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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从停车场出来,郭正文就一直要牵着晓玉的手,却总是被晓玉甩掉。刚开始郭正文想着晓玉第一次这样呢,觉得好玩,试了几次都这样后,他就受不了了,他看着晓玉,说:“牵下手都不给啊,咱亲都亲过了。”

“你手热,有汗呐。”晓玉为自己找着理由。

“那不正好嘛,现在都入秋了,”郭正文又牵起晓玉的手,“我帮你捂捂热嘛,不要那么害羞嘛,你看看街上哪个情侣不是牵着手的?”

“我......”楚晓玉不知道该拿什么反驳,确实这很正常,难道她要跟郭正文说,我牵着你的手就脸红心跳吗,她可不想表现的那么孬。楚晓玉示威似的使力握紧郭正文的手。

“呦呦呦,瞧这小姑娘牵的,跟夹手指似的。”郭正文看着楚晓玉的紧张样,忍不住笑道,“是有多紧张我啊?”

“牵了还这么多废话!”楚晓玉恼羞成怒道。

郭正文扳开晓玉的手指,重新握了上去。楚晓玉看着他们契合的双手,他的手指很修长,指尖有长年练乐器的老茧,不扎人倒让人感觉实在。而她的手不大,还带点肉感,依赖在他的大手里。

郭正文举起合十的手,晃了晃,笑道:“这样不就好了吗。”

是挺好的。楚晓玉笑了笑,像小孩子搭起沙堡后等待夸奖的笑一样,飞扬的快乐里带着隐藏的羞涩。他们就要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其实,楚晓玉偷瞄身边人俊毅的侧脸,他真的很宠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惴惴不安呢。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呢,林阿姨不是说过么,不在当下后悔,那她是在做什么呢。

所以吧,楚晓玉微微地用力,不安心又怎么可能有安定呢。楚晓玉是个容易抓到细节的人,现在她就注意到,郭正文自从走上人行道后,就一直走在外围,把自己护在里面。走得也比平时慢,手也故意放低点,这一切,都是迁就啊。或许很多男孩子都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但是自己在意的人做起来,总让人觉得分外甜蜜与温馨。

楚晓玉慢慢地走着,忽然脑子里就放起一首歌,心情好的她一反平时地慢慢哼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老,直到我们老到哪儿也去不了,你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郭正文转过头看着楚晓玉,无奈道:“你这丫头就是这样,因为细节感动,也因为细节不管不顾。”

“女人本来就是拿来宠的啊。”楚晓玉抬起头看着郭正文。

“听呐,这是我们害羞的楚晓玉会讲的话吗?”

“我大气着呢,”楚晓玉白了眼郭正文,“也就你那小心思觉得我害羞。”

“呦~混熟了脸皮就厚起来了不是?”

“我吹弹可破着呢,怎么能跟你比?”

“你这张嘴啊,真是跟你吵起架来就不要命了。”郭正文得意地摇摇头,“这小嘴伶俐的啊......”

“郭正文,”楚晓玉眯了眯眼,“你怎么能把我会说话的本事说得跟泼妇会吵架似的?”

“我可没说啊,你自己承认的啊。”郭正文笑嘻嘻道,“嘴虽利,脑子跟不上啊。”

“你再说一遍,你就是承认你喜欢没脑子的。”

每个人的相处方式都不尽相同,就像晓玉和郭正文,有时候他们可以静静地靠在一起,但更多的时候他们总是这样吵吵闹闹。但相爱的时候总是这样,争一句吵一局的都只是,爱而已。

楚晓玉和郭正文在百货商场的门停下,楚晓玉看了眼郭正文,鄙夷道:“纨绔子弟。”

“好好好,我纨绔,以后我只为你铺张行了吗?”

“用不着。”楚晓玉答道。

楚晓玉。郭正文看着晓玉还是笑了笑。不管怎么样的她都让自己觉得可爱,真实不做作。总是什么都挂在嘴边,也不知道遮着藏着,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全部一样。

“你要买什么给你朋友?”楚晓玉和郭正文慢慢地逛着,楚晓玉看着一路走过去的商铺,郭正文一间也没有停下来,搞不清他要买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拖你来的呀,你心思这么多,帮我想想啊。”

“你应该说我有创意!”楚晓玉笑道,然后又问,“什么样的朋友,多久了,哦,是男是女,平时有什么兴趣?”

“是男是女怎么了?”郭正文不怀好意道。

“有病吧你,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知道买什么?”楚晓玉无奈道。

“哦,这样啊,”郭正文还是怪腔怪调地讲话,“就千顺啊,你也见过他,我跟他青梅竹马啊。”

楚晓玉现在想到郭正文的兄弟,还是会觉得胸口有一阵羞辱的感觉。她压下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笑道:“哦,是他啊,我看他的话送个女人是最实际的。”

“说好我可不送你的啊。”郭正文隐隐约约还是知道晓玉的介怀的,他故意这么说,怎么说他也不希望女人和兄弟关系太差,“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哄回来的。”

“好啦。你有没有想过什么选项,我帮你选选,嗯?”

“我也不知道啊,”郭正文苦下脸,“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送过,不搞点奇怪的,那小子肯定说我没诚意的!”

