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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车祸

瑞克没有再继续讲下去,思佳和瑞丽也没有追问,三人都陷入沉寂之中。过了半晌瑞克才打破沉默道:“今天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开车去海边兜风吧?”

“好啊,很久没有坐车兜风了!”瑞丽兴奋地跳了起来,餐厅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两个服务员奇怪地向这边看过来。

瑞克无奈地笑了笑,看向思佳。

“好啊,我还没有在海边兜过风呢!”思佳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笑脸。

瑞克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动作、表情,当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落寞。心中一疼,脸上却笑得更开了:“那我们走吧。”

瑞克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也没有见他打电话或是发短信,他们出门竟有一辆火红的敞篷跑车等着他们。见他们从餐厅出来,先前给她送门票的布雷尔从驾驶座上下来,瑞丽率先跳进了后座,瑞克过去打开了后座的另一扇门,向思佳做了个请的姿势,思佳微笑着颔了颔首坐了上去。布雷尔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瑞克也上了车。

“老板,我们要去哪里?”布雷尔在发动了车子问。

“开去海边,挑平缓、安静点的路线兜风吧。”

“是。”

思佳看着瑞克的侧脸,她早就想到瑞克不是一般人,这时倒也没有多大的震撼。虽然她对汽车品牌没有什么研究,光从光泽、摸上去的质感就知道座下的绝对不便宜。能让布雷克这样的精睿人才随叫随到,甚至充当司机,想必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板。车子驶入了郊外的道路,路上没有什么车辆,思佳和瑞丽都还有些少女情结,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渐渐含有海洋气息的风吹拂皮肤的感觉。

“对了……”瑞克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有些犹豫之色,看了看别处,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正视她的眼睛道:“虽然这样问很失礼,你真地没有想过要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爹地!”瑞丽打断了她,可能是觉得他这样问并不妥当。

思佳朝身边的瑞丽安慰地笑笑。他们是真把她当朋友才是关心她的事情吧。耸了耸肩,思佳无所谓道:“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呢?比起我去找他们,他们来找我更容易吧?也不是没有等待过,等待久了就变得绝望了,从把黄玫瑰项链埋葬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我,就算只是一个人,我也从没有想过要沉湎于过去。”

“也许……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也许吧,不管怎么样,我不想纠结于所谓的‘也许’或者‘如果’。”事实上,本质上思佳是个很现实的人,她习惯享受现在,不去纠结于不知道的过去或者未知的将来。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瑞克没有说什么,坐正了身子看着前面,思佳没有看到他眼睛里的伤痛。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在他们车后大概一百五十米开外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此时司机正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的洛华问道。

“在**环海公路这边。”

“斯塔呢?”

“他……”魏启浩犹豫着,撒谎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斯塔不好对付,电话那头更不是什么善类啊。“他去了考爱岛,说是美女的盛情邀约作为绅士的他没有办法拒绝。”明显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加重了,启浩又补充解释道:“斯塔先生今天就会赶回来,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

“那正好……”

“哈?”原以为虽不至于震怒,最起码也是一顿批评的。“那正好”三个字也太云淡风轻了吧?

“我也快到了。”

“嘟嘟嘟……”接着就是一阵忙音,留下启浩一个人无奈地抚着额头。斯塔先生,我已经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远远地跟着前面的红色跑车疾驰在环海公路上,他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当初洛华给他的任务只是护送她到夏威夷来,既然洛华和斯塔都要回来了,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看来他很快可以回国了,跟了思佳这么久,她身上偶尔流露出的落寞有时也会让他心疼,可他更希望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

瑞克在后视镜中看着那个黑影,那辆车跟得很小心,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

“可以把车篷关上吗?太阳晒得我不舒服。”瑞丽把手肘搁在车窗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海道。

布雷尔轻嗯了一声,按下了开关。

前方反方向远远地驶来几辆白色货车,应该是同一个公司的,保持了一定的车距但并不在安全范围之内。看来是一起运送货物多次,彼此熟悉之后开始疏于防范了。众所周知,中国的驾照考试几乎是全世界最严格的,但大部分中国人拿到驾照后将把大多数的交通规则抛之脑后。思佳才考完驾照没多久,再说她算是小心翼翼的人,所有交通规则仍然铭记于心。思佳以手肘为枕交叉放在车窗上,有些担心地看着慢慢接近他们的货车,突然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其实,如果有可能,我想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

“什么?”瑞克回过头来,思佳突然说起,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啊!”思佳正要回答,耳边却响起瑞丽的尖叫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迎面而来的第二辆货车竟然没有司机,车子几乎要开出车道了,以一个斜线撞向第一辆车的车尾。这时消失的司机才惊愕地直起了身子,看来刚才是在弯腰捡什么东西。耳边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接着就是金属的碰撞声,前面的那辆货车被撞向了另一边,好在只擦到了车尾的一角,前面的货车走了个S形在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可第二辆货车却像失控似的向思佳他们撞过来,布雷尔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快速地通过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笨重的货车撞向他们这辆轻巧的跑车。体积悬殊太大,跑车被撞得在空中飞了个弧线才撞击在路边的小山麓上滚落下来,侧翻着停了下来。

思佳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似乎有什么液体从头上、手臂上流出,太过突然也太过混沌,她几乎都失去了痛觉。她和瑞丽在后座都没有系安全带,迷糊中她似乎感觉到瑞丽就压在她的身上,**着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推了推身上的人,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却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思佳……”

然后思佳听到了细微的唤声,应该是瑞克。

“瑞丽……”瑞克又唤道,气息越来越微弱,“I……loveyou。”

是在向瑞丽告别吗?不,别说这样的话,不要有事……可是,头越来越痛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大声讲着电话,似乎在叫救护车。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车外,只手拆下了上面的车门,有一只手伸了进来,将瑞丽和她拖离了浓烟呛鼻的跑车。她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只看到他的手指上戴着一个戒指,一个似曾相识的戒指。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思佳在想,我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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