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时分,薛定悠悠醒来,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堵得难受。仔细一想,是了,自己被耍了。
被耍了!这还了得,薛定一激动,肺部又开始疼痛。薇若妮卡忙跳到薛定身边,帮他扇风,说:“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薛定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很帅地伸手阻止了薇若妮卡扇风的动作。“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要静一静?因为薛定觉得自己发生了些变化,得好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变化?薛定的头脑里,精神力好像运转起来了。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运转起来了?因为这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受,却如此清晰。
这代表了什么?莫不是代表薛定已经是,学徒一阶了?
薛定猛然回想起洪堡说的话,学徒一阶的表现就是,精神力能够自由地在头脑中流转。自己这个情况,可不就是学徒一阶的表现吗。
薛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是那本祸害人的书给的帮助?说什么薛定也不信。
这时,房门开了,洪堡走了进来。
“醒了?伤怎么样了?”洪堡做出一副长者关心小辈的样子。
看到洪堡,薛定就来气。“那本书是怎么回事?”薛定气势汹汹地问。
跟着洪堡进来的阿顺看到薛定这样的态度吓坏了。在他记忆里,凡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洪堡的都没有好下场。
但今天,洪堡出奇地没和薛定计较,而是无辜地问:“那本书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自己看看!”薛定把书丢给洪堡。洪堡皱起眉头,正正经经地翻阅起来,说:“对啊,都说的很有道理啊。”
“有道理….”薛定要抓狂了,“你看看最后一页,还觉得它说的有道理吗?”
洪堡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哑然一笑,说:“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本书是哪来的?”薛定不追问出结果誓不罢休。
“这本书,是我年轻时,饿,救了一个失足老者,他无以为报,就送了我这本书…..”洪堡说道。
房间内除洪堡,其他人,包括阿顺的白蛾都翻了白眼。
“我说师父…..”薛定苦笑道,“麻烦你说谎也说的真一点呢。难道随随便便一个老人就会带着这种书吗?如果是你年轻时拿到这本书,你会看都没看过,就给我吗…..”
薛定这番话直接揭穿了洪堡,可谓不留情。洪堡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学徒一阶了?挺快的啊。”
“这你也知道?”薛定讶然。
其实不论是通灵师还是其他职业,比自己等级低的都可以直接探明对方的等级,但面对比自己等级高的,一般来说,如果对方有意隐藏实力,是没有办法知晓对方等级的。薛定不清楚这一点,也不奇怪。
“嘿嘿,我当然能知道。”洪堡伸出手,按在薛定脑袋上。过了一会:“不错,学徒一阶。哑门已开。能跨进学徒级就好,难道你还在乎这本书耍你了吗?反正本来的目的就是冲破哑门,达到一阶。”
听着洪堡这么一说,薛定觉得也没错。自己吃了苦,不就是为了达到学徒一阶嘛。
看到薛定不再说话了,洪堡点点头:“今次我要帮村民,到附近的山上猎取一只一直祸害他们的魔兽。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这期间你好好练功。阿顺也不要荒废了。”
原来,这个村子,附近的山上最近有一只魔兽定居下来,时不时地骚扰村子,村民深受其害,这次难得见到高手住到村子里,就央求着帮忙。洪堡有时虽有点不近人情,但这等举手之劳也是能帮就帮,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听完了原委,薛定很高兴能在村里多住几天,正好也能安心把肺伤养好,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那可不好。
洪堡走出房间,薛定问阿顺:“你是几岁开始修炼的啊?”
“从小时候就开始了吧。”阿顺努力回忆着:“我是孤儿,据洪堡爷爷说,一个冬天的早晨,他看见我被扔在他家的台阶前,从此就收养我了。在我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开始修炼了吧。”
“那么…”薛定吞了一口口水说:“你当时是怎么跨入学徒级的呢?是怎么打通哑门的呢?”
“也是这本书。”阿顺指着这本书说道。
“啊?!这本书真的能帮助打通哑门?”薛定感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这样的。”阿顺显然知道底细,就解释道“洪堡爷爷说其实打通哑门的关键就是,在人疲劳绝望的时候施加一个刺激,让他彻底绝望。这样,把人的精神力逼到死路,唯有冲击哑门才能‘活’。所以,前几日让你晒太阳什么的都是让你疲劳,最后一页那句话是让你彻底绝望。这不,你跨入学徒级了。”
“好吧….”薛定汗颜道:“竟然还有这种说法。听着你的话,师父对这个挺有研究啊?”
“那当然。”阿顺自豪地说,把书翻到正面:“你看看这个。”
薛定一看,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的落款,上面分明写着:洪堡著。
“饿…..”薛定脸色又泛起一丝潮红,看来又是急怒攻心了。
然而,自从打通了哑门,精神力能够自由流转,伤势也好得更快了。本来嘛,精神力就是指导人体物质的流动,现在通畅了,那身体内的物质流动也更加高效,伤势自然也好得更快。
次日起床,薛定感到胸口的疼痛去了一大半,呼吸也渐渐顺畅起来。他尝试着深呼吸,虽然深处隐隐还是有些疼,但是基本已经能自由地进行深呼吸了。
薛定试着下床走走,也没什么问题。这种伤势恢复的速度着实让人惊讶。
薛定不是个能安心呆在房间里的主,就像上村子里走走,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薛定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对农村是有好感而且充满好奇地。
悄悄藏好薇若妮卡,薛定就出门了。
在一个小店买了早点吃,村民们都已经起床了,扛着锄头去田间。
这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妈妈,我不要去那里,快救救我。”声音让人揪心。
薛定循声望去,一个满是横肉的男子拉扯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恶狠狠地说:“再叫,我揍死你。”他这么一说,小女孩吓得不哭了。在后面跟着一个垂泪的妇女,也是穿的破破烂烂,哭求道:“大爷,容我再想想办法吧….明天我一定把钱凑齐还你,你先放了我女儿吧。”
“明天,明天,你都说了多少个明天了?”满是横肉的男子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我家老爷是看穿你们这些刁民了。一开始对你们仁慈,就TMD蹬鼻子上脸了还?今天我还非得把这她带回去了,明天若是再凑不够钱,我就砍掉她一只手1”
小女孩听见要砍她的手,“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了。横肉男一把猛推,女孩跌倒在地上。
路过的村民看到这事都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不忿。但是,谁有敢站出来阻止这横肉男呢?他是当地地主家的下人,平时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惯了。出来阻止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那个小女孩真可怜,过去帮一把吧。”薇若妮卡的声音在薛定心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