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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典开始

天还未亮,贪玩的夜晚还笼罩着大地,几颗寂寥的星辰稀疏的挂在空中,静静的见证着大陆上沧海桑田的变迁。

此时,圣光城内早已经是灯火通明,如集市般喧闹了。大街上,一个个顶着黄色、红色、黑色、棕色……头发的头颅,在你挤我我挤你的挤来挤去,有的嘴里还“嘎吱嘎吱”的咀嚼着不知是早餐还是夜宵的食物。那些喜欢夜晚活动的小家伙,譬如老鼠、蟑螂等等,早已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它们灵敏的感知告诉它们,现在出来的话绝对会被挤成肉酱,比餐馆里的包子馅还要碎的那种。

现在才真正没有了阶级之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只能像小虾米似的,在以往他们看不起的人群里,挣扎、愤怒、无奈。这个时候,无论多么光鲜的衣裳,也凸显不出主人的身份,只能在被拉扯成破衣烂衫之后,愤怒的嚎叫几声,心疼一下自己订做衣服所花的金币。

人流的速度不是很快,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都是如此,一只小小的蜗牛都可以相当悠闲地跟踪他们。

埃莫森广场,圣光城内最大的露天广场,可以轻松容纳十万人的集会,也是王公贵胄们集会举行仪式的首选之地。

围绕主席台百余米方圆,一队队身上闪着各色斗气光芒的人影,拉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弧,将主席台围的水泄不通,堪堪挡住了熙熙攘攘向前涌动的人群。毫无疑问,这正是光明教廷的王牌部队——圣十字军团,其中最弱也是战师级的队伍,就连国王的亲卫队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除了他们,恐怕没有人可以抗拒几万人推挤的力量,广场上的秩序也就无从谈起。

天渐渐亮了,昏暗的主席台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影,他们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左侧位置,右侧是专门为教廷众人预留的座位。

国王理查德四世端坐在左侧主位上,脸上的肥肉将他的五官挤成了一团,使人看不出他的表情,甚至分辨不出他的本来面目。臃肿的近乎呈球形的身材,将华贵的座椅挤得“吱吱”作响,靠背都狠狠地向后突出去了一块,否则,很难想像一把小小的椅子竟可以容纳是它四倍多体积的东西。

理查德四世身侧坐着王后美苏,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虽已年近四十,但依旧保养得如同刚二十出头的少女,令许多人心里直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猪肉上。

他们身后陪坐的还有一些实权亲王、大公爵,以及大陆上各大势力的代表,比如魔法师公会、佣兵工会等等,不一而足。当然,光明教廷的死对头——黑暗教廷肯定是没有派人来的,今天也是他们的祭神庆典,双方十分默契的没有相互捣乱。另外,还有一个相当著名的势力没有到场,那就是以盗圣米基为首的盗贼工会,都放出消息要来偷东西了,总不能还大摇大摆的来欺负人或者被人欺负吧,那样双方除了开战,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呜……呜……”两米长的圣战号角被一个两米多高肌肉贲张的家伙吹响了,传说,这是圣战时诸神一方抵御域外恶魔时吹响的号角,正是靠着它的鼓动,诸神消灭了所有的魔鬼,给了人类一个和平的家园。而现在吹响它,则代表着庆典即将开始,广场中喧闹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条火红的地毯从曼哈顿大教堂门口一直通到了主席台前,犹如一条分割线,将拥挤的人群分隔开来,人们也十分自觉地不去触碰那处禁区,那是他们的精神象征所要踏足的。

缓缓地,教堂方向伴着圣乐走来一支队伍,排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两百个口唱圣歌的美貌少女,神色俱是庄严而肃穆。紧随其后的是身着盛装的教皇,手握顶端附有天使双翼的圣杖,头顶带着盗圣米基的目标物——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充满圣洁气息的荆棘冠,身着乳白色的教皇装,面带和煦的微笑,频频向群众挥手致意,引发了一阵又一阵欢呼。

其后是裁判所的裁判长以及红衣大主教等人,他们的装束并无多大变化,只是较为崭新而已,脸上同样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不时地为虔诚的信徒抚顶祝福。

