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用心中极为不爽,今天大起大落的各种情况都让他感觉到似乎自己几辈子的不爽情绪都一下子蜂拥着经历了过来。
先是在赌场输的一沓糊涂,老婆输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连调用军需用的特殊玉佩也输了,正自觉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那个冤大头居然大发了慈悲心,将自己输掉的一切都还给了自己,一场性命危机也迎刃而解了。
怀着失而复得的兴奋心情前去逛妓院,好不容易趁着兴头花下重金买得了怜红楼的头牌姑娘的一夜,可正当他要对美女大块朵颐一番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军令!倒霉的事情怎么老让自己遇上,胡用坐在马车里猛的拍了一下车窗,大骂了一句。
他浑然不觉的自己马车后边正有人远远跟着,还在心中大加埋怨着。
胡用心知这一次必将又是要出征,下次再能有闲情逸致的去赌去逛青楼的机会已经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上一次虽然大败唐军,所有的人都高兴,但唯独他却累的要死,军需官真他妈的难当,这一次看来又要再瘦上几圈了,胡用心中再次乱七八糟的叹息了起来。
远远吊着胡用马车的苏颤就算从没打过仗,这时见胡用是出了天水城而不是回家,也能猜出大概是薛举这老匹夫又要出征了。
算算时间,李世民也该准备好了,看来自己的脚步也要加快了,他可是已经在李世民面前夸下了海口要让薛举父子死翘翘的,别到时候仗已经打的碰铃嗙啷的,薛举父子还活的好好的在耀武扬威,自己的面子岂不是丢大了么!
幸好调用出征的军需物资还需要一段时间,有这段时间就足够让薛举魂归极乐了,苏颤心中如此想道。
苏颤此时是一个人展开轻功在道旁的树林之中纵跃腾移的,这种风驰电掣的不借用现代化的外部工具就飞起来的能力,以前他虽然无数次的幻想过,但却也在私心里认为那只是一种空想。
轻功这种玩意儿完全只是武侠小说中虚构出来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苏颤一直一天拥有了这种虚构出来的本事之后,再也不敢这么想了。非旦如此,有的时候他在看到自己的右掌心上的那个古怪字符时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成了神仙,或者成了魔鬼怪物,否则身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有了这么多的古怪。
要知道他之所以会突然间有了内力那种东西,完全是由右掌心的那个字符带来的,突然有一天,就感觉到了体内像有水银在流动一样,过了很久很久他想不通怎么回事,直到那天他突然一巴掌就将一张酸木椅拍成了碎片,才将那股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归结为内力。
而到后来他忍不住的到少林寺偷武功秘笈回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那股内息与内力虽有相似之处,但本质是不一样的,或者说跟所谓的先天真气更为相似一些!所以苏颤为这事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边练武功边熟悉并掌握那股姑且称为内力的东西。
苏颤最受不了的是几乎每晚睡觉的时候都会做些奇怪的梦,就像是魂游太虚那样,去一些只有神话小说里面才会有的地方,遇见一些同样只有神话小说里面才会遇上的那种人,一次两次还有点新鲜,次数多了那就是一种折磨了。
苏颤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右掌上的那个古怪字符,他有时候甚至有些古怪的想法,比如将自己的右手给斩断不知道会不会再长出来。想到这里,苏颤总是不由自主的古怪的笑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未时初,苏颤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胡用的马车刚好来到了一座营地的门前,他心知这里想必就是薛家军团的营地了,看到那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暗道声果然不愧是一只虎师,军容确实够是鼎盛,难道凭唐军的威猛在没有李世民的指挥下会打败仗。
苏颤见到胡用气急败坏的在营门前下了马车,再飞奔入营。他正觉得奇怪怎么胡用这家伙会坐大街上的那**车赶到军队营地来时,见到那马车这时居然也驶入了营地另外一侧,心想难道连这马车也是军队的编制,这貌似不大可能吧!
