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从中央公园的西小道上小径往前走,然后向右拐弯到达79号大街的横侧面,取道南边小径到达温池,他和西姆碰头的椅子就在那边。
中央公园永远都不缺乏跑步的人,华伦做在西姆的旁边,取下耳机和在看报纸的西姆打了个招呼。
西姆却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报纸,头都不会,但是却指责起华伦:“你做到背后的那把椅子上,假装看报纸,这样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看不到我们的嘴,FBI可以通过唇语分析出我们的话。”
华伦想起西姆的偏执,笑着做到靠背的长椅上,开起玩笑:“西姆,你确定,附近没有摄像头?不过不是FBI,而是好莱坞的某个间谍电影的摄影机。”
“别开玩笑了,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会计说那笔钱在我这里。我没办法回避这个问题。”
“放心吧,西姆,我记得有人惦记着我们的餐厅,并想吞掉我们,他还是该死的毒贩。”
西姆尖叫了一声:“该死,你说的是史莱姆那个基佬?那个恶心的家伙,我看到他的脸,就想踢他的裤裆,恶心的娘娘腔。”
“你可以说那笔钱是他拿走的。”
“可他不会承认。”
“那就想办法让他承认。”
“什么办法?”
“送钱给他。”
“那不如直接送钱给财政部。”华伦的语言逻辑差点让西姆把手里的报纸撕碎。
“冷静点,西姆,如果我们把这钱给史莱姆,说是用来购买毒品呢?”
“华伦,什么意思,我们是商人,但我们不是卖毒品的商人。”
“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说我们设计一个陷阱,让财政局的人认为史莱姆用来买毒品的第一笔钱,就是你吞掉的那笔钱呢?”
“你有办法?华伦。”
“不试试怎么知道?”
西姆听完,就扔了报纸,站来转身走到身后的长椅上,和华伦拥抱。
“你现在不怕摄像头了?”
“见鬼去吧,要拍的话,我们在餐厅的时候,他们可以拍个够,冲洗出来摆在一起,估计比中国的长城还长。”
西姆最喜欢的就是向华伦摆弄他在黑帮的经历,这样能让他觉的自己比华伦聪明。
“你就不想听听,我准备怎么干?”
“干这个,我比你在行,你在认识我之前,只知道动拿刀,剪开别人的肚皮。不过,餐厅的钱不够。我要想想办法。”西姆说完回头对着远处穿着西装的波尼大喊:“波尼,我们坐车回去。”
这时轮到华伦差异了:“你不是每天都跑步?”
“对啊,我们让波尼开车送我倒那边,然后跑到这里,坐一会。”
“那边到这里差不多只有500码。对了,另外,我帮你准备了点钱。”
西姆听到钱的问题也解决了,直接就朝79号大街走去。只是在快上车的时候,才回头对华伦大声喊:“记得晚上来餐厅吃饭。商量我们的计划。”
华伦看着西姆上车离去,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时间虽早,可这里不乏那些提着塑料袋装狗粪的人,也不缺乏,一大早带着一家人来野餐的人,那些玩着风筝和飞碟的人群嬉闹着跑过华伦的身边。
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没有他在机场里看到那些,装备着黑莓手机、掌上电脑、笔记本电脑、耳塞听筒、镭射指示器、移动硬盘的商务精英,那些在机场候机厅的人,给华伦的感觉就是即将奔赴战场,渴望荣誉的菜鸟新兵。
他喜欢这里,他可以很快乐地看着那些快乐的人,华伦不知道他自己的快乐应该是怎样的?他现在很有钱,也可以活的自由,可他总觉的他的人生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少的是什么?
毕竟他比原来的生活多了个朋友,虽然少了个如同父亲的伊特拉。
华伦还是起身,把耳塞放进耳朵,朝中央公园湖泊小码头处跑去,他不想自己的身材像西姆一样。
罗马,意大利军事特勤局。
卡莉尼肩上的枪伤还没好,她的手还吊在她胸前,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在会议上表现出的威势:“各位,我们的调查结果,大家都看过了,因为枪杀的是美国大使,美国方面和你们一样,同一时间拿到了这份调查报告,也是我们提供的。大家看完报告后,有什么想法可以快点提出。”
一个穿着意式衬衫,背着吊带的男人,透过镜片,将目光在卡莉尼的胸前停留了几秒后,开口:“我们确定是叙利亚东部的极端组织,可他们刺杀的目的呢?我们到现在都搞不清他们的目的。另外,上次卡莉尼让我们去寻找‘阿奇特力’,我们也没有找到,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是那不勒斯黑帮的财务主管,可我调查了我们能查的所有线索,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真的阿奇特力已经在米兰上班了,根据报告的要求,我们要放下一个人,去追查这个极端组织,可我们没有任何有关恐怖袭击的线报。我想你需要对上次我们大张旗鼓去找那个‘阿奇特力’给出解释,毕竟我们的政府资源,不能浪费在为某些人寻找情人上面。”
“巴奇奥先生,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个阿奇特力和罗马银行皮亚罗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我怀疑他就是这个极端组织的成员。所以我们要把一部分力量放在追查这个人上面,都过去好几天了,难道你们没有一点进展?”
