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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不安

放学后,简思悦没有回宿舍而是匆匆地跑到学校门口。

只因为他在那里等她,等不及的却是她。

“简思悦!”

这声音…不是闻哲的。直觉告诉她,不要理会,可是好奇心更胜了一筹。

简思悦转身就看见欧阳帅向她跑来,她想移步走开可是没有。

“简思悦,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她竟然看到他的一丝诚恳。

“真的?对你这种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原谅她的自以为是,她只是不想受伤。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他很有力地抓着她的手臂,眼睛直直地看她。

“我信了就信了,不信,我也没办法。”有时候,她说话就这样直率坦然。

“你以后就会对我改变想法。”

“简儿。”

忽然听见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地扳开欧阳帅的手,转身笑着看着闻哲。

闻哲没有一惯的笑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嘴唇紧抿成一线。

闻哲,你怎么了?

她仰起脸看着闻哲双眼,满是不安的情绪。原来他的情绪都躲在他的眼睛里了。

“闻哲。”简思悦轻轻开口唤他。他的不安,她心里微微慌了,有那么一瞬害怕他误会。但还有的是,开心。很奇怪吧,因为她感受到他在意自己。

“我们走吧。”她拉了拉站着一动不动的闻哲的手,“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

闻哲被她的一句“你不会对他有兴趣”弄笑了。他微微低下头摸着她的脑袋说,“你觉得呢?”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有兴趣。

“没有。”

“呵呵。”闻哲睨了身旁的欧阳帅一眼,便紧牵着她的手走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

身后的欧阳帅嚷了一句。闻哲的身体微微颤抖,这一句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知道什么?欧阳帅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闻哲低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她,她的眼睛被长长的睫羽遮住了,泻下淡淡的阴影,很美。那小巧的鼻子下有着粉嫩诱人的樱桃唇。

“小哲子,这两天怎么不骑脚踏车呢?”她突然抬起头问他。

“怎么?不想和我走路?”

“嗯…”她沉思,“不是,我也很愿意和你走路,这样就不会很快回到家了。但是,坐脚踏车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你。”

“你这小妞。”

“哪一次,是偷偷摸摸地抱的?”他笑又说道。

“那倒也没有。”她呵呵地傻笑着。

“惨了,忘了带你去吃饭了。”简思悦回过神,怔愣地拉住闻哲。

“昨天的事,你不介意啦?还想这么招摇地带我去饭堂?”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她嘀咕道。其实他的话说中了她的心。

“脸皮又厚了多少厘米?”闻哲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口吻却是很温柔。

“讨厌啦。”她害羞,又装作没好气地嘟着嘴。

“还不承认呀?”他坏笑,眼睛流露着宠溺的柔光。

“你坏。”简思悦瞪了他一眼。

“是你坏,还是我坏?”

“你坏。”她不好意思,却还是不想承认。

“我坏?”闻哲装作疑惑不解地靠脸过去,暧昧地说道,“真的是我坏?”

“哎呀,讨厌。是在我坏,行了吧。”简思悦想,她的脸一定涨得红嘟嘟的。

他坦然一笑,“终于肯承认了?”

“哪有这样逼人家承认的嘛。”

“呵呵。”闻哲正身,拉着满脸羞红的她走了。

简单地吃完饭后,闻哲就走了。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耗着那三十分钟。

简思悦站在到窗前,看着来往的行人,竟发现一点红。再细看一眼,是染红的刘海。欧阳帅静静地靠在路灯杆上吞云吐雾,手里夹着泛着星火的香烟。

他在这里做什么?

被烟雾缭绕的他,让她觉得很厌恶。她不喜欢!

简思悦不再看他,心情很不好地打开电视。不久,就到了上学的时间。只好梳了头发,穿好鞋子去上课。

如果,闻哲送她去学校,那该多好啊。她又贪心了。

那惹眼的欧阳帅竟然还站在路灯杆旁边,灼烈的夏日晒得他满额晶莹的汗珠,白皙的皮肤发红。

他站了那么久?

简思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便想走开不理会。他却迎面走过来,温和地笑着,“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呃?”

“你是在等我?”

“那你以为我在等谁?”欧阳帅笑了笑。

“我不习惯和你一起走,先走了。”简思悦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反思,其实自己不必对他如此地冷漠。可是,心不由她。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改。”

简思悦冷笑,“多么动容的话啊。”你让我分不清你是真情假情,演戏何必如此真,会让人产生错觉。

“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看着她的背影,重复地问道。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她淡然地扔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欧阳帅眯着眼,咽下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容。看不透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地犀利。

*

“思悦姐,你魅力可不小啊!”

