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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一路疾飞,心里不知为何却总是抹不去那个倔强少年地身影,望着树木不断在身下倒退,那少年充满恨意的眼神总是不时在脑海中出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座怪石崚峋的大山前,她按下了云头缓缓地降了下来。
君山,神秘莫测,巍峨而不可攀。自当年魔皇在此建立魔宫一脉,此后一直为魔教山门之所在。天下正道虽几次攻打,却均是无功而返。反而累及各门各派元气大伤。到如今魔皇已逝,魔宫也散,昔日威压正道数百年间地魔道之首已成过眼云烟。然魔宫虽散,魔刀门却一夜间忽然崛起,取魔宫而代之。
“参见左使!”巡视的魔刀门弟子个个身穿黑衣,有着一股沉肃的气势。此刻见心月从天而降,整齐划一地跪下行礼道。
“恩。”心月轻轻地恩了一声,却是没有看那些魔刀门地弟子一眼。掐了个法诀,冰轮月化成了一个小小地冰晶手镯套在了心月的手腕上。
“门主在宫里吗?”心月正准备向山洞走去,却又停了下来。她看着不远处的山门问道。
山洞很宽敞,可供四五人一起进入,很高,约有三人来高左右。洞口上方绘着一个狰狞的恶兽头像。此兽龙首豺身,作怒目而视状,奇异的是此恶兽口中衔着一把宝刀,刀身极为宽长,刀上又燃烧着熊熊地火焰,更显不凡。
“禀告左使,门主刚回来不久,现正在门内。”跪在地上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开口说道。此人也是一身黑衣,身材颇高约有2米左右。
心月这才转头,她打量了一番那头领模样的人又转过了头去,缓缓地朝洞口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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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某处
鲜红色的血液形成的池子,不时冒出气泡发出“汩汩”的声响,就像沸腾的岩浆一般。紫红色的蛇头不时从沸腾的鲜血中冒了出来,吐着猩红的蛇信,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条紫红色的蛇在这血池中,吐着猩红的蛇信,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它似乎有所发现,一个加速,蛇身激射出去,迅疾之极尤胜箭矢。
“啊!”空荡荡的山洞中传来了女子凄厉的惨叫。心月听见了这声惨叫,脸色一变,,满脸紧张,右脚一踏,人已经朝声音方向去了。
“参见左使!”守卫的魔刀门弟子跪了一地,心月却是不见,她的双眼中只有那扇紧紧闭住的石门。她冲过来的身影却是不停,就要笔直的朝石门冲了过去。
“叮”守卫的弟子突然一齐站了起来,锋利的长刀架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
“左使留步!”四个护卫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前路被阻,心月被迫停了下来。离得近了,那声声惨叫更加清晰了起来,心月娇美的脸上罩满了寒霜。一声娇喝“给我滚开!”冰轮月无声无息的浮现,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断地从冰轮月上散发着。
强大的元力,刺骨的寒意不断的压迫着,四个黑衣守卫的脸上,手上都出现了如同冰屑的般物质。握刀的手竟有些僵直的感觉。只听为首一人开口道:“左使恕罪,门主曾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接近,属下只是奉命行事,望左使见谅!”
“滚开!”对于守卫弟子的辩解心月却是不理,再次一声娇喝,右脚前踏一步,冰轮月发出轻微的低颤,“嗡!”一股波动,向四周扩散了过去。
“噗”“噗”“噗”“噗”四人大口吐血的倒在了地上,以心月左刀使的实力又岂是这些低辈弟子所能抵挡的?
就是说话的功夫,刚刚凄厉的惨叫声,越发微弱了,乃至渐渐没有声响了。心月心里急躁,那里有心思再与这些守卫们废话,一出手将将四个守卫震的吐血倒地,她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径自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轰”冰轮月重重地轰击在石门上发出震天的声响,却难以撼动石门分毫。心月伸手一个旋身接住了那倒飞回来的冰轮月,脸上寒霜罩的更浓了。
“快,快去禀告门主!”守卫的四个弟子,虽然被冰轮月震伤吐血,却并非重伤,四人张张惶惶的爬了起来,有一人直奔魔宫主殿去了。
绝无殇双目似睁非睁,似合未合,双腿盘膝坐在软榻之上。
“不知门主有意放走陆天宏是何目的?”一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就似乎随时都要死去的人一般。
绝无殇睁开了一双虎目,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右侧角落的黑袍人一眼,绝无殇的目光带着一股如同山岳般的气势。良久方才收回目光,又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衣袍,方才开口说道:“魔师何出此言?”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头脸,魔师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绝无殇那充满压迫的目光一般,依旧是那般苍老,那般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想从你绝无殇手里逃脱,他陆天宏还差的远!”
