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女孩生下来以后,都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男人的伤害,便是催化其开放的唯一动力,那么,舒蕾此刻确实是未开放的花蕾。在爱情道路上,她曾经失望过,那不过是那些男人都不如她所期望。如果说爱情像两个人拉皮筋,后撒手的那一个注定疼切心扉,那么,舒蕾是幸运的,因为从来都是她先放手。
可是,对于于大成,舒蕾是不自信的,所以她一直在试探,在徘徊,在内心里跟自己较劲。
于大成自从在楼下电话表白过后,有一段时间没声音了,冬至前几天,突然给林笑妍打来电话:“笑笑,你还好吗……下周六有空吗?我爸爸生日宴,我想请你到我家里……”
“你是说我们三个都来还是?”于大成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笑妍有那么一刻,觉得这是自己等待了好久的呼唤,可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能独自一人前往。
“当然都请的,我爸爸喜欢很多朋友陪他一起过生日!”于大成可能一开始并没有想请其他人,但是岁月积淀下来的睿智与淡定督促他,不能吓着林笑妍这只惊弓之鸟。
舒蕾接到于大成的邀请电话,一晚上没睡踏实,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即便是跟大家一起去,究竟是去了他家里,他生长的地方。为了给未来的公公婆婆留下好印象,舒蕾尝试了无数个发型,三天时间试遍了周边商场的礼服。
李小暖一接到于大成的电话就知道自己是被叫去作陪的,被舒蕾拉着四处试礼服,也顺道试了试,不是大了就是长了,好不容易挑到一条简约欧风小礼裙,又被舒蕾说像个花童,一气之下干脆下楼逛超市了,回来在林笑妍的劝导下,穿了她前年买的一套白色香奈儿套装裙,黑色花边凸显腰身线条,那衣服林笑妍穿有点紧,套在李小暖身上却颇有一番俏皮的异域风味,配上黑色皮手套、亮黑的高筒皮靴,也算是英姿飒爽。
宴会日到了,王礼来接客,不由自主惊叹:“哇哦,只是一顿便饭,你们太隆重了!”
“真的太隆重了吗?会不会显得很傻?你们都是穿便装参加生日晚会的吗?”舒蕾问了又问,这是关系自己一生幸福的晚宴,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不是啦,我夸张地赞美了一下你们而已,你这身够漂亮了,很得体!”王礼安慰到。林笑妍和舒蕾默契地坐了后座,李小暖穿得多不必像她们两个快快跑进车内取暖,最后一个过来。王礼满心欢喜眼瞅着李小暖一身轻快爽朗,从凉风萧瑟中走来,感慨道:“什么是人间尤物?可算见识了!”“小礼嘴真甜,下次来姐姐家给你做樱桃椰奶西米露!”李小暖一脸得意。“那,小生先谢过姐姐了……”王礼瞬间变书生,李小暖顿感被调戏,嘟囔着嘴巴,拿斜眼狠狠地瞪了王礼两眼。
“真肉麻,你们小两口别调情了,走啦走啦!”舒蕾在后面看得都要掉口水了。
到得于大成家大院,他已经在门口恭候了,保卫人员帮忙开门请美女们出来,于大成伸手过来牵林笑妍,她早料到这一招,轻轻一甩胳膊,人已经随着王礼李小暖那一对走进门去,舒蕾却不失时机揽住于大成的手臂,满脸桃红柳绿。
舒蕾身穿蓝色丝绒旗袍进得们去,手工串珠亮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素来长相华丽的舒蕾更显富贵、典雅,很多宾客回过头来探望,这是舒蕾的心计,在国外跑多了的父辈,多半还是更青睐中国风的旗袍。
于大成不便甩手,一手挽着舒蕾,一手拉了林笑妍在身边,走到老爷子老太太跟前:“爸妈,这位是我的朋友林笑妍、舒蕾,还有……”回头看时,李小暖早被王礼领到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找吃的去了,便只好作罢。
“谢谢,真高兴你们来陪我过生日,林小姐和舒小姐真是风华绝代——照顾不周,你们随意!”于大成的爸爸一看就是个和蔼的小老头,身高体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亲切而随和。
“林小姐真是明丽动人,舒小姐的裙子设计得太别致了,赶明儿舒小姐有空介绍我也去做一条!”于大成的妈妈果真一身大红色改良旗袍,整个现场最有气场的一位女性,一手揽着林笑妍,一手牵着舒蕾,凌厉却不失礼貌的眼睛在林笑妍周身游离,林笑妍感觉自己被红外线从里到外扫描了一遍。
“夫人,李夫人她们到了!”保姆过来汇报。
“你们随意,我去去就来!”于大成的妈妈随后告辞,林笑妍大抒了一口气,其实站一起不到一分钟,却让她感觉过了老长时间,迅速走到李小暖那个角落里,心里还在想着:于大成到底有没有跟他妈妈提过我的事情呢?是我多疑吗?感觉她特别注意我。
舒蕾却在中途被一位男士截住,邀请她跳舞,林笑妍微笑着点头鼓励她,舒蕾脸角泛红被牵到中央舞池。林笑妍有时间来大量这个大厅,足有2个排球场大,进门处装修成星级酒店的大堂,进去是一个大舞池,旁边是高低错落有致的小雅间,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小情调,每一个角落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林笑妍顿时感慨万千:富人们的生活真不是我们平凡人能想象得到的。
王礼一心一意哄着李小暖,两个人已经猜拳喝酒起劲了,林笑妍只顾四面大量,却不知道于大成已经站在她身后,转过身几乎碰到他的鼻梁,是的,轮廓分明的脸庞微微俯下来,像极了他的妈妈,林笑妍只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想过男人会有那么长的睫毛,于大成小时候该是多漂亮的小孩啊。
“你碰到我了!”于大成故意挑衅地说。
“我后面可没长眼睛!”林笑妍赶紧退后一步,反驳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于大成拉着林笑妍就从大厅一角的小门走出去。外面风颇大,何况这里是郊区,林笑妍打了个寒颤,于大成只顾着拉她跑,并没有想脱件外套帮她遮一遮,以至于林笑妍突然有一丝失望:男人,不管他嘴里说着多么爱你,究竟大部分时候只想着自己。