“级草也向你告白了时,你冷冷的眼神,酷毙了。”

“你无不无聊啊。”简思悦叹声道,“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假的。”

“不要急着否决,他不须要大张其鼓地告诉全世界的人喜欢你吧。”

“那叫做以假乱真,懂不?”

“你想象力也太什么了吧,以假乱真,演戏啊?”

“没错,他就是演戏。”简思悦肯定。

“随你怎么想,不过很多人都看好欧阳帅,还说什么手到擒来。”麦子解释。

“天!他们把我想得那么花心啊?我可是有了男朋友了,也不可能喜欢那一个**的!”

“好自信!”

“我的心是自己的,还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吗?”简思悦白了她一眼,埋头整理背包的作业。

“呐!这有两张电影票,给你的。”麦子用手压着两张电影票在桌子上,“你和你亲爱的男朋友去吧。看看我对你多好。”

“嗯?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简思悦欣喜地揪着两张电影票,眼睛雪亮地看着麦子,“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许爽约!”麦子认真地说。

“不会的。”

现在,她要想想,星期六晚怎么约他出来看电影。一会儿,她就抱怨了,怎么不是他约她呢?

唉,算了。自己都有电影票了,谁约如何?不过,怎么告诉他,倒是可以想想的。

等等!我和闻哲交往了,小杨还不知道吧。她一定会慨叹我的幸运。

那就迟一些告诉她吧,希望她不会生气。

“上课了,都坐好吧。”

大家看听见教室里的一角的音响掠过一阵铃声。接着,班住任拿着英语书上台。

班住任先是打量简思悦一眼,就开始讲课。那意味深长的打量,让简思悦手脚一颤,心慌了。老师知道了什么吗?

上课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老师,等老师转身就抬头看黑板记笔记,是因为心虚吧。

“思悦姐,有人送柠檬水给你。”

麦子拎着柠檬水无奈地递给她,“有人追就是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欧阳帅送的?”

“是啊。”

“我不要了。”如果是其他人就另当别论了。

“那这个柠檬水怎么办?”

“你喝了它吧。”

“你当我什么啊?不要的给我?”麦子抱怨道,将柠檬水投进垃圾桶。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简思悦歉意地笑了笑。

“好啦,我帮你解决掉了。”麦子冷了她一眼,“浪费掉别人的一片好心。”

我还真希望那是一片好心。

欧阳帅咬牙切齿地冲进教室,单手撑着桌子跨到简思悦面前,低吼道,“简思悦,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送的东西,你竟然扔了!”

“谢谢!我不想喝。”简思悦没有抬头,反而撇过脸看向窗外,似乎他与她无关。

“你就这样糟踏我送你的东西码?”

“我只能说对不起。那请你以后不要送东西给我了。”她仰起脸,面无表情地定睛看他。

“你…”欧阳帅被气得说不出话,他顿了顿,“你不可理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说出心里话了吧,你不可能喜欢我。”

“我…”欧阳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被人揭开了假干具,有口说不出话。

简思悦淡然一笑,起身离开座位。他愣了一会便追了出去。

“那你说,为什么讨厌我?”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靠直觉。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并不是很讨厌你,但请你以后不要玩幼稚的游戏,我很清楚你在报负我,我不傻。如果你还在自导自演,那么,我会觉得这样很可笑。”简思悦淡淡然地抿了抿唇,心气平和了许多。

欧阳帅完全愣了,呆呆地听着她的心里话不知所措。对,她说得没错,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有女生如此对他不屑,自尊心不允许。

“对不起。”

简思悦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他说什么?高傲自负的欧阳帅会说“对不起”?

欧阳帅转身走了,双手微摆着,背影有些黯然。

*

第二天,下了第二节课。简思悦的肚子一如既往地闹饿。

刚走出教室门口,就看见欧阳帅拎着袋子走过来,他停在她的面前,把袋子塞给她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究竟想怎样?又耍什么花样?

简思悦打开袋子,里面装的是三明治和酸奶。她讶异,他怎么会知道她平常吃这些?还有一张粉色的纸条:不要扔了。

他不是存心为难她吗?送早餐给她,她不能扔,关于道德。但也不能吃,自己有男朋友,随便接受别人的早餐,太不守分了吧。

简思悦纠结而崩溃地走拎着早餐塞进抽屉里。还是放学后,塞回早餐给他。

“你看,简思悦好幸福哦!”

“有人送早餐给她,有男朋友宠她,羡慕!”

“可惜,她对那个欧阳帅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怜了欧阳帅的深情。”

呃?她们是这么想的?

