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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醒悟

赵羽一夜没有回到船舱里,只是躺在甲板上看着星空。赵羽不经想起了一首,一首前世他最喜欢的一首诗。

星星是不是惊飞到宇宙深处

你可安然?天上那一颗孤星

望星空,心中燃起了点点爝火

爝火挤撞着,一朵朵向天上飞升

霎时天上缀满一盏盏不灭的灯

终于,天穹抖动着一袭红锦

孤星啊,你不被隐蔽,也不去反射

自身发光——不在别人的主宰下飘零

即使兄弟姐妹全都隐匿

仍要固执自己的轨道,不偏不倚前行

孤星啊,哪管群星四散飞向滚滚星云

你的榜样所给予的启示,就是宇宙的馈赠

我在广袤的宇宙瀚海遨游

轨道由心灵之声曲调画成

孤星哟,你不再孤单,我同你结伴飞翔

爆发自己一点光亮,一支歌声

不管身边恒星光焰烛天、引力变幻

只按宇宙角色的轨道运行

我听见了,宇宙之声款款而来,骤然成惊雷

我听见了,心灵之声悠悠而来,俨然响钟磬

宇宙之声背景辽阔,旋律恢弘

心灵之声交混汇合,重叠奔腾

独一无二的生命机会在我们身上降临

珍视随机的元素组合,造就我与宇宙的相逢

啊,宇宙,你的浩瀚、你的宽容、你的宏大

赋予我灵魂的无限、我的从容、我的宁静

你手中的酒杯一次次斟满

就为对我心灵之声一次次倾听

多少芸芸众生蝼蚁般死去

你的聆听是我前世修来的幸运

不,这幸运该是多少代先人积攒

在我身上试奏了序曲先声

心灵是毛茸茸的嫩黄小雏鸡

正破壳朝世界亮着探寻的眼睛

宇宙啊,只有你深深的庭院

能成为我灵魂的杯盅

你沉默地俯瞰岁月层层叠叠的山岭

光,飞过五千年,你看到我先人刻写的甲骨文

你为地球裹一条蔚蓝色的纱巾

我的先人对你的凝视一片空蒙

无以数计的灵魂浑浑噩噩地生,浑浑噩噩地死

早被地球重重叠叠遗忘在此恨绵绵的地层

你苍茫的目光逐渐黯淡

直到人从消解的烟幕中苏醒

你遥远的叹息不再响起

我揭开一页页斑驳多彩的梦境

心灵的呼唤,封闭在心灵深处巍峨的城堡

时辰到了,起来,不能再沉睡,快把它推醒

心灵的呼唤,自遥远的深处传来

听,请仔细谛听

心灵的呼唤,不要阻滞,不要等待

快,快奋起响应

沉睡的渴望觉醒了,就不再渴望

彼此的心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身上不再有别人的阴影,脚下只有自己的影子

伫立在历史的门口,为未来的岁月打更

做回自己,参与决定——自己的命运

不成为主宰者的存在,参与决定——环境的命运

啊,宇宙,只有我的沉思托起你的飘飘长髯

你的微笑,抚慰了地球上万千生灵

啊,宇宙,你我成为时间运行中的伙伴

不要疏离,更不必顾忌你的鹤龄

感受到你慈爱深沉的目光,我的心境豁然开阔

不用絮叨,再锥心的痛也升华为一朵轻云

对于人,你有无可比拟的寿命

可再过138亿年都不能算永恒

也许有一天你坍缩成一个点

尽管你现在还在向外飞升

你一刻不停地开拓疆域

我分明触摸到你的大度、你的韧性

神秘、深不可测、无比寥廓,致使敬畏产生

比起康德,我对你有别样的感情

你向来都平等待人

我又何须自叹渺小,自贱自轻

我也不可能自傲自骄

对你的尊敬,只因为你可亲

我们之间从不相互怜悯、相互拒绝

在我生命存在的时刻,我都同你携手同行

我是谁?我不是匆匆过客,我是你的忘年交

我的存在,是一段同你的存在并行的生命历程

要问我到哪里去?顺着心灵自由的路标前去

意义的碑石在远方矗立,那里是一片光明

往往许多事物都是在一瞬间顿悟的,只要你抓住他,你就会明白许多事情。

忽然从船舱里传来一阵的“啪啪”拍手的声音,森林从船舱中出来,微笑的看着赵羽,发自内心的恭喜道:“恭喜你了,你真的懂了。我从你的诗中,能感受到你现在的心境和以前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了,现在的你才有资格经历更多的风浪,才能接受更大的挑战。”

“我要向你致谢的。”赵羽站了起来,真诚的向森林鞠了一躬,道:“是你的一番话点醒了我,让我知道了什么事情可以逃避,什么事情不能逃避。就在刚才,我懂了,悟了,明白了。”

赵宇看了看漫天的星斗,继续说道:“就像这夜里的星星一样,在那无垠的天际,只有他们熠熠闪耀,但是也只有他们耐得住这种寂寞。他们就像我们这些广大的百姓一样,为了自己而发光,为了自己而璀璨。”

“其实,我也要谢谢你的。”森林突然话锋一转,对着赵羽也鞠了一躬,说:“你的那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说得真好,也让我恍然醒悟。既然普雷依拉已经放弃了我,那么我也算是一个弃子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做无所谓的牺牲,为什么不让自己活的更加精彩呢。所以我决定了,这艘船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船长,我就是你忠实的一名属下。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背叛你。”

赵羽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森林对于赵羽是一种什么态度。而森林的态度,就是因为今天赵羽的倾诉,让森林看见了一个未来的冉冉巨星,再慢慢升起。起初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来追随他,因为赵羽很迷茫,不仅是对现在的迷茫,更有对未来的迷茫。这样的话,会让他永远的陷入深渊的谷底,再也无法爬出升天。但是晚上的一个由星空而发出的感想,让他彻底的下定了追随的决心。

“不过。”森林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地说出了他的忧虑。“我已经下定决心追随你,而且我能够保证,我的18个亲随可以毫无保留的追随你,但是其他的64名水手,需要你用自己人格魅力让他们信服你,主动的追随你。只要这样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出现。”

对于这点,赵羽是深深的了解的。东西方的巨大的文化差异,让他们所在的地方、民族都有着不同的做事习惯。东方风情,尤其是中国文化,更是铸造出一批忠厚老实、善良勤劳的朴实汉子。但是西方文化,主要重视人权,也就是自己对事物满意与否。满意了他们会一直听你的,但是一旦他们不满意了,迎接你的将是一场暴动。

想到这里,赵羽自信的笑着,语带双关的对森林说:“欢迎你的加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PS:这首诗选自长篇小说《太阳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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