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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埃拉赛尔

无尽的黑暗装点着漫长的梦境,当安诺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仿若新生。她费力的从棺材里头爬了起来,正好看见沃尔特就坐在一边:“为什么我们还在地下旅社。”

“因为卡瑞蒙认为埃拉赛尔还不想动手,否则你要告诉我们的内容就不是‘埃拉赛尔’,而是——我死了。”沃尔特将一根削得极尖的木棍举在半空之中仔细端详。

“你在做什么。”安诺站了起来,四处寻找卡瑞蒙的踪影。

“削一个尖尖的木棍插到埃拉赛尔的胸膛!”

“埃拉赛尔也是一个不死吸血鬼。”安诺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沃尔特无所谓的回答道“所以我闹着玩的,卡瑞蒙马上就回来。”

话音刚落,安诺就听见了卡瑞蒙从楼顶上走下来的脚步声:“瑞蒙!”

卡瑞蒙轻轻拥着安诺:“嘿,你醒了。”

“是的。我们现在怎么办,埃拉赛尔要做什么?”

“我们决定偷偷的回去一趟。”

“埃拉赛尔会把你关起来的!他会削弱你的实力将你永远囚禁在黑暗之中!”安诺激动的说道。

“但我们必须回去,否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卡瑞蒙将一块面包举到安诺的面前。

“谢谢。”安诺捧着面包在棺材盖上面坐了下来。

卡瑞蒙轻轻踢了沃尔特一脚:“你也回去是吗?”

“虽然我很想躲得远一点。但我可不想做一个亡命天涯的吸血鬼,记得,还是永远的亡命天涯。”

“不会的。我多少了解埃拉赛尔。他着迷于自己的统治秩序。”卡瑞蒙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安诺。

“你要同意他的秩序?”沃尔特直接闪到了卡瑞蒙的面前“你要知道,他的秩序简直就是天天让吸血鬼们面对死亡。他说一步只能走五米,如果你多出零点一他就会把你丢到火坑里头!这就是他热爱的命令,这就是所谓的独一无二,以他为尊的秩序!一旦我们听从了他的指挥,我们,除了每天要听他无聊刻薄的差遣——我想,最多的应该是巡游各国去替他杀了那些违反命令的人吧,哪怕是零点一的小错误!”

“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沃尔特,所以我只是回去谈一谈,我们还有我们的支持者,大不了到时候划清界线。”卡瑞蒙直视着沃尔特说道,冰灰色的眸光里面神秘莫测。

沃尔特将脸凑近了一些,在卡瑞蒙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活得越久的人越明白永生的意思,我只是要确定一下,划清界线以后我们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这就是踏入别人领域的缺点。”卡瑞蒙带着笑意的看着沃尔特,但这样的笑意却让他的双眸看起来更加的浑浊“我知道有全身而退的路,这是埃拉赛尔不知道的。”

“那就太好了。”沃尔特愉快的说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月亮当空正是个愉快的时刻。”

“我睡了一天?”安诺连忙站了起来,抓住了卡瑞蒙的手。

“噢安诺,你都和卡瑞蒙生活了八年了,还无法嗅出夜晚的味道么?”沃尔特闷闷的说道,然后邪笑的靠近卡瑞蒙“你真应该换一个贴心的血奴。”

安诺真的很想像卡瑞蒙那样给沃尔特来上一脚!

街道寂静,空无一人,卡瑞蒙和沃尔特都拉高了外套的领子,还换上了一双新的绑带的黑色靴子。一路上无人监视,埃拉赛尔似乎有着对自己的把握的十足信心。他肯定着卡瑞蒙和沃尔特的出现。

只是,没有想到迟了一会。

当卡瑞蒙踏入庄园的那一刻,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片被烧毁的树林,几乎与黑夜混为一体的黑漆漆的城堡,倒塌的石柱,破碎的阶梯,没有生命迹象的花园。这是一种死寂的状态,流动的空气为此而驻足停留。

“我完全没有想到。”卡瑞蒙轻轻的说道。

然后四周顿时亮了起来,火焰充斥着四周,让这一切破败的景象更加清晰可见。

他们看到几个吸血鬼站成了一排,中间还空着一个位置,就在这个位置的后面,漆黑的光线里走出来了一个瘦高的人影,是埃拉赛尔。他深蓝色的眼眸里头充满着邪恶的笑意,但外表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很容易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恰到好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剩余的情绪了。那温和帅气的面容无法修饰他看起来就是个坏角色的样子,不过往往还是有骗过人的例子。

埃拉赛尔紧闭的薄唇缓缓的张开,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那排吸血鬼的前面一点,仍旧走得很慢。面对着卡瑞蒙和沃尔特,还有那个藏在后面的血奴安诺说道,口气充满着遗憾和戏谑:“我很失望,你们来得那么的迟。”