果然那辆马车没一会儿后又从营地中驶了出来,飞奔向天水城的方向而去。苏颤眼力极好,看那马车的车辙痕迹便知道里面坐了一个男人。苏颤摇摇头也懒得计较,他还得进营寨中去找胡用这家伙,向那家伙威逼利诱将之策反呢。
在这种动乱时期,又像薛举的这种隋末起义而争天下的军队,在一些极为重要的位置上往往安排的是跟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比如像军需官这种对行军有着极为重要作用的位置,薛举安排了胡用这个自己的小舅子,虽然知道那家伙有些臭毛病,但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都并未出过大的纰漏,也算是个可用的人,便不计较了。
否则换了别的什么人,他哪里敢随意擅离职守的跑去城里又是赌又嫖的,就算眼下并未在打仗也不行!再说了,如果胡用并非那么觉得薛举信任,苏颤也不可能花那个闲功夫去与胡用周旋,直接派早已经潜伏在薛军中的自家兄弟将之干掉了。
苏颤在高高的树叉上扒开点树叶,撮唇咕咕的怪叫了三声。没过多久后,在距离苏颤十丈远的一块地方的守卫便被一个士兵头头模样的人给调开了,然后自己便进入了一旁的营房中。苏颤立马从树上蹿到了那块地方近处,身形闪电般一闪进入,再一转就蹿到了那间营房内。
这里面有四个人,见到苏颤时微微一愣,到苏颤将面具除去后露出真面目,才大大的舒出口气。
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家伙摸了把额头的冷汗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换了副面孔,真是吓死人了!”
苏颤突然出手在那家伙额头上拍了一下,失笑道:“你的面孔才会吓死人了呢!”其它三人见这小子吃鳖都闷笑了起来。
苏颤看了看这四个家伙一眼道:“混得不错嘛,你们中哪几个是薛举的亲兵?”
那被打了的家伙笑道:“我们四个都是,其它几个兄弟并没有在这里,而是被调到了天水城内的薛府里,或者说是薛举那老家伙的所谓的皇宫里当守卫去了。”
苏颤点点头道:“知不知道薛氏父子今晚会睡哪里?免得夜长梦多,我想你们也该在这里呆烦了吧!”
另一个家伙苦笑了起来道:“哎,谁说不是呢,大哥果然英明神武,连这都能猜出来!”
苏颤一听这家伙说话便忍不住要笑,道:“我说阿水啊,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啰哩啰嗦的啊!你看阿金阿木阿火都在笑你呢!”
阿水一看他们几个后不屑地道:“他们那是苦笑,跟我一样不想在呆在这里了。大哥,你是不知道,薛举那老匹夫真不是东西!”
苏颤大感兴趣了起来道:“哦,那家伙怎么不是个东西了?”
第二个说话的那家伙叫阿火,他苦笑道:“那老色鬼,自己跟小妾在干活的时候还要我们在卧室门外守着,大哥你来评评理,他到底还是不是个东西!”苏颤闻言大乐了起来,这么说来薛举老匹夫确实不是东西。
苏颤忍着笑,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胡用现在在哪里?我找他有要事!”
被苏颤打了的那家伙正是阿金,他道:“大哥不用知道他在哪,让小弟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了。”说完便出去找胡用去了。
阿水这三人也不问问苏颤找胡用干什么,反而又接着向苏颤大倒苦水,听说苏颤哭笑不得。这时苏颤听到营房外有动静,忙将面具又再次戴了起来,果然阿金已经将胡用带了起来。
胡用一进来便一眼看到了苏颤,他惊讶地道:“咦,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又转头对阿金道:“你不是说苏将军要见我么,怎么人呢?”
苏颤来到胡用面前笑道:“他是在骗你的,事实上是我要见你!”胡用就算是草包,现在也该知道眼前的这个在不久前跟自己称兄道地的年轻人其实很不简单!
胡用不解道:“你要见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颤微笑道:“在下溪师。胡兄,小弟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胡兄可愿回答?”
胡用皱眉道:“西施?兄弟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算了,看在咱们曾经相识一场,你问吧!”
苏颤心道这家伙还有可取之处嘛,不是完全的草包,口中则道:“我想问胡兄想不想另外追随一个明主?”
胡用必竟不是真的草包,不动声色地道:“西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颤直接道:“不知胡兄可愿投入秦王麾下,溪某担保胡兄只要忠心与秦王,日后必定能飞黄腾达!”
他这话倒不是在乱说,他可是知道李世民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所以飞黄腾达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