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春醒来的时候,她正光着身子趴在一个平台上,她边上坐着包括沈元和金落鼎在内的很多人。
依然浑身麻痹,脖子上有凉意,应该是被点穴点住了“放了我!我叫你们快放了我!”
没人鸟她。
过了一会儿,石原春的喊叫已经带了哭腔:“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想被卖掉,求你们了!!!”
金落鼎指指石原春:“沈大师,您看,这才是正常反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女人发现自己要被人卖了还能不哭不闹的。”
沈元点头:“可是她没有任何内功,看来那种能力应该是一种...天赋吧,不过老夫我走南闯北,从没见过这种天赋。”
另一个船员说:“当家的,您说过,每个人的能力只要被充分发掘,都有极高的价值,我觉得,这个女人既然有这么特殊的天赋,不如收为己用?”
石原春听到这话,她知道落草为寇总比卖人为奴好,至少现在可以恢复自由,之后再想逃跑报官都容易多了,连连点头:“是啊,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帮你们赚钱,做你们的打手,刚才你们也看到我的战斗力了。”
金落鼎沈默了片刻摇头:“不行,虽然她的能力确实很实用,但她会跑的,你信不信,放了她之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官,这一路下来,该看到的她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她也看到了,这样的险我们冒不起,再说,我们又不是缺人。”
石原春当然立刻否认自己有报官的想法,但是依然没人鸟她。
“那就把她杀了?”沈元问。
金落鼎想了一会儿,让船员们都出去,房中只剩下他和沈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其中取出一张纸:“沈大师,你看看这个。”
“图术?”
金落鼎开始得意地介绍起来:“我经营这行这么多年,控制一些人还是有些手段的,这叫‘奴纹’,专门用于奴役人的,您看,只要将这个图案刻在要奴役的对象身上,然后画一个控制图,输入内力,就能让对象生不如死.......很神奇吧?”
沈元看了看:“恩,对于内力高强者无效,看来很适合她,只不过这材料要用黄麟粉啊......”
“这我正好有,”金落鼎拿出一个小口袋,“只是备用的,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真能用上。”
沈元:“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这种惩罚性的控制方式是不是有些滞后,这个女人的能力太奇怪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只能控制布料,万一到时候她又控制了其他东西偷袭我们,一个反应不过来就有可能被她抢走那个控制图,这个图术就没用了。”
金落鼎点头:“你的顾虑有道理,不过在我家里还有很多更好的方法控制奴隶,只不过现在没带来而已。”
“好,听你的。”
金落鼎在抽屉中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了一支带针笔,“沈大师,您用这个吧。”
石原春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用沙哑的嗓子哭喊:“别!求您了!别啊.......”
沈元停的烦了,一掌拍昏了她:“刻图可是个功夫活,别乱喊乱叫。”
大概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沈元刻完了纹身也画完了控制图,纹身遍布她的颈部和背部,之所以不画胸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虽然这纹身用的是黄麟粉,但还是隐约可见纹理的,“照资料上说的,这样应该算是完成了吧?”
“一会儿我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之后,沈元拔出了银针,金落鼎用极短的手铐将石原春双手双脚锁起来,然后提着她进了囚禁室,再把她浇醒了。
“女孩们?吊着呢?”金落鼎对天花板上吊着的一大堆的女孩和地上坐着的女孩说,“啊,每次你们逃跑,我都要烦心啊,你说,人呢,一共三十多个,吊钩呢,只有十八个,这怎么够用啊,所以,下次你们要跑,拜托别全跑了,跑一半就差不多了。”
他无视吊着的女孩们发出的求饶声,指着地上的石原春说:“别以为吊着是多痛苦的事情,还有更难受的,你们睁大眼睛看着!”
石原春醒来发现自己在囚禁室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沈元拿着一张图,往里面注入内力,接着,她突然觉得背部和脖子像是被无数针刺穿了一样,痛、痒、麻痹和灼烧感迅速蔓延到了全身,耳鸣、头痛、昏眩充斥着大脑,像是要炸了一样,很快她就受不了了,嘶吼声从她的喉咙里传出来,肌肉开始胡乱地抽搐、痉挛,双手双脚被锁住只能用满地打滚的方式减缓痛苦——事实上她根本感觉不到身体和地面、墙角的撞击,因为奴纹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掩盖了所有的感觉。
痛苦足足持续了两刻钟才停止,不断地输入内力,沈元也有些累了。
“沈大师辛苦。”金落鼎对沈元微笑示意,然后对所有女孩说,“换一批吊上去!”
坐着的女孩们高呼说:“不,等等,她们应该吊一个时辰,时间还没到!”
金落鼎毫不理睬,指着石原春:“你们任何人都不能接触她,不能碰她,不能和她说话!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人接触她也要惩罚,举报则有赏!”然后转向周羽:“按照约定,这次逃跑不惩罚这个人,我还是说到做到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当石原春从痛苦中缓过来的时候,第二批吊上去的女孩都已经惩罚完了,这时石原春才有力气慢慢坐起来,边上的女孩却像见了老鼠一样闪到一边。
石原春:“怎么了?”刚才金落鼎说话的时候她全身都在抽搐,差点没抽死,哪里还听见金落鼎说了什么?
