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所有的食物都收拾好了。
烤架被放在宽敞的楼顶天台,滚烫的炉火也已经燃烧了起来。
万事具备,只等胖子韩彪跟怪医杨人杰的到来。
想到今晚肯定会晚点回家,得告知宋伊人一声,朱小白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开会外加节后聚餐,晚上会晚点回。”看着“已发送”这三个字,朱小白苦笑着摇了了头,最近做贼心虚,在宋伊人那里可没少撒谎。
五点四十,胖子韩彪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已经到了海鲜市场。就在卖牡蛎的摊子前面。
朱小白赶过去接时,胖子韩彪正笑嘻嘻地和牡蛎摊摊主抽烟聊天,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彪哥。”朝着胖子,朱小白叫了一声。
“朱老弟。”看到朱小白,韩彪也是点头答道。
“小兄弟,原来是你请客啊,能请动他,也算你小子有能耐,不过,胖子一来,你那一百只牡蛎可不够吃的,要不要再来点。”
这牡蛎摊老板似乎非常了解胖子韩彪一样。
“话还是那么多,走了啊。有时间我再请你喝几杯。”胖子冲牡蛎摊老板笑了笑,客气地说道。
朱小白听到两人的对话,敢情他们是真认识。
“你朋友,要不要让他一起去,反正吃的东西够多的。”
“不用了。走吧。少一张嘴,多一份吃食。”
对于朱小白的好意,韩彪是立马拒绝。
一上到房顶天台,见到满桌的海鲜,还有冒着热浪的烤炉,胖子整个人就显得容光焕发起来。
“小白兔,你太客气了吧,胖子是粗人,吃点五谷杂粮就行,你这大虾大蟹外加鲍鱼的……”,讲到这里,胖子吞咽下一口口水,话锋一转,说道,“可以开动了吧。”
“再等五分钟。”
朱小白看了看表,六点差五分,杨人杰还没有到。心想五分钟再不到,就不等了,晚来一会,东西也够他吃的。
六点整,杨人杰依然没有到,钱大伟已经把一些牡蛎摆上了烤架,虎儿也在一旁帮着忙,将早已切成末的姜蒜洒在牡蛎肉上面。
炉火很旺,不消片刻,牡蛎肉里面的汁水便被烤得滋滋作响,一股鲜甜浓郁的香味,顿然弥漫在整个楼顶天台。
面对如此美味,胖子韩彪已是忍耐多时,“牡蛎也可以生吃,不要烤太久。”话音刚落,一只牡蛎被胖子一口咄进了嘴里。
六点半,杨人杰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朱先生,我到海鲜市场了,就在卖牡蛎的地方。”
挂断电话,朱小白起身去接杨人杰,此时的胖子仍在大块朵颐,牡蛎已经去掉三分之一了。其实胖子也够意思了,知道还有客人来,别的东西都忍着没吃,只吃着数量看起来最多的牡蛎。
六点半,深圳的天空,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忙活了一天了,牡蛎摊老板仍然没有歇下来,可是这会却有点难受,因为摊位边有个瘦瘦的老头一直在盯着他看。
并且在看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对他说上一句。
“你有病。”
是可忍孰不可忍,每次被骂,牡蛎摊老板都会还击道。
“你才有病,神经病。”
“你是真有病。”
瘦老头满脸严肃认真的态度,是真的让牡蛎摊老板再也忍受不住了,一甩手,嗖嗖嗖,一些牡蛎粘液被弄到了杨人杰脸庞上。
“老杨。”
老远就望着杨人杰跟牡蛎摊摊主似乎在争吵着什么,朱小白慌忙叫到。
这一声呼唤,算是缓解了牡蛎摊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吃饭了,这个是我的名片,记得打过来,你是真的有病啊。”杨人杰说完这句话,扔下一张名片,就步调匆匆地朝着朱小白走了过去。
“疑难杂症研究所,所长……杨人杰。”
连联系方式都没看,牡蛎摊老板三下五除二就把杨人杰的名片撕得粉碎。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挖的草药需要及时处理,要不就坏了。”
未等朱小白询问,杨人杰便解释道。
“没关系。”听闻杨人杰迟到是为了草药的事情,朱小白连忙给了他一个笑脸,“快走吧,都在等你呢。”
待得两人急匆匆地赶到楼顶天台。一瞅见满桌子的海鲜。永远胸怀一字虫草的杨人杰算是着急了起来。
“你还说没钱,这一顿得值多少虫草。”
“那你别吃。”
朱小白的一句话,就把杨人杰噎了回去。
虽然如此抱怨,但本着不吃白不吃,吃了还白吃的态度,杨人杰还是笑嘻嘻地加入了了进来。
临近七点,海鲜大餐算是正式开启了。
十五厘米长的斑节虾,一斤多一只的帝皇蟹,红白相间花色均匀的冰鲜三文鱼,肥美的大鲍鱼……
先吃的放在炉火中央大火猛烤,后吃的放在炉火周边用小火慢慢煨烧,整个烤架上被摆得满满当当的,香味四处飘溢。
酒是二两装的二锅头,人手一瓶,喝着方便,喝完了再拿。
此时的月亮也是升了起来,中秋节刚过不久,月亮一如圆盘,高悬空中,静静地洒下洁白的光辉。
“今天真的是不错,有点回到古代当诗人的感觉。”对着满月,胖子韩彪附庸风雅,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口二锅头。
酒过三巡,钱大伟的脸色变得通红起来,为了使自己保持清醒,拼命地夹着冰镇的象拔蚌刺身沾着绿芥末往嘴里塞。
“大伟,你这额头,这眼睛。究竟是谁打的。”望着酒劲上头的钱大伟,朱小白问道。
“被人打的。刚刚不是说是不小心被撞的吗。”胖子韩彪听闻此语,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的酒意似乎都醒了一半。
“是不是萧梅的家人啊。”看着钱大伟默不作声,朱小白一边挥手让胖子坐下,一边继续问道。
“明天我给你弄点自配的药酒来,抹两下包好。”杨人杰也在一旁关心道。
“是萧梅的表弟。”一口酒下肚,钱大伟终于吐露了真言。
“萧梅是谁。把这人交给胖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未等朱小白发话,胖子韩彪咋呼道。
望着胖子韩彪,朱小白翻了翻白眼,“萧梅是大伟的老婆。”
“哦,是家务事,这可不好办。来,杨先生,咱两喝一个。”听到萧梅是钱大伟的老婆,那表弟打表姐夫的事情,胖子心想也不好管了,这可是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
“小白,没钱是不是不能娶老婆了,他们全家人都骂我是骗子,连萧梅都整日地侮辱我,说嫁给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在酒精的帮助下,钱大伟终日来饱受屈辱的心情,终于是一泄千里,一发而不可收拾。
“只可同甘,不可共苦,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好女孩了吗。”钱大伟的这句话,显然是没有顾及到一旁为他感到心疼的林虎儿。
“大伟,好女孩还是有的,只是很少。”看了虎儿一眼,朱小白说道。同时他也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中亿万大奖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告诉宋伊人了。
试一试宋伊人与她的家里人吧,看他们是不是如同钱大伟所说的那般,只可同甘,不能共苦。
“实在不能过下去,就离婚。一了白了。”听着钱大伟的话,胖子韩彪觉得自己都忍不下去了。
“孩子都有了。”古来劝合不劝离,看着胖子,朱小白说道。
“啊……”。胖子咂了咂嘴,又去找杨人杰碰杯去了。
(12点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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