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孕育
渐渐地,罗斯和刚开始的时候比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他对卡维娅比以前温柔多了,言行举止中也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不羁神态了,换句话说,他如今看上去是在拿一颗真诚的心去爱着卡维娅,他想要认真地做一位好丈夫。慢慢地卡维娅经过好朋友的劝慰后也没有前一段时间那么忧郁了,整个人的精神逐渐恢复了常态。
“卡维娅,其实罗斯现在对你也很不错,不是吗?”阿里菲娜有意问着卡维娅。
“他?是的,他这人真的很好,你为什么这样问?”卡维娅平淡而好奇地说着。
“我是想说……既然这样,你能不能重新调整自己的生活?使自己爱上他?”
“阿里菲娜,你还是我的朋友吗?在胡说些什么?”卡维娅没有想到她的朋友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不一样,就算罗斯对我很好,我也决不会爱上他的,我只属于加德,以前是,以后也是,现在你懂了吗?”卡维娅看着阿里菲娜的眼睛加重了语调。
“听我说卡维娅,”阿里菲娜牵起她的手,对她说,“正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才要帮你,你不能这样用枷锁套住自己,你应该放松一些,事情过去很多年了,也许加德已经不存在了,你却还在这儿为他浪费自己的时间,这真是太荒谬了,更何况这样对你对罗斯都不公平。”
“那对加德公平吗?”卡维娅眼里冒出了怒火,“我每天在心里想念他,挂记他,难道是为了最后要爱上别的男人吗?”半响后,她接着说,“阿里菲娜,你今天说的话令我非常生气,我的意思是你压根儿就不应该那样讲。”
听完了卡维娅的话之后,阿里菲娜没有再说什么了,其实她在心里也暗自琢磨过,不应该劝说卡维娅放弃加德,不管加德能不能回来,她们毕竟是相爱的,而且目前她真的还没有作好准备好去爱上另一个男人,以卡维娅个性她也不可能这样做。可是当她看到卡维娅朝思暮想的神情,她感到很心痛,卡维娅是她的朋友,她要想办法使她的朋友变得开心和快乐,阿里菲娜知道,做好这一切都需要付出代价和时间。
十一月的二十三日,是卡维娅的生日。罗斯很早就兴致勃勃地回家了,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心情好像显得特别的好。他来到房间里,将卡维娅拉到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吻了一下她嫩红的嘴唇,深情地说:
“卡维娅,请原谅以前我对你的种种不好,你要知道我其实是真心爱你的。今天我要送给你一件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它。”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粉色盒子,他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顿时,呈现在卡维娅眼前的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来,亲爱的,我来帮你戴上。”罗斯拿起项链就要往妻子的脖子上戴。
“呃……等一等,罗斯,我……我想有必要和你谈谈。”卡维娅本能地挪开了身体,她好像根本就不稀罕这件首饰。
“谈什么?你觉得这礼物不好看吗?你知道它得要多少钱吗?我花了二十万欧元才买到的。”罗斯急切地说道,他认为卡维娅没有理由会拒绝这么昂贵的礼物。
“不,不是钱的问题,罗斯,你不明白的,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想要不是这些,你知道吗?……噢,我的天啦,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该怎么对你说呢?”卡维娅的语气也稍稍有点急燥,她皱起了眉头,双手抓住罗斯的胳膊继续说着,“罗斯,你现在有很多的金钱,这是不可否认的,你已经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了。……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俩之间。”
“我们俩之间?”罗斯似乎并不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
“对,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两人结婚是个错误吗?我俩根本就没有爱,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爱的并不是你,你一开始就知道的,自从和你结婚以来,其实我每天都很不开心,却要强颜欢笑,可是这些细节你都没有察觉到……我想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财产,那么,……能不能放过我,让我离开这儿,离开你的生活,我不能继续这样欺骗自己,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崩溃的。”卡维娅终于说出心底最想说的话,她都憋了很长时间了,虽然有点歇斯底里,可她明白这些话迟早是要说出来的,这一刻,她已经等很久了。
罗斯注视着卡维娅,严肃地说道:“卡维娅,那么我也觉得有必要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刚开始的时候你并不愿意嫁给我这我知道,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现在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吗?”他用炽热的眼神盯着妻子,继续说,“卡维娅,我承认我之前是为了你们家的财产,还记得在威尼斯你跟踪我的那天晚上吗?你发现了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就是我的前女友,那天在她家里我们正在商量着一个阴谋:她让我假冒加德把你骗到手,再骗光你家里所有的财产,最后打算和她逃得远远的……可是事情中途出现了变故,我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已经真的爱上你了,噢……老天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卡维娅,我只是想说,你应该试着去了解我,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可恶,你明白吗?就是给我再多的财产也比不上你的一个笑脸,你现在就是我的全部财产,对于我来说你是无比珍贵的,当你站在我面前时,其它的一切都会暗淡无光,认识你之后,我是为你而活的,假如你离开了我,我可能会活不下去的。”没想到曾经那个令人厌恶至极的男人表达爱意还挺煽情的,可是,就算他现在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卡维娅也未必会被感动。
