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楚终究是我们的!
简短的一段话却有着不小的野心,而那名老人更是咳了几声,仿佛被吓到了似的,不过陈安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作为自己未来岳父的吴越台谏仝孜只不过是提醒自己注意言行罢了,但是当一个人的信心大到自负时往往都不会太在意这些,就像现在的陈安。
“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整间客栈以及附近都是我们的人,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傻到将我们扣杀再来招惹一个外敌的!”
仝孜端着茶杯看着浮在茶水上的几片茶叶道:“虽说如此,但是世界如何之大?不乏能人异士之辈,况且还有‘仙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陈安挑挑眉单手托腮依旧看着窗外,但是眼神却没有聚焦在窗外的景物上,仿佛想到了什么道:“仙人?哼!也不过是一些会修行的人,将来我一定要让他们臣服于我。”
大修行者都是一些意志坚毅之辈,怎么会轻易臣服于人,但是看陈安那紧攥的左拳便能猜想到他心中的执念,像陈安这种在吴越声明狼藉的人太过执着于某件事必定会堕入恶途,但是仝孜却掀了掀眼皮看了陈安一眼而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帝都城外的校场内的比武仍旧继续着,而贡院中的文考却接近了尾声。
“呼……”
梁义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进贡院之前他就一直有些紧张,所以对于秋试不免有些担心,但是当他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时,也终于放下心来,对此次的答卷他有十分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能否摘得桂冠,但是想来也能名列前茅。
将最后部分的墨迹轻轻吹干后梁义就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一名监考官并将考卷呈了上去,而后大步走出了考场,走出了贡院,在与张恒和何冲约定的地点等待着他们出来。
贡院的大门外,除了几名已经出来的考生外还有许多翘首企盼的父母,即使是炎热的天气也无法动摇他们第一个出现在子女面前的心。
铛…铛…铛……
三声沉沉的钟声响彻贡院,也响彻在贡院考试的考生心中!
“都交卷了!快点儿!”一间考场中木公子催促着那些还未交卷的考生,并不是说他太过残忍而不给这些人机会,只不过是为了更多人的平等的机会,与他同一考场的其他三名监考官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着考生的卷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当其中一人收起黄岐的考卷时,木公子看了看道:“他的考卷就不用收了,我会向上面解释的!”
从那人手中接过黄岐的考卷之后他踱着步子审视了一遍考场这才离去。
贡院的北门外,一名正在伞下的中年人也在等着自己的儿子,作为一名小小的言官,他知道官场中的利益,所以即使自己的孩子不愿意,他还是逼着儿子参加这场秋试,随着离秋试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紧张,而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向着周围的人们看去,无意间发现不远处的树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少年!”刘诚心中暗道,脚下移步便举着伞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贤侄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考试结束的钟声好像还没响吧?”
梁义正靠着树躲在其下乘凉却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还被称为‘贤侄’,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而在仔细看了看这人后,他终是想起在李府的寿宴上与其见过一面,与其子也是相谈不错,被叫做贤侄也是无可厚非。
梁义身子离开树干礼貌回道:“原来是刘叔啊,我提前交了卷,早出来了会儿!您是在等刘彻呢吧?”
老父站在贡院外当然是在等小子,梁义这么问倒是废话了,但是他也想不到可以和刘诚聊些什么,毕竟他们之时一面之缘,况且以他的性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地接受一个人。
好在多活了几十年的刘诚也知道这些,所以点了点头也并未在意,而且在他们谈话间秋试结束的钟声响起,他便收了伞和梁义一起站在树下等着刘彻出来。
起初从贡院北门走出的还只是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但是盏茶时间过后却成了人山人海,其中有的考生面带笑容,在父母的关切中频频点头,有的考生却是垂头丧气,更有甚者直接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举止形态各不相同。
贡院门前的护卫却是对此见怪不怪,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这还是整个大楚的秋试。
梁义观望着如潮般的人群,当他看到由于个子原因而蹦跳着找人的张恒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并挥手道:“哈哈,张恒,这边儿呢!”
这声笑喊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并不是梁义的声音多有磁性,而是因为那个名字。几天前的才子会上有不少人都听说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考生与神童白芮的比拼,但是结果并不知晓,此时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谁能不注意?而且李府寿宴上的那个赌约在经过有心人的散播后使得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了张恒,而此时张恒确实参加了秋试就已经让人们知晓了才子会上的结果。
在梁义身旁的刘诚心情也是有些复杂,在李府寿宴上他本就让刘彻与他们交好,但是却因为楚二公子的事情自己心中颇不愿意儿子再与他们有所瓜葛,所以此时才有些后悔。
“爹,你也在这儿啊!”和张恒一起过来的还有刘彻,在他看到刘诚的时候也相当诧异。
张恒旁边的刘彻让正在纠结的刘诚眼睛一亮,心中不禁暗叹‘缘分’两字。
刘诚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既然你和朋友在一起,那我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多聊聊,我先走了!”
看到刘诚这一连贯的动作,刘彻有些反应不及道:“哎,爹……”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找不见刘诚那融入人群的身影了。
“嗨,看你,你可比我还大两岁呢,怎么比我还小孩子呢!走吧,跟我一起吧!”张恒揽着刘彻的脖子道。
刘彻见张恒如此邀请,而且自己和张恒等人也挺聊得来,便跟他们两人站在了一起,没有再往人群外走。
“何冲呢,还没出来?”张恒问道。
“嗯,没有呢!”梁义眉头微皱,等待的时间是走得又慢又漫长,但是他更担心何冲。
张恒也感觉到有些异样,道:“不对啊,他离北门应该比我还近,怎么会比我们出来还要晚?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终于,当又有一群考生出来之后,何冲也从门内出来,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
“何冲,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