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她!
夜幕降临,我和往常一样提前来到酒吧,准备需要的杯具,制作鸡尾特调混合糖浆(Sweet&Sourmix)。做这些习以为常的事,今晚我却感觉无法压抑的激动,就像那些周末派对控(Partyanimal),见到夜色便会感染兴奋。此时,躁动的,不是鸡尾酒杯,不是玫瑰灯光,不是已放在吧台后面的沙漠玫瑰,是我的心。
做一杯柠檬冰水(29.东邻姑娘)给自己,点着DunhillBlue,努力放松,思念之弦绷得太紧,不好……
钟指到八点位置,我和Jack将正门打开。和往常一样,王子他们先到的,他直接走去混音器材那边和Jack有说有笑,时不时戴上耳机一起玩mixing。
Anson来到后直接点Heneiken,然后就和我谈论哪天天气好,合适再去抓螃蟹,关于Auckland地区的潮水预告,一直让我们费解,搞不清楚是否不同海滩的最低朝时间还是有半小时到一小时区别的。
小兹姗姗、头头、紫色的浪漫和柳柳不一会儿也来了,这几个精灵,每次来到就会点一堆鸡尾酒,然后围一小桌几个女孩‘一台戏’去了。她们才懒得搭理我呢,直到桌面上没有酒喝,才会过来想起我。
Yuki和她的朋友一般也会比较早来,只是她们也会离开得早,好去不远的MargaritaBar继续跳舞。
‘佛’是最近才出现在LoveStage的高人,他说话都和直白且有大道理,开场白一定是“佛曰:……”。在BJ的时候没有少泡酒吧,年长我们这些人几岁,最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和调节气氛,跟Jack有的比。
小猫据说在SD济南旁边的某个小城里,做过领舞。但我却见他很少跳舞,就知道喝酒和吹水。
月之痕是个安静的女孩,她会和朋友来品尝鸡尾酒,挑选角落里的位子。听说她一直爱着某个国内的男孩,很久了。
古墓夕阳梦和习冰冰总是一起来。Nick做她们司机,我很想明白,为什么车车版的人反而比较中意酒后驾驶。
吧台前面围坐着俊男美女们,我听他们谈论近来游历。Piha、90里海滩、萤火虫洞、Rotorua温泉、地质公园、Taupo,这些名字我听过很多,关于特产和风景我说得比他们还多,其实从没去过,关于自己的生活经济状况(36.FirstLove),只有Joe知道。这些事情,我不曾告诉其他任何人,没必要,更没有趣。
跳过一圈舞,Jeffrc(见23.ClockTower下的孩子们)到了。听说这位前任LoveStage斑猪快去奥大版发展,在他身上,我总能找到活力和亲切。Jeffrc和我打招呼的方式,还是那种小男生式笑容,然后问一句有没有好女孩子介绍给他。呵呵,不服这家伙不行,明明已经学长级,硬是长着纯情小男生稚嫩的脸。于是,他又开始抱怨这张脸如何如何害他很惨,女孩子们见了都觉得不成熟。每次听他这种抱怨,我都尽量让自己离存放啤酒的冰箱远些,总有一种冲动,扔啤酒砸他,他说一句,我扔一瓶,要不停扔,不停砸。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明明已经22了,看起来却像16岁的。大家都是奥大同学,我打算介绍奶茶给他认识(见23.ClockTower下的孩子们),因为Jeffrc笑起来就会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确实很可爱。他说话,很轻松,很实在,很直接。我有建议他留胡子,可以看起来老成,他欣然接受。
“那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漂亮?介绍介绍?”吧台前的Jeffrc眼睛向右边一斜,我看到奶茶已坐在吧椅上,点头冲我微笑。
“奶茶,这是Jeff,和你提过的,学长。”我向奶茶介绍Jeff。
“你好啊。”奶茶露出腼腆的笑容。
“很高兴认识你。”Jeff一本正经地和奶茶握手,点点头,笑眯眯的样子。
“冰,你怎么了?”奶茶看见,我突然僵硬的惊诧表情。
是她!人群中,那熟悉的舞姿……
48.BlackRussian(黑俄罗斯)的波动
灯光闪烁,人影交错,迷乱中,舞场中间是他日的东邻姑娘(见29.东邻姑娘)。她曾跳过的柔丝舞,凹凸有致的身材,随着节奏摆动,散放不尽妩媚。那黑丝秀发在人群中飘舞,举手投足,每个动作都如此熟悉。时不时投来充满魔力的目光,就像两把利刃,直刺我心底最不愿被触动的角落。凯丝!我曾经东邻姑娘的痛,日记里有的伤痕。
“波动
波动,行云美,落花流水的样,
感情波纹,却不尽相同,总将人荡的头昏脑胀晕,失了方向。。。
错,是自己,自己太执著,闻透迷香。
波动,不谐和,不平衡,不明了,
却依然乱着寸方,无奈摇荡,渐强。
豪歌久长时,好个旧长知,
水汽很重,火药味很浓,已上船,在水一方,烦乱着惆怅。。。
波动,那纹路太过回旋,太过眷恋,
眷恋着平衡时的情闲情坚,情疏情怯,残伤。
来去漫漫,心越茫茫,
又念起昨日她人,今天的相。
匆忙中,找寻那面具,
她面前,我不在意的模样,倔强。
波动,对平静渴望,
不留恋摇摆的狂想,
花开花落,烟起云散,
已波动得留不住余香,凄凉。
那平衡,怎么就无法常驻,
听我倾诉,我的痴,我的叮嘱。。。
波动,燥热,清凉,
听不进爱你的愁肠。
波动,你可否平静,可否同行?
