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晚宴上的人很多,堪比李老太爷的寿宴。
但是今天并不是秦宗的大寿,也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然而秦宗邀请了这些人,这些人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暂时搁置一旁赶了过来。
因为秦宗是当朝宰相,是皇室之下,堪比亲王的人,也有传闻说就连亲王都对他礼让三分。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只是普通的晚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也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情,放开了就行!”秦宗示意在场的人不用拘谨。
又指了指杨凡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少年是本次秋试的考生杨凡,我的一位老友可是对他赞赏有加,想来应该能成为这次秋试中的一匹黑马!”
秦宗说‘应该’,但是底下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肯定,那便是杨凡肯定能考中。
他们在心中想道:“而如果杨凡真有才能,当然没有太多麻烦,如若他是个庸才,那秦宗的话就让人头疼了!”
新帝继位不久,需要有自己的实力,所以这次秋试牵连甚广,他们也不想牵扯太多,毕竟他们没有和秦宗一样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他们权利不够,所以此时只能看秦宗的脸色。
“哈哈,秦相说笑了,杨小兄弟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这次秋试肯定能高中呢!”
有人开始附和,便有更多的人争相效仿。
“谢大人说的是啊,以杨公子的才能定能从秋试中脱颖而出的!”
“是啊,是啊!”
……
也有好奇的人道:“想来今天的才子会也有杨小兄弟一席之位吧!”
杨凡道:“我却是参加了才子会,不过却没能争上一座半席!”
“杨公子能告诉我们最后的结果吗?”
才子会的话题引起了在场人的兴趣,不过秦宗却没有太多表情,才子会的提名名单已经公布,他早已得到了相关消息。
秦宗看着在座的人,心中冷笑,这些人中肯定也有早已得到消息的,但是却在这里装疯卖傻。
杨凡却没有顾忌这些,将提名的三人说了出来,但是这并不是某些人想要的。
“据说还有神童白芮的一场赌局,不知杨公子知道否?”
杨凡看了看那人,一个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粗犷男人,道:“知道,不过,我想过几天皇上应该会将这消息公布出来的,此时由我口中说出,到底有些太随意了!”
杨凡没有直接拒绝,不过却将这件事情推到了当今皇上身上,以至于此时没有人再深究。
但是另一座宅院中却只有三个人围坐一张石桌,显得有些冷清。
楚怀王府是大楚的亲王府,应该不会如此冷清,但是在楚代南的命令下,那些下人和护卫都撤出了这座小院儿。
楚二此时在看着自己的父王和一名仙风道骨般地白发长眉老人,今天一回来楚二就将自己在洗心阁里发现的事儿告诉了楚代南,而楚代南更是亲自动身将天谕院的副院长请了回来。
“副院长,不知小儿刚刚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楚代南的态度很恭敬,然而楚二却并没有感觉自己父王有什么掉身份,因为这名老人身份并不一般。
老人道:“二公子说的应该是真的,其实有关洗心阁的一些事情王爷也应该有所耳闻。”
楚代南眉头皱了起来,无奈道:“副院长可是说的洗心阁传言是楚国第一任皇帝所建,而洗心阁的钥匙也在皇室手中?”
顿了顿,他又续道:“但是,在皇室遗传下来的一些记录里,洗心阁并不是那任皇帝建造的,而我们手中的钥匙只不过是子钥匙!”
楚代南将皇室的秘密说了出来,他知道这名老人比自己知道的更早一些。
老人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再说什么。
楚二还想再问问,却被楚代南伸手挡了下来,并给他示意了一个安心片刻的眼神。
他看着这白发老人,心中期盼着或许能够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却没有搭在扶手上,而是双手相交摆出了一个手势,一直保持着并没有改变。
亭内顿时清净下来,只有偶尔一片提早枯黄的树叶掉落。
此时已然近秋,晚上的帝都已经升起了一股凄凉之意,让出外走动的人都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而在战场上的消息更是让一些人感到焦虑和躁动,不过,却掩不住其中一些年轻人心中的火热和兴奋,因为再有几天便是秋试,一次能让他们跃龙门的机会!
一处酒楼内,三五名考生正围在一起谈论着最近的事,推杯交盏好不热闹,其中一名二十左右的粗犷青年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同龄人小声道:“刘雄,最近东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边当然就是大楚的东边境,此时正是两国交战如火如荼时,虽然如此,但是一些军事消息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接触到的。
但是这名叫做刘雄的人却道:“有些堪忧,这次的战火尤为强盛,战争一开始初光城便是遭受到了猛烈的进攻,而南梁的那名将领仿佛对初光城周围的环境、强弱点都一清二楚,若不是老将王元亲至,此时初光城可能早已沦陷了!”
秦虎有些惊诧,刘雄口中的王元也是大楚赫赫有名的将帅,但是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在几年前就已经和同辈的几名老人一同辞去了官职,却不想竟然被南梁逼得不得不重新披挂上阵。
刘雄看着深思的秦虎,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去前线当兵了?”
秦虎点了点头,他们两个都是帝都人,两家相互挨着,但是家境却是截然不同,刘雄能知道东边的战况就说明他家的地位不一般,而相反秦虎则是平平常常的百姓之家。
不过,秦虎却有一腔热血,所以每次碰到刘雄时他总会忍不住问一问现在的战况。
但是刘雄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还是好好考你的功名吧,虽然你有一腔热血,但是一人在战场之中是何其渺小,除非是真神下凡,否则想靠自己一人之力便扭转乾坤那是绝不可能的。”
“唉……”秦虎猛灌了自己一杯酒,辛辣的感觉让他心中的热血更加翻腾。
“你应该知道的,我爹和我哥都是死在战场上的,这次的征兵,我本是想着要参军为他们报仇的,但是我娘已死相逼让我放弃这条路,安生地考取功名。”
“虽然我口头上答应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到战场上杀他几个南梁狗,给我爹和我哥报仇!”
秦虎的眼眶渐渐湿润,当年父兄离开时的情境还历历在目,此时他的心中只有参军,只要过了秋试,再将家中母亲安顿好,他一定要去东边,去给边军增加一名新兵。
刘雄知道秦虎的事情,所以只是摇了摇头,作为幼时的玩伴,他心中倒是期望秦虎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哩。
夜空中明月高悬,不知是在为夜行人指路还是在照亮大楚和南梁的战场。
初光城,此时城中除了边军之外再无百姓,给这边塞之城更添一份肃杀的气息。
城中一座普通宅院中,被刘雄称作老将的王元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图,脸上满是惊疑。
就在刚刚有兵来报,突袭的队伍又全军覆没,而南梁未损一兵一卒。
王元身后,降职为副将的魏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在初光城遭受到南梁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之后,他和王元两人想了一天两夜才想到的战术竟然在敌人面前没有丝毫作用,最后还落得一个全军覆没。
王元叹了一声道:“唉……是该整顿一下军纪了!”
魏峰心中五味杂陈,因为此时的边军中可以说还有大半是他的兵,王元的整顿军纪并不是说此时队伍有何懒散,而是他怀疑会有南梁的内奸。
在交战中最是忌讳的便是怀疑自己人,但是刚刚的全军覆没情报让魏峰心中都是一阵颤抖,那支队伍并不是普通的队伍,而是边军中的一千精锐,虽说人数不多,但是对此时初光城的情况却也至关重要。
而这些天的交战连连失败就是连王元这名老将心中都有些难以容忍,怀疑有内奸也是情理之中。
魏峰看着那因为疾病而有些佝偻的身影有些无奈道:“王帅,那卑职现在去召集几名副将来此!”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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