“哼!我早就看出来你当初接近我是心中怀有阴谋。”卡维娅面带不快的神色说着,“你永远都是这样地自私,自己想要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地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它,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可是罗斯,你要清楚,我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女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当初我爸爸是怕你会伤害我,才让我嫁给你,现在父母都离开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你待在一起了。所以,我们两人不要再相互折磨了,请你理解我,好吗罗斯?”卡维娅说这几句话时是激烈而干脆的。
罗斯走到卡维娅的面前,清清楚楚地说道:“你是因为还在想着加德对不对?你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他?心里不能装下我,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该死的加德”
卡维娅马上回答道:“你给我住嘴,不关加德的事,倘若没有他这个人,我也不会爱上你的。罗斯,非常感谢你给我的爱,不能否定你对我的好,但是,这些并不能打动我,所以……我很抱歉。”
罗斯没有再说一句话了,他耷拉着脑袋,显然很不痛快,可是就算非常不高兴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了,他捧起卡维娅的脸说:“好吧,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只是想要你再好好地考虑一下……”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卡维娅的眼睛,卡维娅目前还不习惯这样被罗斯盯着,她不好意思地偏过了脑袋,缓缓低下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卡维娅突然感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捂住了肚子,虽然这痛感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但细心的罗斯还是发现了卡维娅痛苦的表情和肢体上细微的变化,他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哦,我肚子有点疼……呃,我想……应该没关系的……”卡维娅根本没有在意,她觉得这可能是个小问题。
“身体不舒服怎么说没关系呢?走,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你先坚持一下可以吗?”说完,就扶着卡维娅的胳膊朝门外走去,上车之后,罗斯将她安顿在后座上躺好,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了医院。
当那位中年女医生给卡维娅仔细地做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她笑眯眯地告诉了罗斯和卡维娅一个消息:
“哦!太好了,真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这位女士怀孕了,恭喜你们。”那位女医生看着罗斯说道:“你的妻子刚才肚子疼只是情绪太激动令**痉挛引起的不适,你要让孕妇多注意休息,记住,千万不要令她生气。你会做到的,是吗先生?”她用眼神询问着罗斯。
“是的,我会的我会的,谢谢医生。”罗斯兴奋地感谢着为卡维娅作检查的医生。
卡维娅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于罗斯来说,毫无疑问是值得兴奋的,可是对于卡维娅来讲,就不一定是高兴的事儿了,可以说是闷雷一声响。这是当然的,她正在这两天想要离开罗斯呢,可在这节骨眼儿的时候怀孕了,就意味着她要做一个艰难的选择了。“老天,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和我开玩笑呢?唉,真是令人头疼。”卡维娅在心中这样想着。
罗斯开心得就像个大男孩一样,抱着卡维娅转了好几圈儿,他露着夸张的表情说:
“亲爱的,我们有小宝宝了,我们居然有自己的小宝宝了!这件事太令我激动了,不是我在做梦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卡维娅,这个孩子肯定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他会使我们永不分开,否则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你说对吗?啊……我感谢他的到来……”
这时的卡维娅想不到应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的内心非常矛盾。要是按照她个人的意思,她现在真的不愿意要孩子。她开始后悔,恨自己那天晚上的愚蠢行为,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她只是惊慌失措而已,想找个可以依靠的臂膀而已,没想到,一时的糊涂和冲动酿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不行,这个孩子是坚决不可以生下来的。”卡维娅在心中这样想着,可是,当她抬头望了罗斯一眼,看到了他眼神中那份期盼和喜悦的光辉,卡维娅实在是不忍心将他的喜悦变为泡影。那么,她究竟要如何抉择呢?这会儿她只有平静地和罗斯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心地善良的她暂时只能这样做。
一路上,罗斯轻柔地挽着卡维娅的胳膊,他的眼神从没离开过卡维娅的肚子。回到家后,罗斯让卡维娅坐在沙发上不要乱动,他说从今天开始要亲自为妻子做煮牛奶和制作点心之类的事。罗斯走进厨房,折腾了发好一会儿才找到牛奶锅,这时他才想起和卡维娅结婚以来,自己走进厨房的次数还不超过三次,他自嘲着低下了头,在心里责怪着自己。罗斯将牛奶搁在炉子上,五分钟后,一股怡人的奶香味儿飘了出来,当罗斯端着温热的牛奶递到卡维娅的手中时,卡维娅说: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不,我非得这样做才行,而且我以后要经常这样做。”罗斯诚恳地说道,他还调皮地朝卡维娅的肚皮喊道,“你说是不是呀?宝贝儿?”
