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在伊耐尔的北方,交界处之间,埃拉赛尔徘徊不前。这个在常人看来,没有任何差异的地方,却在吸血鬼看来是个需要慎重决定的边界。对于埃拉赛尔来说,更是一个决定胜败,决定生死的地方。只要跨过这里,伊耐尔或许会出现在任何的地方。但如果他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呢?不动声色的把卡瑞蒙和沃尔特逼开这里。
埃拉赛尔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他无法做到这些,卡瑞蒙和沃尔特不是一个活了两三天的吸血鬼婴儿!但是卡瑞蒙和沃尔特有弱点的,当然,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弱点,吸血鬼也不例外。同样的,吸血鬼也会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弱点不被人发现。
埃拉赛尔也许做不到在这里,在不惊动伊耐尔的情况下抓住卡瑞蒙和沃尔特。但是那个小血奴呢?他可是有把握抓住的!
夜已经很深了,埃拉赛尔站在一块极不显眼的木牌旁边。身后走来了一个吸血鬼,胆战心惊的提醒他应该赶紧找个地方预备着,应对今天的烈日。他被极度不耐烦的埃拉赛尔打飞在了另一个树上:“我们应该快一点,再快一点!卡瑞蒙逃到这里面做着什么,他们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
就在那棵被震动的树后面,半个人之高的杂草丛中突然有了一点动静。
月光撒在那个男子的身上,精致细纹的金色边框眼镜透着迫人的寒意,镜框后面那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的眨着,好像慢动作一般。他举起一根细长的拐杖,拨了拨眼前金色的发丝。他的下唇很薄,而上唇又只是下唇的一半。当他重新放下拐杖,将它略微靠在腰间的时候,顺势停下了脚步。
埃拉赛尔没有动,那个倒在地上的吸血鬼更是一动都不敢动。没有任何的疑问?没有。所有人无疑都确定他就是伊耐尔,伊耐尔向来也不对任何人做什么——自我介绍。那样……太可笑了。
“……大人。”
伊耐尔一直看着埃拉赛尔,缓缓的眨动眼睛,好像在做着什么谋划一般,但却又有一点像是刚刚睡醒在思考自己在哪里的样子。埃拉赛尔的冷汗已经遍布整个后背,似乎现在就连动一下手指都显得那样的困难。
“埃拉赛尔……埃拉赛尔……”伊耐尔念了两遍,撅了噘他那刻薄的嘴唇“你们南方的庄园,集体来我这里旅游参观么。”
埃拉赛尔定了定神,虽然内心异常的烦躁,但仍旧是原来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死人一般,他“呃”了好一阵子才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回答道:“不,不,大人——我统治了南方的庄园!我正在追捕卡瑞蒙和沃尔特。”
伊耐尔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收听一则报道不实的现场新文:“是卡瑞蒙——大人,和沃尔特——大人。”
“…………是的”埃拉赛尔不屑的答道。对于这些只在乎血统的看法不屑一顾,外实内虚的卡瑞蒙和沃尔特,那些轻而易举从上一辈吸血鬼手里接手庄园的下一代所谓皇家血统的吸血鬼,根本就是一些不死的废物!
“统治者必须血统纯正…………”伊耐尔透过镜片盯着埃拉塞拉“同样也应该具有实力。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
“我控制了南方庄园。”埃拉赛尔站直了身子,试图是以另一个统治者的身份和伊耐尔对话“卡瑞蒙……大人,似乎对庄园的控制过于薄弱,没有能力。”
伊耐尔顿了一顿,拿着他的拐杖在草里头晃来晃去,慢悠悠的说道:“是啊,前几天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就把我弄醒了。我以为他们是来拜访我的,正如你所见,他们从我面前跨过去,直奔北方之巅的森林缘。”
“他们正在试图打败我。”埃拉赛尔说道“伊耐尔,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你也不会对那些没有统治能力,被打败后无处可走的吸血鬼伸出援手吧。”
伊耐尔轻轻笑了出来,笑起来的时候那狭长的双眼之间流露出阴险的味道:“埃拉赛尔……你有什么资格独统南方庄园,你的血统并不纯正……至于卡瑞蒙,你不应该这样小看他。”
“…………”埃拉赛尔无话可说。
“我可以帮助你,但你知道,庄园必须由一个血统纯正的吸血鬼继承下去。”伊耐尔干脆不看埃拉赛尔了,突然对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发起了兴趣。
埃拉赛尔眯起了眼睛,紧接着说道:“大人,你知道到了现在,他们不可能和我定下协议了。”
伊耐尔停下了动作,突然抬头看着埃拉赛尔说道:“你们确定不是无聊来故意找我麻烦的?”
“……”埃拉赛尔微微抿了抿嘴“当然不是,大人。”
“当然不是……”伊耐尔眼底流露出了点不耐烦的意味“那你真的把事情弄得很麻烦……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对付卡瑞蒙和沃尔特。”
“他们身边的那个小血奴!大人,抓住她!”埃拉赛尔说道,有点得意的味道“那个血奴似乎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一个小血奴?”伊耐尔一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你的意思是——夺走他们的粮食?”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我的意思是,那个血奴似乎对他们有着不一样得意义。”
伊耐尔往前走了一步,将拐杖也往前放了放:“嗯——难以置信。”
“我可以证明这一点!”埃拉赛尔十分肯定的说道“大人,血统纯正的吸血鬼似乎对一个低贱的血奴动了感情!简直不可原谅!”
伊耐尔暗暗深吸了口气说道:“过来吧,埃拉赛尔,我很愿意看到你的证明演出。”
埃拉赛尔面露喜色:“我需要大人的帮助还有承诺。”
伊耐尔非常优雅的点头笑了笑:“我答应你,让卡瑞蒙和沃尔特加入你的统治。你有了我的承诺。前提是,你确实统治得了他们。”
“当然。”埃拉赛尔说着,一步划过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