“金老板叫我们不要和你说.......”一个女孩本能地回答,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果然,第一时间就有人去举报了,还领到了一块香喷喷的面包,而那个女孩挨了十下皮鞭又在天上吊了一刻钟。
石原春无力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不,是整个囚禁室里真的是一根丝都没有,没有任何她可以控制的东西,这次她真的黔驴技穷了,而且整整一天没进食的她早已饥肠辘辘了,因为没到中午她们就开始逃跑,等到惩罚完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当然这餐不可能补上,今天吃到东西的只有周羽和刚才那个举报的女孩。
现在虽然是夏天,而囚禁室里也没什么风,但毕竟是在江上,夜晚还是会冷的。
饥饿,寒冷,绝望,石原春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形容她的心情,她希望自己能这么一觉就睡死,或者发现这全是一场梦,等醒来她已经在龙组的公寓床上,或者在武留给他们安排的客房里。
自己本来以为只要有异能在,任何时候都能脱离困境,是自己太天真了?不,不是,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周羽!是这些自私自利的贱女人,本来自己可以逃掉的,但是都是因为她们,再怎么惩罚她们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石原春突然觉得金落鼎他们做得对,做得很解气,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金老板是不是让你们不能和我说话?”
没人理她。
石原春爬到周羽身边,周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躲开了她:“是不是还不能碰我?”
依然没人理她。
石原春一把抓住了周羽掉在墙上的那根铁链子,然后一点一点走近周羽。
“别!别过来!”周羽连连后退,却没法挣脱铁链的距离。
石原春终于一把抓住了周羽:“你不但碰到我了,还和我说话了!”
女孩们纷纷走向门口想要抢先举报,石原春大喝一声:“谁敢!”
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石原春,不敢乱动,生怕她会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手。
石原春走到门口,敲敲门,对门外的人轻轻说了一句:“举报。”
船员让石原春走到墙角,才敢进入囚禁室,他听了这事,不知道该怎么算,不过这时候金落鼎已经睡了,他也不便打扰,只好按照事先定下的规矩来来做。
石原春得到的奖励是一根热腾腾的玉米棒子和一块面包,而周羽则是拖出囚禁室,挨了四十下鞭刑才被送回来,船员们不敢在囚禁室里行刑,主要是怕石原春跳上来抓住他们的衣服那就惨了。
石原春原本是不喜欢吃玉米的,不过饿了一天,这一口咬下去,真是香甜欲滴啊,面包中的麦香更是让她陶醉,她吃完了还不忘问问其他女孩们:“你们饿了么?”
大家都饥肠辘辘地盯着石原春,没人敢回答,更没人敢抢,金落鼎早有规定,如果有人敢抢夺奖励,将会受到双倍的惩罚。
接着,石原春往囚禁室门口一坐:“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否则别怪我碰了你们去领赏。”
女孩们都没说话,而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种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缺少可怜和怨恨。
石原春笑了:“当然了,如果你们可以把拿到的东西分我一半的话,我倒是很愿意让开。”
一个女孩突然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我命令你们了吗?”石原春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突然指着说话的女孩说,“啊,好,那我就命令了,揍她!”
没人有反应。
说话的女孩笑了:“打人也是要受罚的!”
“你们能不能举报,那要看我的心情了,”石原春转头看向周羽:“周姐姐,揍她好不好?”
周羽吞了口口水,想起了刚才生不如死的惩罚,大叫,“好,好,好!”说完抡起手掌对着说话女孩的脸就是一巴掌。
有人带头了以后,所有的女孩都动手了,巴掌和拳头疯狂地落在女孩的身上,却没发出多少声音,一天的疲劳加上惩罚后的伤痛使得所有人都没了力气,倒是石原春看得挺开心的。
第二天,金落鼎听说了这事,哈哈大笑,“是有点意思,不过也不能让这个石原胡来。”
他走进囚禁室:“听说昨晚这里发生了些事情?石原?”
石原春连忙低头走过去:“金老板。”
金落鼎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当女王来着?”
石原春一听就跪下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金落鼎笑笑:“你给我听着,我好心教教你,任何规矩都会有漏洞,不过,这是制定规矩的人不想看到的!沈大师?”
沈元问:“当家的怎么说?”
“我这么说,石原,你昨晚让周羽挨了四十鞭子对吧?我算你一刻钟吧,再加上每天两刻钟的例行公事,沈先生,劳烦您让石原小姐感受三刻钟时间的地狱天堂......”
石原春连连磕头:“金老板,您饶了我吧!”
金落鼎做出一个很夸张的惊奇的表情:“饶了你?你昨天可是带头逃跑哎?他们从犯都在天上吊了一个时辰,你可是主犯,不会以为这么容易就算了吧?沈大师,有劳了。”
片刻后,囚禁室里再次响起了石原春的惨叫,叫声只持续了几分钟就停止了,她的喉咙早就哑了,叫不动了。
折磨,地狱般的折磨。
金落鼎乘着石原春再地上抽搐的时候,对女孩们说,“我再提醒一次,任何人都不能碰石原,不能和她说话,否则,不仅你们要受罚,她也要受罚,”说完又拍拍脑袋,对身旁的船员说,“对了,我又想到一点,入夜后,石原的任何举报,你们可以不理会。”说完和一众船员走出了囚禁室,沈元也跟了出去,手上一直按着那个控制图,不断地输送着内力。
“沈大师,您累吗?”金落鼎有些关切,“如果累了可以分次进行惩罚。”
沈元摇头:“哦,不累,其实这个控制图并不费力的,昨天主要是用火云剑耗了很多的功力,所以累的很快,今天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真是劳烦您了。”
“其实我也很佩服当家的你,能想出这种方法。”
“哈哈,也没什么,我这辈子,除了倒人,啥也没做过,干一行,总要精一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