来到主席台前,两百个美貌少女停了下来,自觉的分散开在圆弧内组成了一个优美的花冠。教皇带着身后诸人缓缓升起,一直升到了十余米高的主席台上,这里面最弱也是仅次于亚圣级的存在,漂浮这么点高度自然不成问题。

主席台上,教皇带领诸人与理查德四世等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引得理查德四世一阵气喘吁吁。

与所有典礼类似,首先由礼仪官主持典礼开始,然后就是一大通的歌功颂德,漫天吹嘘,将教廷众人抬到了众神的高度,使得他们自己都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恍若那些丰功伟绩真是他们建立的一般。

这礼仪官倒也真是个人才,洋洋洒洒一个多钟头下来,愣是不带重样的,好不容易,礼仪官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干了,这才停了下来,以颇为激动的声音说道:“下面,有请我们最伟大、最德高望重、最和蔼可亲的、神的代言人——尊敬的教皇陛下上前讲几句话,好不好?”

“好……”煽动人心的话一出,群情激奋,恨不得吼破喉咙。

一片欢呼声中,教皇伊索·奥本加缓步上前,抬手向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开口说道:“光明神的子民们,神是我们的主,神是我们的父!神爱世人,你们一切的疾病、痛苦,都只是暂时的。神说:信奉我的都将上天堂,与我共享永生,不信我的,终将堕入地狱,与黑暗为伴,与魔鬼为伍!”说完,教皇一挥手中的圣杖,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冲上天空,化为光雨洒落下来,在场众人立刻感觉到身上的病痛、疲惫,一扫而空,甚至连腹中的饥饿感也消失了。

真是神迹啊!从震撼中惊醒的人们纷纷下跪叩拜,祈求神的保佑,神情无比虔诚。

眼见效果达到了,教皇抬手做了个虚托的动作,道:“孩子们,你们的祷告神一直在听,你们的虔诚神一直在看,神是不会抛弃忠实的信徒的。让我们请出神的侍女,我们的圣女——奥利丝丽来为大家祈福!”听到这句话,刚站起身的人们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狂热。

教廷众人走过的红地毯上,两队衣着鲜艳的粉嫩少女,借助风系魔法漂浮在半空,手挎着花篮,撒着花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像极了光明神现身时飞舞的小天使。

后面,十多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女,簇拥着面带轻纱,身着素袍的奥利丝丽缓缓行进,身旁还有圣十字军团军团长伊凡·奥本加,腰胯雪刃保护着。虽说一众侍女也都是人间绝色,但仅仅是与奥利丝丽露出的脸颊相比,都已经是黯然失色,自惭形秽了。而且,仔细望去,奥利丝丽却是足不沾尘的漂浮着,直达腰际的长发飘舞,面白如璧,神情凛然不可侵犯,伴以雪白素装,直如谪落人间的仙子,让人升不起一丝一毫的亵渎之意。

人们早已停止了欢呼,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队伍,确切来说是盯着奥利丝丽,无不想掀开引人遐思的轻纱,一睹芳容。鲜花、美女、仙子,场面仿佛定格了一般,没有人觉得自己是在喧闹拥挤的街头,恍若已经置身天堂胜境,蒙受主的恩赐。

凡事总有例外,此时的人群里正有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他跟别人一样盯着奥利丝丽,不同的是,他的眼珠子还在四处乱转,没有一点被迷醉的样子。这个人正是米基,只见他一脸郁闷的对着奥利丝丽左瞧右瞧,左看右看,嘴角还不住的微微扯动,心道:这丫头也太扯了吧!就这架势,咋摔也不像是真的啊!还得劳动老子出手,烦气!