“哈哈……”绝无殇发出了一连串的长笑声,声音直震的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颤动。
“很好笑吗?”黑袍的魔师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问了一句,但却似乎不是问绝无殇的,因为他只是在低头自语。
“不该问的别问,你这把来骨头可不怎么经的住折腾!”绝无殇脸色忽然一厉,语气阴沉的说道。
大殿中似乎凭空响起了鬼啸的声音,凄厉而哀婉,令人毛骨悚然。那黑袍的魔师没有再答话,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死静之中。
“禀告门主,弟子有要事求见!”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
“进来吧!”绝无殇平淡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出来。“啪”不知哪来的一股风,吹开了紧闭在一起的木门。
那守卫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朝里走了进去。
心月秀眉皱起,有些烦躁地看着冲上来的三人。“不知好歹!”从琼鼻里哼出一声,握住冰轮月的右手轻轻一挥,冰轮月带着冰冷的寒气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叮”似是三声又像是一声,冰轮月几乎不分先后地与三把大刀交击在一起。宽厚的大刀应声而断了,冷
冽的劲风刮起了她的长发,一个旋身,玉脚凌空而起将三人踢得倒飞了回去。那三名守卫毫无还手之力的挨了一脚,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心月不再理那三名守卫,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石门,握住冰轮月的右手紧了紧。一声娇喝“冰玄劲!”右手用力的将冰轮月掷出,冰轮月再空中不断的旋转着,一股一股的寒冰之力不断地从四周聚集而来,冰轮月越发晶莹剔透了。“轰”这一声相较之前,声势大了
几倍,整个山洞似乎都震了震,洞顶上不断的有灰尘掉落。
“怎么了,怎么了?”远处的人不明所以,只听见一声巨响,还以为是那些正道敢来犯魔宫虎威,遂纷纷向声响处赶来,不一会儿密室门前便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约有几百来人。众人看明白了状况,却只是挤在一旁,哪里敢上前?
“怎么回事?”一个阴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听见这个声音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声音竟似乎带着一股魔力,令人恐惧的魔力。人群缓缓分开,一个人影缓缓的排众而出。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猩红的舌头在双唇上微微的舔着,双眼不自觉的眯着总是带着一
股阴霾。
“参见上刀使!”众人赶忙跪下行礼,谁知这人挤人中,哪里能放开手脚?一时之间众人乱成一团。
‘哼,都给我滚开!”上刀使双眉皱在了一起,双眼的阴霾更浓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诡异的一个闪身,人影一晃,数道人影惨叫着倒飞着向后面飞了过去。一时之间,本就混乱的场面更乱了几分。上刀使不理那些惨叫着的弟子们,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心月走
了过去。
“左刀使心月,你这是怎么了?”他缓缓走上前,看着站在石门前的心月,阴柔的笑道。
心月握住冰轮月的右手轻轻的颤抖,一滴一滴的鲜血不住的顺着手掌滑到犹如冰晶一般的冰轮月上,再顺着冰轮月滴落。她没有理上刀使邪音的话,甚至根本没有看上刀使一眼,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石门。
“为了他,我无怨无悔!”红袖的声音虽然虚弱不堪,却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值得吗?真的值得吗?心月在心里不住的问自己,她不懂,更是无法理解。她想告诉她他已经死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说的出口?
绝无殇依旧盘坐在软榻之上,地下跪着一个低着头的守卫,黑衣的魔师却是不见了踪迹,只是空余一个蒲团在地上。
他微闭着双目,似乎在假寐又似乎不是。跪在地上的守卫小心翼翼地将发生的事情说完,就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压抑的气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你下去吧!”良久,绝无殇才平淡地开口说道。
“遵命,门主。”那守卫这才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吱呀”不知哪里又来了一股怪风,木门又轻轻的合了上。
“你就不去看看吗?”苍老的声音从木门处响了起来,不知何时那诡异的黑袍魔师又出现在了屋内。他轻轻的飘着,犹如鬼魅般向那蒲团飘了过去。
“有必要吗?”绝无殇只是微合着双目反问了一句。
“呵呵”魔师笑了笑,径自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密封的门窗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