“罗斯,这孩子……”
“我求求你了亲爱的,请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了好吗?”罗斯打断了妻子的话,“你腹中这小家伙需要完整的家庭,他需要妈妈,更需要爸爸,我一定会当一位称职的爸爸,相信我吧,我能做到的,你会支持我的,是吗卡维娅?”罗斯蹲在卡维娅的面前,用温柔而真诚的语调说完了这些话。
此时的卡维娅,感到有种第一次被罗斯疼爱的感觉,自从结婚以来她从没有尝到过有丈夫的温暖,今天,现在,这种感觉是第一次有的,一种发处内心的。卡维娅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罗斯刚才的言语和举动,她禁不住一阵冲动,流出了眼泪,眼泪又顺着脸颊流到了手中的杯子里。可她心里很清楚,这泪水虽然是挺让人激动的,或许还萌发出一点点幸福的味道,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出于她不愿立即拒绝罗斯的缘故,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母亲似地,只是想给对方一次改过的机会而已。再者说,现在肚子里的是条生命,她做不出也不敢做那种残忍的事,至于对罗斯嘛,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哭了?是我让你难过吗?”罗斯用手指轻轻掠去卡维娅脸上的泪水,很能惊讶地问道。
“不是,罗斯,你没有让我难过,你让我感到很温暖,真的,我没有想到你会为我做这些事,也没有想到和你在一起居然会有这种踏实的感觉。”卡维娅破涕为笑地说道。
“都是我不好,我真是个混蛋,以前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卡维娅,让你受委屈了。”罗斯的语气和目光一样地真诚,他说完后用纸巾替卡维娅擦拭着眼泪。
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后,拥抱在一起了。
卡维娅在心中吃惊地想着:“我居然会拥抱着罗斯,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对加德是不公平的,可是,我很享受他的拥抱,让我好舒适……噢!我这是怎么了?”她觉得在精神上背叛了加德,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原由。
对于卡维娅和罗斯来说,这个拥抱显得有点来之不易,正因为这样,所以更为真切,而且又是出现在如今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它包含了多种不同的含义,令这两个年轻人感慨万千。前段时间家中发生的事可以用悲惨来形容,这时候有小小的开心来缓和一下气氛也并不是件坏事,现实总是会出现令人无法解释的残暴,同时也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小惊喜,有可能这样的生活才是更有趣,更轻松,更美好的。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射到了屋里的地板上,显得一副暖洋洋的气息。门外传来鸟雀们清脆的叫声,还有各种汽车飞驰而过的轰鸣声,还有街道上人群里的说话声……这些都是富于幻想的声音。卡维娅慢慢地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窗前,她诧异地自言自语道:“我从来都没有发现生活中还有这么美妙动听的声音,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呢?”她闭起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妙音符。她很喜欢在这样的情景下独自待着,因为这种蒙胧的状态可以使人忘却不愿记起的痛楚,让周身感觉到恬静的快意,而这种快意不会令任何思虑来干扰她。
“这么惬意的时光,我岂能错过?”卡维娅说完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笔,又翻出她的那个日记本要记录下她此刻的心境了。
她提笔写道: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昨晚那么安稳那么舒服的觉了,心中再也没有恐慌,没有担忧了,啊,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整理好自己的心态,过好每一天,迎接我腹中的小生命……我一直在寻找,寻找一种期待,寻找一种新的方向,也许,我已经找到了。既然现实不允许我回头向后看,那我只有大胆地往前走,也许这就是上帝所给我的指引……
写完后,卡维娅合上日记本,她微笑地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后,又将它放到了原处。
到了中午时分,罗斯给卡维娅打回了电话,说他在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只好让布朗特代替他回来看望卡维娅。
十分钟后,卡维娅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布朗特来了,他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休闲装,看上去很合身也很有活力,他手里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布朗特每次来她家都会友好地上前摸摸墨儿,算是和它打过招呼了。自从卡维娅一家人帮助过布朗特以后,他就经常来这儿坐坐,所以他和卡维娅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布朗特坐下后和善地向卡维娅问候道,
