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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是每一场爱情都有一个美丽的邂逅

不是每一个邂逅都叫浪漫

我只是安静地等待你的出现

不急不躁

仿似有一辈子的时间

静默,等待

孙筱筱一回到家,就瘫软在床上,找工作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毕业一年,她已经换了三份工作。每一份工作她只要做上三个月就开始烦闷,然后就冲动地辞职。这一次,她已经找工作找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就得被赶出这间她租来的房子,也是她所谓的家了,她烦闷地想。总不能毕业一年了,还得向家里要钱吧,她真开不了口,不然又得被老妈轰炸了,还是另想办法吧,天不会绝人之路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之后,孙筱筱爬起床去洗澡,跑了一天,一身的汗味,她最讨厌就是出汗了,全身粘乎乎的,让人难受。

洗去一身的疲累之后,她感觉全身清爽,恢复了精神,今晚又可以奋斗几个小时了。她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书,她只要一拿起书就不想放下了。她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分一部分出来买书,朋友们都说她现在电子书那么多,干嘛还花那钱去买书。可筱筱觉得看电子书和看实体的书有很大的不同,她还是喜欢捧着书的感觉,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书,会有一种浓浓的幸福感,跟她们也说不通,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买书。

这个社会,幸福得来不易,既然是能让自己感觉到幸福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孙筱筱一直这么认为。她是一个感性的人,很多事情是跟着感觉走,感觉对了她就会去做,即使朋友叫她傻冒她也不在乎。

傻和聪明并不是一直是对立的,有时它们是共存的,所以她并不觉得那是一个贬义词,甚至觉得那是一个赞美的词。别人怎么说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坐在书桌前,她捧起最近在看的《纳兰词》,接着看下去。纳兰容若的词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那种忧伤能使读的人也蒙上一层忧伤的薄纱,不忍也无力从中走出,只有在忧伤中沉淀、再沉淀。

其中她最喜欢的一首是《木兰词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古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一句,没有华丽的词,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却是全诗中最闪亮的眼睛。是啊,如果一切都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我还是你眼中最亮的那颗星,该有多好。只是人生,该怎么让它回转?你还是变心了,我只是你已经看厌的风景,你再没有留恋了……

每次读这首诗,筱筱眼中似乎都能浮现出那名失落的女子的神情,她眼里的哀怨还是深深地震撼了筱筱。

对于女人来说,爱似乎就是她全部的灵魂,爱上一个人后就会如飞蛾扑火,就算是一条无法回转的绝路,也会义无反顾。

孙筱筱认为,爱过的女人才是美丽的。爱情是女人的化妆品,爱情会让女人变得精致而美丽。她也期待爱情,但她觉得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不会刻意去寻找爱情,她总相信该来的时候,它就会来了。

一个多钟之后,孙筱筱觉得眼皮开始沉重了,可能白天找工作跑得太累了,她想,于是趴在书桌上,想眯一下眼再起来看,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沉睡中,她再一次坠入那熟悉而奇异的梦境。梦中,一个男子慢慢地向她走来,披散着长发,她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却什么也看不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如同在她耳边呢喃,那么近,又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异的声音,那么远。

“啊……”睡梦中惊醒,她擦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梦已经困扰她好多年了,从她十六岁开始就不停地做这个梦,最近似乎更频繁了。这个虽说是梦,她却感觉那个男子就在她身边,那么真实。

以前她不以为意,觉得那就只是一个梦而已,到现在,她想这个梦应该预示着什么,梦中的那个男子一定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而她身边似乎没有和他给她相似感觉的人。忽然,她很想去解开这个谜底。

第二天一早,孙筱筱就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点话。

“喂,妈,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筱筱声音慵懒,一听就是没睡醒。

“筱筱,你赶紧回家一趟吧,你爸爸忽然得了急病,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快点回来吧。”孙妈妈在电话那边焦急地说。

“什么,爸爸得了急病?怎么会呢,爸爸身体一直都听好的。”筱筱一听到爸爸病了,忽然间睡意全无。

“你这么久没回家,都不知道你爸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上了年纪了,你都这么大了,你爸妈能不老吗?”孙妈妈叹气。

“妈,对不起,我应该常回去看你们的。妈,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就回家。”挂了电话,筱筱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整理了一点行李回家。

