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陆婷那里。难得孙士学能来,陆婷在孙士学怀里久久不愿意离开,她的手摸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心在疼,是在心疼自己吗?不知道,也让她无法理解。孙士学已是好久没有回来了,今天能够回来,也许是他的肚子起了作用。如果一个孩子能让孙士学留下来,她情愿生下来。忽然感觉到手上湿湿的,是孙士学的泪水,陆婷抬手替他试去了泪水,她心疼不已。笑着说:“没事的,我问过了,做一次对以后影响也不大,咱们以后注意就是了,不就是去趟医院嘛!不要担心啊?”她不停的擦拭着,孙士学的泪就不停的流。陆婷捧着孙士学的脸,看着他,他的瞳仁始终没有对着自己,在她的心里,这不是孙士学的眼神,他一直都很自信。
她问:“怎么啦?”孙士学吸了口气,说:“婷儿,我对不起你,一辈子都对不起你!”外面的雨哩哩啦啦的洒在窗户的玻璃上,好像又像是无声无息的。她是多么爱眼前这个男人啊!陆婷没有见过孙士学这样过,又投到孙士学怀里喃喃的说:“我不是说没事儿嘛!”
“咱们……还是……还是分手吧!”孙士学嘴张了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话,从哪个方面讲都是天理难容的。陆婷似乎没有听清楚,但又像是听清楚了,懵了!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幻听吗?他想哭又哭不出来,两只胳膊从孙士学的肩膀上拿了回来,问:“为什么?”孙士学摘了眼镜,看着陆婷说:“其实这一段以来,我很痛苦,真的,但我不能再伤害你了,我不会给你幸福的,只能给你伤害,明白吗?”陆婷站起来,在镜子边梳理着头发,说:“天不早了,你先回吧!”孙士学低着头,站起来又说:“那医院……我明天?”陆婷没等孙士学把话说完,就推着孙士学走,门上拿了伞,说:“你先回吧!把伞带上!”陆婷把孙士学推了出去,把门关上,她想大哭一场!
孙士学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像是梦境一样,但门上挂着的伞没有了是证据呀,证明孙士学来过,而且又走了。分手的话是真实的,她不是在做梦,她打开门冲了出去。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
“女孩,像你一样!”
“那咱就生个女孩儿,那叫什么呀?”
“你取吧,取什么都好!”
“还是爸爸取吧,爸爸有学问!”
“我喜欢闻雨后的味道,那咱女儿叫雨馨吧!”
雨下的不大也不小,却是刚够渲染气氛,陆婷想着从前的对白,心想难道说这就是雨的味道?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流到嘴里都是咸的。她听到还有人哭,顺着哭声看过去,是一个拿着伞淋雨的男人,身影高大,是孙士学,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孙士学也看到了她,起身要走。陆婷婷跑过去死死的抱住孙士学,哭的泪人一般,央求着:“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孙士学反过身来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雨越下越大,路灯发着一团一团的白光,地上像是起了白烟!
孙士学把陆婷送回家后,就走了。芷菲的猫儿狗儿的也让芷菲带走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就想找个人说会儿话儿。
而大正是遇上麻烦了!