我追逐东邻的奢望,望得狞狂……”
“你……认识她?”奶茶唤回我受惊的魂。
“很久不见的朋友,不熟。”我低下头,故意忙录整理吧台酒杯,躲开奶茶的目光。
“可你看她时……”奶茶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还好吗?很久不见。”凯丝已来到吧台前,很自信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你好,想喝什么酒?”
“嗯……我和你都爱喝的那杯好了。”她丝毫不忌讳那曾经的过去,很潇洒。
“鸡尾酒,我喜欢的有很多种,不知你说的是哪个?”我想避开。因为,她并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Jenny(见29.东邻姑娘)已经告诉我她的一切,或者说,她也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之后很快我会提出分手。
还记得分手时,在电话里,我只是平静地说,我和她不适合,并没有在她的追问下告诉自己知道什么。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够直接,不够勇敢,更不够实在,喜欢做些兜圈子的事。Jenny曾问我为什么不和她说明白,却让周围的人认为自己花心。我告诉Jenny,把一个陌生人扒光衣服,推到大街上,我做不出来,她是否怕丢人,对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情,不忍心,也怕她着凉,更不用说,是对于曾经爱过的人了。
“BlackRussian(黑俄罗斯)!”凯丝递过现金:“难道你真的忘了?”
“BlackRussian?那是什么?”这时奶茶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很有兴趣地问我,右手时不时用吸管搅动着自己那杯WhiteRussian(白俄罗斯)。
“没什么,和你这杯正好对应,不过味道不如你的好喝。”我对奶茶淡淡地笑。
关于BlackRussian,早在1949年,由一位著名比利时调酒师发明。最流行的版本通常除了必备的上好Vodka(伏特加)和Kahlua(咖啡甜酒),还要加入适量可乐。和WhiteRussian相比,更流行,更暧昧。
“是吗?好不好喝我不知道,但冰说过,BlackRussian比你这杯流行得多。有更多人喜欢。”凯丝对奶茶说话时,目光没有离过我,更像一种对答案的等待,或者好胜的挑衅:“冰,难道……你换了口味?”
我终于找到合适的面具,脸上露出顽皮笑容:“什么呀,大家都说可乐杀精,我还敢喝?呵呵。”
推过调给凯丝的BlackRussian,奶茶还在好奇地看那杯酒。至于凯丝,她喝着酒,有时会侧眼向奶茶看去再看看我。喝到一半,彼此都没有话语,凯丝便无趣地拿着酒向她朋友那桌走回去。我看见她转身的瞬间,脸上没有了开始那种高傲和自信。
我心底,和凯丝一起的那个星期,美梦的开始,噩梦结束,又重新唤醒。好比很多风景画,色彩绚丽,一张张像幻灯片,不停播放,每张画里都是我和凯丝开心的甜蜜。只有最后那张,画的色彩依然鲜艳,里面却不再有凯丝,只剩下我自己,和惊慌的影。
不一会儿时间,凯丝和她身边三位朋友起身离开,经过吧台不远处,她朝我看来,带着勉强的笑,挥挥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柔软秀发、妩媚双眸、雪白肌肤、性感舞姿,曾经离我那么近,如今却让我想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49.花老