坐上回家的汽车,筱筱望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泪如雨下。出来读书以后,她就很少回家,假期也是和同学朋友出去玩,没想到要回家。后来工作了,假期少了,更没有动力想要回家,每次都是妈妈打电话来催她回家看看,她拖很久才回去一趟。

她记忆中的爸爸还是那个能轻易把她举高过头的强壮的爸爸。那时候的爸爸就是她心目中的神,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得倒他的,她可以对她予取予求。泪水模糊中她似乎还可以见到她坐在爸爸肩头,她笑着,而爸爸也在开心地笑着,那么真,没有一丝时间遗留的痕迹。

可是时间如同窗外飞逝的景物,那么快就消失在视线以外,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一回首,她已经离开爸妈的怀抱这么多年。

“姑娘,你怎么了?”坐在筱筱旁边的一个老人问,露出一副如父亲般慈爱的笑脸。

“我没事。”她急忙擦掉脸颊的泪水,但越擦泪流得越凶。这个慈祥的老人让她想起了生病的爸爸。

“你一定是久没有回家了吧,害怕回去?”老人继续问道。

筱筱点点头,继续抽噎,没有说话。

“有时间就多多回去陪陪老人,人老了没有什么乞求,就希望儿女都能在身边,一家人平平安安不比什么都强?”老人的眼底也有着失落。

他说的是他的心声吧,筱筱心想,原来老人家原比自己想象中的容易寂寞。

“人一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眼一闭就起不来了,人啊,活一辈子图什么呢?”老人家不在乎筱筱理不理会他,径自地说。

筱筱心想这一定是一个很寂寞的老人,平时应该都没有人陪他说说话,所以他现在才会说这么多话吧。她认真地听着他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一个聆听者,让他释放他所有的孤独和寂寞。

一路上,筱筱就这么听着这位老人说话,没有感到厌烦,这位老人让筱筱明白了很多事情,是她之前一直忽略掉的。她想她已经知道以后要怎么去做了,她会好好呆在父母的身边,她不想有一天真的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发生在她身上。

下了车,孙筱筱别过那位老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妈,妈,我回来了…….”快走到家门,孙筱筱就开始喊了起来。这是她跟爸妈打招呼的方式。

“筱筱,筱筱,你可回来了,让妈妈好好看看。”孙妈妈张秀兰一看到宝贝女儿心头就泛酸,“怎么又瘦了,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妈,我哪里有瘦啊,我前几天去称都重了3斤,肯定是你看走眼了。”筱筱就受不了妈妈这种情形,“好了,妈,我爸呢,我去看看他先。”这才是她回来的最主要目的啊。

“哦,对了,你爸爸在床上躺着呢,去医院检查了,又查不出病因,说是心病还得心药医,所以就在家里静养。”张秀兰说。

“查不出病因,怎么会这样?”孙筱筱无法置信。

“我想是不是你爸太想你了,你又大半年不回一次家,所以就叫你回来让你爸看看。也许他心情一好,病也好了。”她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她也很想女儿了,如果她爸没事,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怜了他们俩老。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就怕以后你们会说养了一个只会吃家里的女儿,想着法子敢我走呢。”筱筱拉着妈妈的手臂,开玩笑说。

“贫嘴,妈妈养你这么大了,还在乎多养你几年吗?”张秀兰就喜欢女儿在她面前撒娇的样子,在她眼里,女儿永远都没有长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可爱,她真不喜欢女儿不在身边的冷清呢。

“好吧,那我就搬回家来,让妈妈养我一辈子。”

“好,只要你肯回来,妈养你一辈子。”

母女俩说笑着来到了孙爸孙书权的床前。

“爸,爸,我回来了……”筱筱在他的耳边轻喊。

“她爸,她爸,女儿回来了,你醒来看看吧。”张秀兰叶喊道。

孙书权慢慢张开眼睛,“筱筱,真的是你吗?”

“爸爸,真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看你。不过你要快快好起来,我陪你去玩。”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挣扎着起身。

“爸,你累就好好躺着。”孙筱筱看到,忙帮忙扶他坐起来。

“我不累,我也躺了够久了,是时候起来活动活动。”孙爸爸的气色明显好了起来。

“我说你是想女儿想病了吧,你还嘴硬说不是。”孙妈妈取笑孙书权。女儿是他们俩人手心的宝,谁又骗得了谁。

孙书权不再否认,“我不想女儿的话,你现在能见到女儿吗?”

“爸妈,你们别说了,是女儿太不孝了。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了。”筱筱保证道。

孙父孙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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