“这样啊......”晓玉暗衬,也是,到了他们这份上,买礼物的确不容易,又不缺钱什么的。对了,晓玉忽然灵光一闪,但转而想想又怕觉得小家子气。

这一细微的表情当然没逃过郭正文的眼睛,郭正文凑上去,“说呀,就算不好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楚晓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郭正文听后想了会,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突然晓玉一笑,“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可以在材料上下功夫,不要金子银子那些俗气的,就选玉,是要经过长久的时间磨练的。”

“好,这个想法挺好,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去订。”郭正文打通漱玉坊的电话,三下五除二交待完毕后转头看着晓玉。

“怎么了?”晓玉看着郭正文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跟我去一个地方,你也需要订一样东西。”郭正文没有正面回答晓玉的问题,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赶。

“你慢点慢点,我跟不上啊。”楚晓玉被拉的脚疼,拽着郭正文直嚷嚷。

郭正文看了眼晓玉的鞋跟,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等晓玉惊讶地贴着自己的胸口时,郭正文期待道:“楚晓玉,今天你就要乌鸦变凤凰啦!”

“什么!”楚晓玉这下可不管郭正文要干嘛了,直接就叫道,“你居然说我是乌鸦!你哪见过这么白的乌鸦!郭正文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一个劲傻笑什么!”

等郭正文的骚包跑车在一家私人礼服店停下后,楚晓玉完全深刻地明白了“乌鸦变凤凰”的寓意。她往后退着,嘴里抗争道:“我不要唱戏!我不要唱戏!别拿那些油彩在我脸上画!”

“晓玉啊。”郭正文可怜地看着楚晓玉,“你想想,这样的场合你不隆重点多不礼貌啊!”

“那我不去!”

“你是说要我找别的女人顶替你?”郭正文瞪着晓玉。

“那,”楚晓玉诺诺道,“别画得太恐怖,最起码我要辨得出本来面貌。”

“行啦行啦,我的姑奶奶,快进去吧。”郭正文推着晓玉进了礼服店。

“呦,这不是文子吗?”店长兼设计师云姐走出来迎接客人,没想到会是郭正文,她看了眼郭正文身边的女人,惊讶道:“这可是云姐我第一次见你往这儿带女人啊。”

“云姐,咱废话就不说了,人在这,你看着办。”郭正文推了推晓玉,示意她走上前去。

“拜托你了。”楚晓玉说的颇有点临上战场的味道。

“哈哈,”云姐笑了笑,牵过晓玉,说,“这娃有意思,别紧张,姐姐只是化妆的,不是整容的啊。”

郭正文看着晓玉被带进去,说起来,晓玉大多素颜朝天,他估计那晚酒吧的妆也是百年一遇的。不知道晓玉打扮起来什么样的,郭正文看了看帘布,复而转头笑自己,着急个什么劲啊。

云姐让晓玉试了两三套礼服,最后敲定了一件黛青色的流苏抹胸礼服,云姐满意地让晓玉转了两句,说道:“还是这件符合你的气质,不扬不抑,人淡如墨的感觉。”

楚晓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她拿手遮着锁骨处,不安道:“可是我总感觉真空上阵似的。”

“去,云姐我不是说了不扬不抑了吗,哪来的真空!”云姐走进晓玉,附耳道,“女人就是要露的刚刚好。”

“我去化妆。”楚晓玉很没骨气地丢了句就落荒而逃了。

云姐看着晓玉闭眼紧张的样子,暗暗想到,文子这回是不是动真心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人来,这小女孩一看就生涩得很,家境恐怕也不行。算了算了,年轻人就由他们胡来吧,不吃点苦就不晓得。

楚晓玉一切弄完后,鼓起勇气拉开了帘子,郭正文正背着自己选着衣服。清清嗓,楚晓玉唤道:“郭正文,我好了。”

郭正文闻声转过头,正想嘲笑楚晓玉小媳妇似的声音,可却着实被晓玉精心打扮后的样子震了那么一震。怎么说,她就站在那儿,描过的黛眉裱在那一幽潭水上,静静地舒展着。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琼鼻朱唇。她就美得跟古画上的人似的,淡淡的面容却让人屏息。

楚晓玉自是看到了郭正文眼里的惊艳,开口道:“你那什么眼神?”

郭正文听到回了神,夸张的叹气道:“这一开口真是坏了一室的风景。”

还没等晓玉说什么,郭正文已走上前来,牵起她的手,绅士的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眨眨眼说:“等我。我带你走,我的公主。”

楚晓玉一下子都不知道手该往哪搁,她朝着站在一边看戏的云姐笑了笑,走到真皮沙发旁,缓慢而小心的坐了下来。等到郭正文妥当出来后,晓玉也没出息地被惊艳到了。

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帅。

晚上九点半,郭正文带着楚晓玉准时出现在游轮上。楚晓玉看着穿着高档礼服的人,优雅地抿着酒,优雅地打着招呼,优雅地谈笑风生。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楚晓玉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提包。

“不要被眼前所骗哦,等会儿进到里面可不是这么个样子,”郭正文笑道,“这群人哥哥还不知道啊,浪得很。”

“恩。”话虽如此,晓玉还是紧张地应道。

“你如果再把紧张写在脸上,”郭正文靠近晓玉,“我就在这里强吻你。”

闻言,晓玉立刻人淡如菊,眼含远山。

郭正文因为晓玉瞬间变脸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他如晓玉一般看了眼故作优雅的他们,就算这只是台面,但是晓玉,你能走进我这样的世界吗?你能,为我走进这样的世界吗?

郭正文看了眼表情依然恬静看不出破绽的晓玉,心就像山顶的岩石一样,被江风吹得晃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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