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小先生?你没事了么?真是太好了!”
当沧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狭小的房间里。在他旁边,韩柱则捧着一大杯水,满脸欣喜的望着他。
沧羽:“韩柱啊,你拿那么多水干什么?”
韩柱:“给你喝的呀?”
沧羽:“给我?”
韩柱:“是呀,按照情节发展,受伤刚醒的人不都是要水喝的吗?”
沧羽:“........”
额头上已经被包上绷带,沧羽揉揉刺痛欲裂的脑袋,艰难的坐起身。不自觉的,他回想起道力测试的一幕,不甘、屈辱、恐惧,各种心情都涌了上来。
“小...小先生...”看出沧羽的异常,韩柱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刚才道力测试的事我听说了,请您别难过,失败一次没什么要紧,以后赢回来就行。小先生可是天才啊,一定会令大家震惊的。”
沧羽怔了怔,但随即又黯然的笑了:“以后?都被淘汰了还谈什么以后?”
不知为什么,沧羽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总是母亲掐着腰暴怒和姐姐捂嘴惊讶的景象。
‘没用的小子!整天在家闯祸,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你还自称什么天才!’
‘什...什么?小羽被淘汰了?不可能吧,小羽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淘汰呢?’
‘唔...真混蛋!这可让我怎么有脸回家啊....’沧羽咬着嘴唇,懊恼地想到。
然而,韩柱却挠了挠头,困惑道:“淘汰?小先生说什么呢,虽然没达到基础线,但您也被判为待定了啊。”
“哦?”沧羽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为了进一步追求考试结果的公平,考委会不但划分了年龄组,还针对31、36、41这种年龄的考生制订了‘待定’制度,而自己只有十六岁,属于三十岁以下组最年轻的,道力值又是1930,距合格线只有70,判为待定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呼~~~”
沧羽长出一口气,其实这些规定吴田都跟他说过,只不过自己当时没认真听罢了。现在再听韩柱道来,真兴奋的有种亲他一口的冲动。
‘好吧,既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就绝不再浪费了。接下来的考试,老子要让所有人见识一下本天才....咦?!’沧羽握紧双拳,暗暗发誓。然而,他忽然发现右手用来遮挡‘钝化之带’的手套没有了,袖子也被撸上去一截。
“胖子!我的手套呢?”沧羽连忙拉下袖子,惊声道。
韩柱似乎早已看过了钝化之带,他指了指沧羽身侧,憨乎乎地说:“手套就在枕头旁边啊,哦对了,刚才特别观察员大人来过。他检查了一下您的手臂,但只说了声‘高手’就走了。”
听到韩柱的话,沧羽微微皱起眉头。其实右臂被看到就看到吧,他之所以穿长衫戴手套,并不是害怕被发现,只是想尽量不引人注目减少麻烦罢了。
不过,对于罗松这个人,沧羽心中总是有点顾忌。这家伙无论气质,还是短暂交手时的表现,都给沧羽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而且...
‘高手’是什么意思?是说制作‘钝化之带’的人是高手,还是说把胳膊搞成现在这副的德行的自己是高手?
“胖子呀。”沧羽摩挲着下颚并不存在的胡须,担忧地道:“罗松那家伙见到我手臂之后,是什么表情?”
“他并没有看到。”
“什么?!”沧羽吃了一惊。
韩柱解释道:“罗松观察员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呢,他只是看了看你的那个...那个布条,然后就走了。唉,这才是道术师应有的素质嘛,不追不问,点到为止,有品,太有品了!”
沧羽能理解韩柱这番话的意思,道术师之间有一套特殊的礼仪规范,比如拱手礼,比如用在下、兄、弟、前辈称呼对方,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尊重对方的隐私。
要知道,道术师身上几乎都有着这样那样不愿告人的秘密,尤其是类似‘秘技’这种的独门道艺,它可以说道术师们安身保命的根本。如果过分挖掘,不但是严重的失礼,甚至会被当成充满敌意的冒犯!
不过这些规定也仅限于道术师之间,有时候,政府为了统治需要,会强行探求术师身上的秘密。这种举措无疑会引发巨大的反感,而很多道术师之所以报考国家资格,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这种隐私权。因为国家道术师的特权之一,就是除非大总统特令,任何组织或个人都无权在学术上强迫道术师进行与自身意愿相悖的行为。
‘唔,罗松这家伙,当了官还知道恪守礼仪,算他有良心。’沧羽释然的叹了口气,如果右臂的怪样子被罗松发现,自己恐怕就不是躺在这里,而是躺在研究室的解剖床上了吧。
走下床,戴上手套,沧羽微微向韩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回去。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处理。
“对了胖子,你考的怎么样?通过了吗?”
“啊?哈哈哈,通过了通过了!31—35岁组的合格线是2700,而我的道力值是2766,涉险通过呢。”
“哦,那就好。其实我本来就认为你能行的,下轮考试也要努力啊。”
“下轮?哈哈,能通过第一轮我已经很知足了。倒是小先生您,在接下来的‘四艺’考试中,必然会一鸣惊人的!”
“一鸣惊人吗?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唔?我们的车呢?”
沧羽与胖子一边闲聊,一边走到第七研究的大门。然而,他们并未找到来时乘坐的车,就连吴田也不知所踪。
“吴田那家伙,一定是看小先生考试失败,溜走了!”韩柱愤愤地说。
沧羽却没有太大表示,他本就不注重这些,摆了摆手道:“算了,走着回去吧,反正那么近。”
第七研究所离沧、韩下榻的旅馆确实很近,走路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只是,当两人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却发现许多服务生正忙忙碌碌的把一箱箱行礼搬进去。
“咦?这也是给我的待遇吗?送这么多东西。”沧羽疑惑道。
“应该...不是吧?”韩柱也有些迷茫:“小先生,我们的房间好像被别人占了呢。”
“被占了?”沧羽微微一愣,这时候,一张黝黑油腻,挂着凶狠大眼的肥脸出现在他面前。
“哼,没想到你这个骗子还有脸回来。”雷蒙倨傲的打量着沧羽,一脸不屑地道。
沧羽眉头不易察觉的跳了跳,他搞不懂,金衣门的三人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尤其是这个胖子,每次见面都凶巴巴吧,自己貌似没得罪过他们吧。
不过沧羽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懒得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他叹了口气,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老子在和你说话呢!”然而,沧羽的举动却被雷蒙认为是极大的不敬。他猛然暴喝,抬脚朝沧羽后腰踹去。
‘扑通!’
沧羽毫无防备,被雷蒙踹出数米,受伤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然而雷蒙还不解气,又捏着拳头,满脸狞笑的向沧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