记忆的传说里,有这样一个老人,长白胡须,右手杵木拐杖,左手持书,身上背着布袋。他总是乐呵呵地,没事儿就大早上天刚亮便出来走走。他所拿的书,是本簿子,里边记载世间所有姻缘。后面布袋里,装着红线。这书,上面写的并非世间文字;这红线,也不能以世间的长短而论。他会悄悄将红线系在男女的脚上,只要被这红线连在一起,就会在爱情中修成正果。月老,这个名字,人们都不陌生,月下老人。据说,月老并非神仙,而是从地曹幽冥界来的小官,人的缘分,前世定下。人们将他的形象刻画成慈祥的老爷爷,样子看上去总给我温馨的感觉。
在我工作的酒吧里,也有一个类似老太太。从和我说话的口音判断,估计她从北英格兰来。她大概60多岁了,腿脚还算灵便,没用拐杖,不过走起路来有些慢。每个周末她都会来一趟酒吧,银发苍苍,却也算个精致的老太太,左手挎着草篮子,里边放满五颜六色的玫瑰。经过一些情侣或者男孩身边,她总会很礼貌地问他们要不要买玫瑰花,5刀一枝。时间久了,我称呼她FlowerLady,花老。然而,她表面的精致和彬彬有礼从没有带给我任何温馨。在我看来,如果有爱情骗子,花老就是同谋,或者贩卖行骗工具的始作俑者,即使她是无辜的。
每次她慢慢走进酒吧,我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人们从花老那里买玫瑰到送给别人,整个过程显得空虚。5刀的硬币或者钞票,换一枝鲜艳玫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花老会接着说一句“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买花的人再回答“谢谢”。千篇一律,只是礼貌和形式。花老不需要询问人们花送给谁,有怎样的故事;买花的人,也无需体会走在去往花店路上激动的心情,更不用说一路上对某人的思念。过程好比吃快餐,花老或许还有很酒吧饭店要去,她不想在每个买花人那里停留过久。买花人也许已被音乐的节奏和酒精冲昏头脑,买来的花不会在他/她手中停留,下一分钟,便是流行的送一枝玫瑰说声我喜欢你。
通常相比花老和买花的人,我更留意收到花的人。有的接过花目光下沉脸红羞涩,有的冷酷面无表情,有的激动的送还拥抱,也有的只是不冷不热的淡笑。形形色色,变换无尽。
想到这些,自然是由于那花老此时的出现。她像往常一样,兜售着一篮子玫瑰的血、爱情的泪、骗子的笑。我一直佩服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几乎所有她问到是否买花的人,都会光顾她的生意。这和调酒可不一样,看不同的人调相应的鸡尾酒,对我来说,最乐于其中的是,每次将完成的酒推到对方面前,我会说出调制的理由。然而,酒是变化的,而玫瑰就是玫瑰,我发现,除了她问到的人,也是那些注定会买花的,其他人面前,她从不停留。
她走过吧台,靠近些对我说着“Thanksalot”做为一贯我准许她不买门票(doorcharge)的感谢。此时,吧台前面,除了Jeffrc和奶茶,还有3个美眉,没有情侣。花老也就没有任何停留的迹象。
我循规蹈矩地点头微笑回礼,一切都如此自然。
“打扰一下,”这时候奶茶竟叫住花老。
“请给我一枝玫瑰,谢谢。”
花老接过奶茶的现金时,她对这笔意外的买卖,脸上表情,我尽收眼底。
“这个,送给你。”玫瑰由奶茶的纤纤玉手递过来。一切如此突然,我手里的马丁尼杯还没有放下。感动在心里慢慢扩大,奶茶,我喜欢你,你那天真的勇敢。
“谢谢。”我熟练地从旁边转过一支高杯,装上少许水,放在她我之间的吧台上。杯中倒映灯光的玫瑰红,和她甜美的酒窝。于是,那只玫瑰便被她插在杯子里。
一向反感在酒吧里见到玫瑰的我(见46.来自沙漠),如今却也被眼前玫瑰的鲜艳感染。
奶茶示意我靠近些,她贴在耳边悄悄地,温柔地说:“想尝那杯情人酒(见46.来自沙漠),可以吗?”