卡瑞蒙轻轻笑了笑,对上了那双写着“我有很多坏主意”的眼睛说道:“当接到你的消息,我们只是休息了一天。但没想到你对这里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这里?我两天前就这么准备干了。”埃拉赛尔轻轻摇了摇头,终于让嘴角产生一点淡淡的笑意,探着头说道“所以,一个血奴就阻挡了你前进的脚步。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应该统治和管理吸血鬼的人。”

卡瑞蒙皱了皱眉头:“你的手下打算用血来送信,太不礼貌了。”

“卡瑞蒙。”埃拉赛尔张开双手,仿佛要拥抱谁似的“尽管我也热爱血这种东西,但我还不希望得到你的,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的家族。”

“我就是一个家族。”卡瑞蒙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呢,沃尔特。”埃拉赛尔将遗憾的目光投向了沃尔特说道“你是否愿意,加入我,这样我们可以省略很多很多的麻烦,包括为你们设置一个独特的密闭的空间。”

沃尔特将手勾在了卡瑞蒙的脖子上笑着说道:“一切都商量,只是商量的时候要尽量说的明白。”

“这是自然。”埃拉赛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停在了两边人马的中间。

“我们的城堡,城堡里面支持着我们统治的吸血鬼呢?”沃尔特耐心的说道。

“我把他们杀了。”埃拉赛尔紧接着说道“当然,还是有些愿意投向我的吸血鬼,可惜我向来很难去信任别人。”

“你以什么理由摧毁三个家族的契约。”卡瑞蒙冷冷的说道,支持者没了,他们只是一个空空的壳子。凭着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和埃拉赛尔对抗的。

“理由?”埃拉赛尔紧锁眉头思考了一会“我暂时,还没有想出来,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很愿意找一个给你们听听。”

沃尔特倒抽了一口冷气,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加入你们,和那些吸血鬼站成一排?”

“不,不不。”埃拉赛尔仿佛觉得这句话好笑极了“你们是除了我以外,实力强大,血统纯正,古老的吸血鬼。你们应当享有你们的权利。说道加入,还应该展现一下对我的忠诚。”

“忠诚?”卡瑞蒙重复道。

沃尔特:“什么。”

“吸血鬼需要约束,吸血鬼不能这样在人群之中搞破坏,这会有朝一日让我们活活饿昏了的。我们需要规则,规则需要命令,你们能够遵守我的命令便可以加入。”

沃尔特笑得弯下了腰,称赞的拍起手来:“所以。”

“所以。”埃拉赛尔歪了歪头,视线直接透过了卡瑞蒙“你们谁先来解决了你们的血奴,一个居然让你们迟到一天的血奴呢?不要告诉我,吸血鬼心血来潮得到了人类的灵感,获得了什么可笑的感情。”

埃拉赛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卡瑞蒙收紧了指力,抓着安诺的手,此时她的手冰冷异常。

她的生命就要在这里结束了,而且是因为瑞蒙大人,还有沃尔特要加入一个邪恶的吸血鬼贪婪的统治!她不是死在二十岁血奴的生命诅咒里头,那样还情有可原,她如今是要葬送在一个无情的命令里面,她主人收到的命令!

也许可以说她没有见过世面,无知的在卡瑞蒙温暖的怀抱里头享受关爱。这一切在埃拉赛尔,甚至是沃尔特看起来都是有点可笑的。她早应该明白和了解,血奴本来就是一个说死就死,不需要理由的角色。

“你们可以一起来。”埃拉赛尔往回走了回去。

沃尔特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吼道:“你不会无知到要一群小吸血鬼来对付我们吧。”

“当然不是。”埃拉赛尔停下了脚步,侧身提高了音调“我只是随便找一个简单的任务,让你们得以加入,这样大家都轻松。”

简单的任务!?

杀死一个血奴。

这确实简单的不得了。

就在埃拉赛尔转身的一瞬间,卡瑞蒙抱起了浑身发抖的安诺跑了起来,沃尔特默契的跟了上来。

埃拉赛尔停留在原地,淡淡的笑意停留在了他的嘴角,抬起手阻止了身后吸血鬼试图抓捕的行为:“你们以为你们对付的了尊贵的皇家血统吗。让我们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打理一下,我爱死这个黑暗哥特的地方了,你们烧得真好。”

卡瑞蒙还在飞奔,拼命的往他以前留下来的地下通道逃亡:“沃尔特!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什么?”沃尔特不时像后面看去,仿佛那里有上千万只吸血鬼的追赶。

“我让埃拉赛尔知道了我们的弱点!”卡瑞蒙吼道,转身跳进杂草丛中,破败的城堡的石壁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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