一分钟不到,林笑妍已经被拉进另一栋房子里,一进门,于大成整个将林笑妍搂在怀里,只用脚踢关门:“别冷着了,我们跑得太快了,你的脚没事吧!”林笑妍想着反抗,并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带着热气的温厚双唇已经压过来,将她的话全逼回肚子里。于大成一手紧紧抱住林笑妍,一手托起她不堪重力往后仰的头,贪婪地汲取她的呼吸。林笑妍仿佛被一股热浪震住,本能地往后退,于大成一步一步紧逼,将她推到木门上,托住她脑袋的手腾出来按住她意图反抗的双手,林笑妍的黑色裹胸礼服几乎要被挤爆了,奋力将脖子往旁边扭,挣脱于大成的热吻,大口喘着粗气:“于大成,你……太过分了……”
于大成呼吸急促,胸口起浮很大,眼睛里尽是倔强的温存:“笑笑,我们带孩子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在别的地方也可以过得很好的,笑笑,嫁给我,我们一起去创造未来……笑笑,我没有法子让自己不想你……”于大成的声音真真切切萦绕在林笑妍的耳际,容不得她抗拒,可是,良久,林笑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大成,你知道吗,我们结合不仅仅关系到我们两个人,也不仅仅关系到我们和孩子四个人,你有一个这么大的家族在这里……你妈妈根本就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未婚却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做妻子,不可能的,我也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北京,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经营换来的,我有我挚爱的孩子,最无私的闺蜜,我们一起赚钱养大孩子……舒蕾那么爱你,你不可能没有感觉的?你问问你自己!”
“可是我不爱她,我心里只有你!”于大成几近哽咽:“我再不要别人来左右我的感情,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去欧洲,或者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北京!”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我不想去别的地方,我喜欢北京,这是我奉献了青春与激情的地方,我在这里有最贴心的朋友,最能调动我聪明才智的工作……”
“大成?是大成吗?”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灯光随之亮堂整个空间。
“肖叔,是我,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吧!”于大成并不惊慌,只是抱着林笑妍的手臂松懈了一点,回过头对进来的略有点驼背的老汉说到。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吩咐我。”老汉居然也并不惊慌,拉上门又出去了。
林笑妍都有些好奇:难道他们家经常发生这样的场面,家里的工人们都见惯不惯了。
“你不怕他告诉你妈妈?”林笑妍突然来了兴致。
“不会的,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就那么怕我妈妈?”于大成脸上冒着汗,胸口的扣子已经被拉开,在灯光下浑身散发着热气,
人却平静了下来。
“大成,为什么是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舒蕾那么美,李小暖精灵古怪,她们都是待嫁的好姑娘,可是我,我是一个未婚妈妈,我都生过孩子了……”林笑妍哭笑不得,她多想一个不小心,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那样,便能义无反顾迎上于大成炽烈的感情。
“没有为什么,就是你,难道你见到我的时候,就没有心动?”于大成霸道地再次将嘴唇压上来,林笑妍无处摆放的手,轻轻爬上他厚实的后背,很久很久,于大成才放松下来,将林笑妍拥在怀里:“你记得那次在你家里的时候,我抱着你的感觉吗?我觉得你天生就该进我的怀抱,你在我怀里是那么贴切、绵软,与我完整地融合在一起。”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舒蕾,她很久没有对一个人那么动情了,也许从来没有过,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在北京要是没有她们两个,我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此刻,林笑妍最担心的是正在10米开外热舞的舒蕾。
“我会跟她解释的,这种事情早一天说清楚,大家都舒服些!怪我以前没想到,造成了误会。”于大成热切地邀请林笑妍:“这半个月我去了趟新加坡,那边的天气好些,我将老房子重新修整了一下,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带着孩子一起过去度假,好吗?”
“再说吧,我一下子没法接受这么多的信息,太突然了……”于大成微笑着将林笑妍略显凌乱的头发一缕一缕用手轻轻梳理:“幸亏你不像舒蕾那样做个发髻,要不出走一会儿换了发型,再回去可要被她们拷问了!”
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于大成依旧衣冠楚楚,林笑妍依旧云淡风轻,但是细心的李小暖看到林笑妍的白皙肩膀上,有深深浅浅的勒痕,而于大成,跟之前的强颜欢笑藏心事相比,明显轻松明快多了,微笑时嘴角的弧线都更加明朗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