一个看上去如果高中刚刚毕业的女人怯生生地回答:“我们通过警方找到了那个阿奇特力的行踪,但是没有太大的帮助,当晚阿奇特力从那个小别墅出来,袭击了一个市民,拿走了他的证件,第二天用这位市民的身份证件开户,银行记录表明,他的支票被拒付,拒付的是科扎迪先生开具的支票。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得到了科扎迪先生的死讯。尸检表明一切正常。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卡莉尼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转开,一个特勤局的员工拿着无绳电话走进来,边把电话递给卡莉尼,边说:“阿尔伯特局长已经和法国对外保安局的勒内局长通过话了,不过阿尔伯特局长,让你和勒内局长再聊聊。二号线,阿尔伯特局长也会在线。”
“你好,卡莉尼。”
“我听阿尔伯特先生说过你,我国政府已经向贵政府提交了合作请求,到现在为止,政府层面的合作都很愉快,我想通报一下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这样我们的合作能更深入一点。同时,我希望,做为执行人员,我们双方的情报是同步的。等等你们就会收到我们传给你的情报。”
“我想这没有问题,局长阁下。”
“勒内先生,我们会配合的,当然,我不希望这样的合作,导致我们双方互相去探寻彼此的秘密。”阿尔伯特局长在电话里接过话,这是电话会议。
“好的,和意大利同行的合作还是第一次。希望成功。”
“希望成功。”
等电话结束,刚刚敲门的的员工,走进办公室给了卡莉尼一个优盘。
当优盘插进电脑,墙上的幻灯片,出现了一个华伦的资料,没有头像,但却有华伦作案的记录。
“哈,这个人真是厉害,瑞士人研发的新药秘方、波罗的海航运集团的最新战略、瑞典最新的枪械设计……难怪法国人这么慷慨,原来他们自家的东西也丢了。”巴奇奥的语气满是对法国人的牢骚。
“杰森。杜克;戴维。华伦;你通知内政部和海关,看看是否有这个两人的资料。”卡莉尼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对。
当墙上的幻灯片换到下一张的时候,两张护照的照片出现在墙上。
刚刚那发言还有点发憷的女生大叫:“这个就是阿奇特力。”
确实是阿奇特力,也可以说,确实是杜克,确实是华伦,确实是现在在美国的托马森。
毕竟,他从法国到荷兰的途中,就一直被监视。法国人肯定能拿到当时所使用的假身份所具有的基本信息。
这次法国和意大利的情报合作,勒内发送的资料不仅仅只有华伦,两国政府之间的情报合作也不仅仅是因为华伦。只是,因为上次行动被责骂的汤森知道了勒内的计划,把他认定的嫌疑人放在资料的第一项。
资料上的华伦,虽然经过化妆,可见过华伦本人,并且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卡莉尼很清楚知道,这个人就是阿奇特力。
“这该死的混蛋。”卡莉尼在心里恨恨的咒骂,她想到当初在华伦面前表现出的高高在上,简直就如同一只在人类面前表现能自如掰玉米的猩猩。这让她感到难受,一种被羞辱却不得不接受的那种憋屈。
“还有其他资料吗?”卡莉尼一概刚刚开会时平稳的语调,现在她的声音里有了愤怒。
“传过来了。”说话的是巴奇奥,验证了阿奇特力的嫌疑,他也不会继续去顶撞这个女主管,哪怕他十分渴望那个位置,“这边资料显示,在两天前,阿奇特力用‘华伦’的护照去了苏黎世。”
“但是苏黎世那边没有这个的任何资料。但是我想他应该是去存钱了。”
可能是刚刚发言收到肯定的鼓舞,那个女子也声音里难得地没有胆怯;“我想,他去的地方一定有新闻,我们通过新闻或许就能找到他。”
卡莉尼让工作人员,马上找来这几天的瑞士的新闻报道。看完报道,抬头再看着刚刚发言的女子说:“现在起,卓玛调到情报分析处。”
可此时她心里却恨不得马上朝华伦的胸膛开上几枪。这个华伦,剥夺了她所有的自信。
参加会议的人也看到了新闻报道,有些人原本就知道发生在瑞士的新闻,只是没有关联起来,现在他们确定,那个“阿奇特力”是个冷酷的杀手。
卡莉尼在电话里和阿尔伯特沟通了一会,给与会的人下达命令:将情报通报给瑞士。告诉他们,凶手的同伙是谁。
所有人在会议室收拾东西准备执行命令的时候,卡莉尼接着命令:“巴奇奥,你把我们的情报通报给法国人。”
此时,德国人第四次审讯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