简思悦摇摇头,暗自叹息。还好,他不是真心的。若是真心,那她就得愧疚自责了。

待到放学后,她挎起背包,一间间地寻着。(12)班是最后一个班,离(1)班有些距离的。

当她拿着早餐到(12)时,那个班已经空无一人了,门也被锁上了。简思悦只好掉头走下楼梯。

“这次怎么久了?”

“不可以啊?”

“你手里拎着是什么?”闻哲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哦,没什么。”简思悦心虚地把早餐藏到身后。她只是不想闻哲无谓地担心。

“等一下!”她突然往前面的人群众喊了一声,焦急地跑到欧阳帅面前。

“这个…我没有吃,给回你。”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微带歉意。

欧阳帅静静地,不出声,眼睛淡淡掠了她一眼。

“拿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把袋子挂在他手指上。

“我给你了。”他说。然后慢动作地把早餐塞回她,“饿的时候吃吧。”

“简儿!”闻哲走到她的身旁,打量着欧阳帅。

欧阳帅冷瞥他一眼,摸摸她的头发,“不要怕,没毒。”

闻哲心里一紧,狠狠地盯着欧阳帅,这分明是在向他挑衅。

“走了。”欧阳帅扔下一句,走了。

“这…是什么?”闻哲看着她手里的袋子,他很想知道。

“是早餐。”她吱吱唔唔地回答,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送的?”

“嗯。”简思悦犹豫地点点头。

闻哲感觉心脏被掷了下,胸腔闷闷的。她抬头,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他很无奈,长长舒了口气。

“那你饿的时候吃吧。”

“你不介意吗?”她心里有小小的失落。

闻哲淡然地摇摇头,“不介意。”

“哦。”她晦气地撅撅嘴。

“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

“那走吧。”

“嗯。”

这一次,她很安静,被他牵着手,默默地看着脚下的路。呵,她小气了。他只是说不介意而已,自己就生闷气。

“吃什么?”闻哲坐在她的对面。她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是“家常菜”小店。

“哦。”她没有回答他,简单地应了一声。

“那吃什么?”他很耐心地轻声问她。

简思悦低着头呆看着桌上放着早餐的袋子。她还在纠结这件事,想着闻哲为什么不介意。

“和上次一样?”

“哦。”她还是应了声。

“不了,我吃三明治和酸奶。”她神情黯然,呆滞地翻开袋子拿出欧阳帅送的早餐。她很清楚,自己是故意的。其实,并不想这样说,但是…

“那你…”闻哲沉默了,看着她不高兴的脸,想起她很焦急地把早餐给欧阳帅,欧阳帅却塞回给她。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沉了许多,淡淡地说道,“哦。”

哦?

简思悦哽咽地咬着唇,故意很有力地撕着三明治的包装纸,然后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又一口。

他怔愣着,看着她急急地吃着,心有些疼,怕她会呛到。可是,他终究没有说。

余光扫见他无动于衷,她更是难过了。呼吸有些呛了,鼻子酸酸的。

“很好吃!”她说。

闻哲感觉心一直心梗在了胸腔里,沉闷的心情在不断繁衍。

“那把酸奶也喝了吧。”

她看着他不说一句话,然后看向酸奶。你就那么不在意吗?我这样吃三明治,你就不关心一下吗?我说很好吃,你听不出我不高兴吗?

“我突然不想吃了!”

“你怎么了?”他语气不怎么好。

“没事!”她声音也有些大。

“你今天怎么这样?”

“没什么!”她情绪失控了,很不开心地睁大双眼。

闻哲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低吼了一句。

“我不想吃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就冲出了店。

闻哲很不解地看着她离开,付了钱后跟着冲了出去。可是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她究竟怎么了?是自己错了吗?没有吧。是与那个叫欧阳帅的男生有关吗?

*

下午,欧阳帅像昨天一样送了柠檬水给她。

简思悦没有扔,也没有喝,只是放置在一旁。

她在教室坐了很久,闻哲给她打了电话,她很迟才接。

“口渴吗?我一会…”

没等他说完,她就说,“不渴,他送了柠檬水给我。”

那一边沉默了许久,“那下来吧。”

“我已经回到家了。”她说谎了,她还在生闷气。

“哦…”闻哲挂了电话。

不一会,她就难过地趴在台上抽泣起来。

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这样计较,只是她一想到他不介意就不开心。

简思悦走到窗前,想看看他还在不在校门口。她看见了他,他还在。

微微的感动涌上心头,但仅存一瞬间而消失了。他正转身离开,一个穿着深蓝T-恤衫的女生追赶过去,跟在他的一旁。

那个女生是麦子。他侧过脸看着麦子,很认真似地听她说话。

突然,窒息感蔓延至喉咙,哽咽得动不了唇。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喜欢他这样认真地对别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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