“好久没有见面了,卡维娅小姐,近来过得不错吧?”他的举止和语气彬彬有礼,“刚才路过糕点店时顺便给你带了些点心,希望你能喜欢。”说完,他将手中的点心放到了桌子上。
“承蒙你的爱戴,我很好!谢谢你能来看我。布朗特,你和罗斯在公司合作得还愉快吧?他这个人有时候比较难缠,希望你不要介意。”说完后,卡维娅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不,罗斯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糟糕,他工作起来是非常认真的。当然,他和查尔理先生做事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布朗特平静地说道。
“呃,是嘛。”卡维娅嚅嗫着,扭头看向柜子上父亲的照片,眼里流露出忧伤之情。
“我很抱歉,又让你想起了伤心难过的事儿。”见状后的布朗特赶紧道歉。
“噢,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更何况现在有了小宝宝,我以后会觉着坚强起来,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卡维娅笑眯眯地回答道。
“对了,我今天来是特意恭喜你的,听罗斯说你快要做母亲了,你知道罗斯今天在公司里有多么兴奋吗?他向所有员工公布了这个喜讯。”布朗特笑着说。
“是真的吗?希望他这样的状态会永远保持下去,我好害怕他又回到以前的样子……”卡维娅眼睑低垂,忧心忡忡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说,罗斯以前对你并不好?他伤害了你对不对?”布朗特眉心紧蹙,追问着卡维娅。
“……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罗斯对我真的是非常好,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布朗特,你祝福我们吧!”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可是卡维娅,要是他再欺负你的话,你一定告诉我,我会替你教训他的。以前查尔里先生对我那么好,我却没有机会报答他,现在要是需要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非常感谢你,布朗特,你真是个好人,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感到很欣慰。”
“你说我是个好人?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么,你认为呢?”
“卡维娅小姐,你……”布朗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卡维娅好奇地看着布朗特。
“听说之前有一个你很喜欢的恋人,好像叫……加德……你现在完全忘记他了吗?对他一点儿爱也没有了吗?”
听完布朗特的问题,卡维娅怔了怔,眨了一下眼睛,而后用缓慢的语气回答说:“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加德的,我会将他放在心里的最深处,他的位置是无人能代替的。只是,找到他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况且现在,我必须覆行我的义务和责任,我想,虽然我和别人结婚了,可是我的心还是属于加德的,我想他会理解我的。”
布朗特慢慢地点了几下头,讷讷地说道:
“嗯,他一定会理解的,因为他曾经是那样深切地爱过你,没准儿……现在还爱着你呢。”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可还是被卡维娅听见了,她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布朗特,问道:
“刚才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加德的下落?你和他联系过?”
“我怎么会见过加德呢,卡维娅小姐,你冷静一点。”布朗特摁着她的肩膀,安抚着说道。
“是啊,你怎么会见到他呢,瞧我在说什么呀……真是的……呃,布朗特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态。”卡维娅连忙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俩没有再谈论什么,布朗特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应该走了,卡维娅小姐,我会再来看你的,再见。”
“再见布朗特,谢谢你的点心。”卡维娅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布朗特咧开嘴露出了微笑。看到他的笑容后卡维娅很惊奇地怔了怔,因为他的笑脸与加德是那么地相似,充满了热情和魅力,这笑容可以使她忘却所有。卡维娅情不自禁地跟着布朗特一起笑了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有一点她非常确定:这绝对不是爱情,但又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股不可抗拒无形的力量在牵动着她的心。
目送布朗特远去后,卡维娅这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她的眼神迅速瞟向了桌上那银白色的盒子,卡维娅平时最喜欢吃这个品牌的点心,所以当刚才布朗特将东西送给她时,她在心里暗暗高兴了好一阵儿。卡维娅乐呵呵地打开了包装盒后,舀到嘴里尝了尝,自语道:
“唔!真巧,这正好是我喜欢的酸奶口味,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