我愣在那里,原来这是她送玫瑰的用意,关于那杯‘情人酒’的传说……
50.情人酒
上好品质的鸡尾酒,先需要冰过的杯子。从吊架上,我取下一支马丁尼三角杯,装满冰摆在奶茶面前,正欲拿出旁边高杯里那枝玫瑰。
“等等!不一起喝吗?”奶茶那湖水般的眼神看过来。
“你确定吗?”我抬眼找寻答案。
奶茶点点头,脸上微笑像水中的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我添上另一支装满冰的马丁尼三角杯,摆在她那杯旁边。情人酒的传说,她竟然记得……
忘了之前哪个周末,奶茶曾和我聊起几杯非比寻常的鸡尾酒,情人酒是其中一杯,我极少调制。据说只有彼此相爱的人才可以喝,代价则是一枝玫瑰和有可能到来的诅咒(roseandcurse)。
玫瑰作为情人酒的重要成分,由于制作方法为混合型(Blended),在酒中释放其特有的醉人芳香,更与其他果酒将颜色染成浪漫的红。
品尝情人酒的情侣,在喝完以前,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而且对方不可以说谎。如果说了,便会受到爱神维纳斯(Venus)诅咒,今后注定无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喝完杯中情人酒,闭上眼睛,两人将会看到些许幻想,关于未来彼此的感情的预知。再次睁开眼,诅咒的仪式就完成了。
不知是谁发明这杯美妙的情人酒,让情人能预知模糊朦胧的未来,同时可以得到心中疑问的答案,绕过谎言,或者付出爱情面前说谎的代价。玫瑰扮演天使的角色,守护真实。
也不知有谁创造这杯恶毒的情人酒,与其说是预知未来,更像与魔鬼签订封印契约(demonsealedcontract)。玫瑰好比魔鬼的签名,人们喝下情人酒,这份情人们与魔鬼签下的契约便立刻生效。
因此,我不调制情人酒,更多是因为,在谎言横飞,人们疯狂吞吃快餐式爱情的Auckland,我无意落井下石,雪上添霜……
曾经偶尔调制情人酒,在酒吧关门以后,给自己喝(见46.来自沙漠),品尝玫瑰的柔情芳香、玫瑰的泪。还庆幸自嘲可以逃脱魔鬼封印的契约,戴着面具,来去自如。
如今面对奶茶和玫瑰,我心里反而有些侥幸,既然她知道这个传说,便可以诚实面对我的问题,无可逃避。
想到这里,我一边冲奶茶淡淡微笑,一边取下那枝玫瑰,收起盛水的高杯。转身拿起后面酒架底层放置的打碎机(Blender),之前曾用Blender做给奶茶那杯蓝月玛格丽特(FrozenBluemoonMargarita)(见16.冰沙)。
我放入几个冰块(icelumps)、伏特加(Vodka)、覆盆子酒(Raspberryliqueur/CrèmedeFramboise)、小红莓果汁(Cranberryjuice)、少许味美思酒(Vermouth)和自制酸甜混合糖浆(SweetandSour)。将玫瑰花清洗干净,我从花朵中取出6片花瓣,丢进里面。
Blender里冰刀,飞速刺穿冰块的心,搅乱Vodka和覆盆子酒的香醇,打碎小红莓果汁和味美思酒的甜蜜,剩下已看不清的玫瑰心醉。
清空奶茶面前放满冰块的杯子,倒满情人酒,我用小刀削出两条酸橙皮(Limepeel)以作点缀装饰。
拿起右边那杯情人酒,我碰了碰旁办另一杯,温柔地望向奶茶:“Cheers(碰杯)!你做好准备了吗?”
51.答案
奶茶笑着点点头,拿起另一杯情人酒,回碰我这杯,抢先问到:“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却依然爱你,你会恨我吗?”
“会。”我面无表情地喝下一口,点着DunhillBlue。
“你还在找寻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抿一口酒,接着说:“因为你要的天长地久,对我来说很奢侈。”
“为什么?”
“冰,这是你的问题吗?”她微微皱起的眉毛,领人心痛:“知道吗,冰,你总让我很为难。”
奶茶吞下大口,眼神没落地望着眼前情人酒:“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你一定不会接受我;如果我说谎了,虽然那诅咒我无所谓,可你一定会有一天恨我。”
这时,奶茶忽然将杯中余下的所有情人酒大口喝完,看着我说:“那么,你希望我现在说谎要你接受我,还是干脆直接将我遗忘呢?”
我侧过脸,深深吸着DunhillBlue,冷冷地说:“还是不要开始,对我们彼此更好,对不起。”
当我再次转过头来,奶茶的座位空空。随手从吧台抽出纸巾,在周围的人注意之前我悄悄擦去已滑到鼻侧的泪水。面具,这东西真好用。
看向门口的方向,眼前还映着刚才奶茶结束情人酒时脸上的泪痕。就这样愣住,闻着奶茶留下的最后一丝苹果香。
对不起,我说了慌,其实情愿你说谎留在我的身边,可又怎么忍心你去承受那未知的诅咒。最重要的,即使诅咒是莫须有的,当真如你所说,离开我时依然爱我,那既然注定分开你又何必自讨心碎。没有开始,才最安全。
再次戴上微笑的面具,我走向吧台不远处一张桌子,找耗子扛着枪他们喝酒去了。网友星缘、永远好男人、Eson和Jackie轮流请我喝着MonteithGold(一种纽西兰产品质不错的啤酒,自己之前推荐他们喝的)。
再后来,拎壶冲也来凑热闹,大家不停地干杯,只记得身边人影杯影重叠交错。我尽力保持剩下两分清醒,时不时摇晃地走回吧台继续调酒。
校草(见3.新斑竹)带着他女朋友来和我打招呼,我抱住校草,乐着说他曾经扮女孩的样子真的很正点。
隔壁总经理Graham(见34.雁过拔毛)走来问我是否OK,我对他摆摆手,笑了笑,然后跟他说,其实Lafite真的很好喝(见35.完美味道)。他看着我,满脸莫名其妙。
不知凌晨几点,酒吧的门关上了。在那一刹那,我重重倒在地毯上。今天结束了,音乐停了,酒喝完了,朋友走了,笑容褪了,奶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