郎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一脸紧绷地不间断向四周来回巡视,哪里有些许不和谐的噪音,就很警觉地转向哪,手自始至终都没从腰际的匕首上移开过。这一路倒没见她吸过烟,而是沉思着什么。
本来女郎是不答应来的,但当小摩说出了凯布拉家族这个名词时,女郎的神情明显有变化。
【是和凯布拉家族有关系的人?】虽然有疑问,但小摩只要她能协助自己完成任务就行,其他的无用情报小摩也没兴趣了解。
有细碎的波动传进耳膜,再往大宅靠近,便能清楚地听到——那是钢琴的声音,正奏到高潮,听着清越流动的旋律能想象出手指敲击键盘,牵动钢线跳跃的样子。这跃动正将周围带到另一个季节,不是属于地球的季节。听觉变得敏锐,而使得其他感觉,触觉、视觉、痛觉以及感受温度的能力变得迟钝。到底是谁在弹奏?
“我不记得本家有安排其他人来这座岛。”三人中管家最惊慌,快步向前,来到门前,用大把大把的钥匙打开了缠了好几缠的锁,花了几分钟才把外层的三道铁门和两道木质门打开。等到所有门都打开,管家又飞步冲上楼,皮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十分刺耳。
小摩二人在楼下等着发展,顺便观察一下这个古老的豪宅。
大厅十分宽敞,关于轴线对称的两道楼梯通向上层,楼梯中间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上面也沾满了血迹,难以辨认,但总体上是个少女的轮廓,抬头便是各式的灯饰,大多数都如风铃般垂悬着,但最中央却有个缺漏,应该是由于什么原因而丢失了一个中央灯饰。剩下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空旷得很,却透着泛黄旧照片的岁月的味道。小摩下意识望向女郎,她已走到画像跟前,正要伸手去抚摸画框——
“砰——”楼上传来一阵巨响,这么快就出状况了?
“纱罗?”赶到钢琴室的小摩看到了更让她吃惊的场景。
有着绯红色瞳孔的少年正拿着剑指着管家。闻声转过头,欣喜若狂“纱迦,总算等到你了!”
“‘终于等到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问着,小摩目光扫向一旁的钢琴,那么刚才弹钢琴的也是纱罗。
“昨天晚上到的。因为得知纱迦要来这里做任务。”此时少年早忘记了管家的存在,收起剑,若无其事地踩过趴在地上的管家,走到小摩跟前,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掀起小摩的裙子。
“诶?”小摩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即一个旋踢。“你在干什么!?”吼声超过了纱罗撞碎墙的声音。
纱罗边揉着后脑勺边站起身嘟囔道“纱迦真是的,我只是确认纱迦有没有受伤嘛。”
“没必要全身确认吧!”
“纱迦根本不用跟我害羞的啦。。。。”似乎这才注意到小摩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笃笃走到两人之间,前前后后打量半天“纱迦,这头母猪哪里来的?”
“母猪。。。。”对方被激怒“你这色小鬼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色小鬼?真像你这种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而觉得接近自己的男人都是居心叵测的傲慢的女人会说得话啊,但往往就是你这种女人被男人耍得很惨,30出头都还是单身,结果变得过度幽怨,仇恨起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真是悲哀啊~”纱罗的毒蛇属性大爆发。
“我可没30出头,今年刚满30!”对方强压住怒火,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一般见识实在太没气度了。
出乎纱罗意外地后脑勺迎来重重一击,回过头是小摩气愤地举着手刀,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是叫纱罗快道歉。“大姐姐可是来帮我的,纱罗怎么可以说这么过分的话!”
【啊,把纱迦惹怒了。】“那样的话这个女人就更不需要了,现在有我在了啊。”
“不行!!”歇斯底里地,这是第一次小摩用这么重的吼声冲着纱罗,彼此都愣住了。安静持续了几秒,“纱罗是不行的,只有这次的任务纱罗不能干涉,请你快回去。”低着头,不想让纱罗看到自己快要哭的眼睛。事实上根本不想这么说,纱罗的出现令自己很开心,有纱罗在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事,真想让纱罗留下来,不想离开他。
但是这次任务解决的话,可能会发现真相,也许是关于自己的,说不定不是什么让人期待的结果,如果那是揭露自己丑恶的真相的话。。。不行,不能让纱罗看到这样的自己,只有纱罗。。。。不想被纱罗讨厌。
“纱迦?”纱罗上前握住小摩的手臂,紧紧的却很温柔,似乎是在恳求让自己留下来。“我做错什么了吗?”一副犯了错误的孩子的表情,压低甜柔的声音,眼睛直直地望着小摩。
“不是的。”小摩扭过头去,避开纱罗的眼睛,再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输了。
“你们在搞什么啊,我在一旁都看得急了。”
“我知道了,我走了。”纱罗落寞地说,很受伤却很平静。“纱迦要照顾好自己。”说完便从阳台上消失。小摩握住自己的手臂,感受残留在上面的温度。
“走掉了,纱罗还是这么听话啊。”
学院的马拉松还是如火如荼地举行着,现在距发枪起才过了7个小时,却已出现了23名弃权者。而芽衣和布蕾莎正面临困境。
站在两人面前的是穿着兔子装的男生,芽衣知道这个人,好像是会读心术这种棘手的能力。男生的眼镜反光一闪,“回答问题的时间到了,谁先呢?”
芽衣望了犹豫不决的布蕾莎一眼“我先。。。”
“我先吧!”布蕾莎回以甜甜一笑,往前迈了一步。眼镜男生死死地盯住布蕾莎,让布蕾莎很不自在。这种奇怪的盯法持续了半分钟。“请快。。出题吧。。”
“我在思考出什么题目。”
“开什么玩笑,你没事先准备吗?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芽衣上前作出你不让过我就硬闯的架势。
“芽衣酱。。。”
“我的问题对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是视人而定的。。。啊,想好了。”
两人都屏息等待问题。
“我要提两个问题,你要正确回答出两个问题才算过关,当然,正确与否由我判决。”深呼吸一口“那么第一个问题,你认为世界上最美妙的词句是什么?”
“喂,这种主观题的正误怎么定啊?”芽衣又开始提意见。
“雪。”
“正确。”
“诶——?”这么随意的答案也算正确吗?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表演?”
芽衣心想这个问题对布蕾莎来说应该更好回答,因为她是发自内心爱着表演。但布蕾莎却有点迟疑,思索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回答“因为,如果我的表演可以给人们带去快乐和享受,这样的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这么认为。。。”
“回答错误。”不留情面地宣告GAMEOVER。
“因为觉得表演是我的使命,所以一定要去做!”
“回答错误。”
“因为在表演中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回答错误。”
“因为憧憬娜塔丽·波特曼!”
“回答错误。”
“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一阵据理力争后,布蕾莎瘫坐在地上。
“第一位失格。”
怒火中烧的芽衣揪起男生的衣襟“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正确答案的,你懂什么!”
“我自然知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能力吧。”淡淡地,甩开芽衣,掸掸衣服,“那么接下来就是你吧。”
芽衣瞪了眼镜一眼,转身扶起布蕾莎。
“第一问,你认为世界上最美妙的词句是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服从。”
“回答正确。”
【不管什么问题,我都给你回答正确,放马过来吧!]
“第二问,是谁杀了‘九条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