相片还能说的过去,但藏着笨笨的胸罩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笨笨一看全明白了。大鹏房间鸦鹊无声,芷菲的呼机响声显的特别响亮,看着笨笨的神色,大正慌张的举动,借着回电话捎带着拉着心怡出来了。心怡问怎么了,芷菲说不知道。
笨笨生气了,指着相片问:“这是怎么回事?阿姨那儿又是怎么回事儿?”大正支支唔唔的张了张嘴没说不出个长短来。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对笨笨的情算不算是爱,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奢求什么,在他心里的笨笨,眼睛一眯,笑盈盈的。白天上班能够见到笨笨,能逗她笑一笑,对于大正来说是没有更好的风景了,看一看就足够晚上去回味。
而笨笨平时就是不笑,和大正一起算是笑的最多的。笨笨在地上捡起了胸罩,上面还有白色的斑迹,指着大正骂道:“你变态!”笨笨气的不知所以,走,手里胸罩又没个放处,大正又找了个袋子,一直没敢言语。笨笨拿了拍门走了,大正不敢出去。
笨笨一走,大正就扇了自己两巴掌,耳边嗡嗡的响,感觉不疼,正要继续扇,芷菲又拽着笨笨又进来了,一见大正又是这个样子:“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儿呀?有什么说么!怎么了这是?阿姨还在外面呢!”大正坐着不吭声,笨笨冷笑说:“大正我现在给你面子,一会儿帮芷菲搬了家我就走,什么人!”柜子的门还开着,遮挡着狗的半边脸,不时的对着心怡呼呼的叫,只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不敢出声儿。心怡心想人看不起罢了,狗眼还看人低了,眼泪是涮涮的流下来。心怡心里倒不是怕狗,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把招狗惹了,小时候发烧,村里医生打针时结果把腿打瘸了。记忆里,狗是挑捡着她咬,腿上至今还有几个狗咬的印子。心怡也要走,也被芷菲拽回来了,芷菲拽回来两个人后却是一头的雾水,不知她们都怎么了,芷菲问:“笨笨,你平时不这样的,有什么开诚布公的说么!”笨笨扯着芷菲说:“说什么呀!走,搬东西去!”心怡很是尴尬,跟着笨笨芷菲走了。大正不敢抬头,以后还怎么面对笨笨,心想笨笨以后是不会再搭理他了,心下懊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笨笨三人,把东西搬了进来,就说有事要走,大正妈是怎么也不让走的,笨笨的电话却来的正是时候,借着打电话走了出来,电话却是严森打来的,说什么时候给她把那套秋衣送过来,笨笨说不用了!却是不肯挂电话,说些没滋没味的话。
出来后,一个人开着车去了医院,医士说老袁已经出院回家了,笨笨开着车百无聊赖的往前走着,却是不想回家,闲太冷清。
大正一边帮着芷菲打理东西,一边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谈他对不对笨笨的经过,是鼻涕一拉泪一把的。
芷菲说:“你去找她说清楚呀!笨笨人我清楚,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大正说:“对!我这就去,说不清楚我晚上还怎么睡呀!”
一条河,把一个城市分为两边,河的两岸装饰着彩色的霓虹灯,树上挂着的彩灯一闪一闪的,远外的亭阁灯火通明,火树银花,美轮美奂。夜景对折在河糟内光影涟漪。在桥头,笨笨把车停下来,路灯下,背靠着栏杆,抽着烟。
一个男人从身边走了一个来回,一会又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笨笨,问火车站的方向,笨笨告了,人还是不走。笨笨想换个地方,那人又说话了,说:“玩玩?”笨笨没有答理,那人又说:“你开个价。”笨笨指着那人说:“老娘告你,滚一边去!”笨笨往回走,心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跟着笨笨:“给谁当娘啊?你说谁了?买卖不做就算了,没教养呀你,**的……”那人指着笨笨正说着,笨笨返回来“啪”的给了那人一巴掌。那人就推搡着,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突然一个人影窜了过来,还没看清楚,一砖头盖到了那人头上,那人没吭气,两手捂着头蹲在那儿,笨笨一看是大正,大正又在那人肩膀揣了一脚,那人像蛤蟆一样翻了个底朝天,那人反起身来,慢慢站了起来走过来,大正忙护住笨笨,等那人有什么反应。那人摸了摸头,挤出点笑来说:“小哥,你肯定是误会了!肯定是误会了!”大正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就吓的往后退,笨笨忙说:“算了,走吧!”拉着大正上了车。笨笨发动了车,说:“没看出来呀!”大正问:“你没事儿吧!”笨笨往后看了看,说:“你怎么在这儿的。”大正掏出点纸擦了擦手,扔出了车窗外,说:“不放心,一路跟过来的。那是谁呀?”笨笨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大正,说:“你刚才的眼神真可怕,这次算你运气,你也不分个青红皂白,打出事来怎么办?”大正无辜的笑了笑:“那能考虑那么多?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爬到那儿啦!哪还顾上分什么青红皂白的。”大正憨憨的又笑了笑,低了头。笨笨开着车,问:“要是我不对呢?”大鹏说:“谁欺负你我打谁!”忽觉话说的有点冒失了,又说:“噢,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是说……我是说……”笨笨说:“什么也别说了,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大正胡思乱想着,再加上笨笨这么一句话,脑子彻底懵了,大鹏“嗯”了一声,一阵子后才反应过来,又不知说什么好了,说爱也不对,说不爱也不对,又看着笨笨两眼泪水的开着车,越是几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笨笨开着车也没有再说话。笨笨开着车开向大正家的方向,大正忙说:“我不回家。”笨笨问:“你不回家去哪儿?”大正低了头说:“我得返回去骑车去,摩托车还在桥头了!”笨笨“哧”的笑了,手背擦了泪,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