眼看着队伍行进到一半,米基挥手打出一道无形气劲,巧妙地绕过长可及地的裙子,在她的膝关节处轻轻一碰,奥利丝丽立时立身不稳,实打实地摔了下去。

一见这情形,伊凡哪里还不知道时机已到,同时他的心里早乐开了花,瞧这摔得多有水平,连他这个巅峰武者都看不出假来,却不知道,这是他那缺德的米基叔叔的杰作。心里乐着,伊凡手上也不敢怠慢,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会被天打雷劈的。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所有侍女都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奥利丝丽搂住,顺势拉到了怀里,引得人群里一片哗然。

看到伊凡如此配合,米基“桀桀”怪笑两声,一个扭身消失在人群里,他身旁的人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话说回来,让人们在国色天香的圣女和猥琐老头子之间选择,相信没有谁愿意放弃看美女的机会,而去看干巴老头子一眼。更让人庆幸的是,米基的那一大堆徒子徒孙没有跟来,否则,身上但凡带了点儿东西的,都得让摸了去。

伊凡刚刚揽住奥利丝丽,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美妙的感觉,身边就是一道透明波纹闪过,两人立刻失去了知觉。伊凡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米基叔叔下手太狠了,真TMD疼!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却是,一道卑鄙的光芒闪过,他们圣洁美丽的圣女与一个不知身份的有为青年,一同倒在了一个猥琐男的怀里。最圣洁的圣女被亵渎了,这还了得?于是乎,群情激愤之下,各种各样带有地方特色的国骂铺天盖地地朝米基涌来,饶是米基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架势,壮观啊!

“放下圣女!”裁判长福克斯发怒了,纵身一跃,跳下了十米多高的主席台。他不久前才向教皇保证了的,除非盗圣米基出手,否则不会出一点儿意外,现在让一个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的肮脏老头子扫了面子,焉能心平气和?

“呸!”米基不屑地呸了他一口,不入圣级永远不知道跟亚圣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疏散人群!”一个个红衣大主教与裁决者也都发怒了,还从来没有人在祭神庆典上捋老虎须,连黑暗教廷都没有过。

广场上的人们十分配合,在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的情况下,忙不迭的向后退去,使得赤红着眼的圣十字军团的人狠狠地扑向了米基。

“滚!”米基一声暴喝,如舌绽春雷,震得方圆百米内的人身体一阵摇晃,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圣十字军的包围圈瞬间打破。米基嘎嘎怪笑两声,朝教皇伊索·奥本加喊道:“伊索老混蛋,你儿子和圣女老子借去玩两天,来年还你两大一小!”

教皇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光明教廷其他人的肺却要气炸了,借去玩两天?他们俩又不是东西,借出去再还回来,圣女已不再圣洁,这圣女还能当吗?让他这么抢去,教廷的脸往哪儿放,还要不要混了?众怒难平,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不管是祭司还是牧师,凡是教廷所属,全都嗷嗷叫着向米基冲了过去,吓得一众侍女花容失色,差点儿没大小便失禁。

主席台上,亲近光明教廷,或者打算跟光明教廷打好关系的势力代表,无一例外,亲自或者吩咐人手,加入了围捕米基的行列。而那些与光明教廷有隙,或作壁上观的势力,不是抱着肩膀看戏,就是有意无意地阻挡着对光明教廷的支援。

“杂鱼再多又有什么用!”冷冷的留下一句话,米基身上又划过几道波纹,三个人,包括伊凡和奥利丝丽,立刻消失不见了。等所有人再发现踪迹的时候,米基已经到了教皇身边,手上空空如也,不知道把两人弄到哪儿去了。

此时的教皇也就是脸上镇静了,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将他的自信冲击的支离破碎。他手上握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圣杖,而他现在也实实在在地处在所谓的圣域状态,却丝毫没有发现米基是怎么消失和出现的,这说明什么问题?人家是如假包换的圣域呗,可不是自己这种山寨版的可以比拟的,在这种时局下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啊!

难道神已经抛弃他的子民了吗?教皇心里满是苦涩,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的老伙计——米基,是一个坚定的悖神主义者。

这个时候,米基可没心思去推理教皇脑子里的念头,伸手在教皇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大大咧咧的笑起来:“老伙计,荆棘冠也借我玩几天吧!放心,绝对会还你的,我的人品你放心!”

狗屁!就是知道你的人品才不放心!教皇现在只想骂娘。

“喂,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说完,米基伸手在教皇头上一抹,荆棘冠消失不见。随即,米基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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