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璞瑄无趣的看着笑的流眼泪的杜兰说:“这有什么可笑的,你们笑点也太低了!”杜兰听他一说收住笑:“切~~不懂幽默!”然后看见他拿来的两瓶就问:“只有两瓶?够谁喝的?”段璞瑄道:“两瓶还不行?你要喝多少啊?两瓶先喝着吧哈。来,都满上!为了咱们认识,喝一杯!我全干了,你俩随意!”
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掉,然后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段璞瑄见了说:“行啊!还挺能喝!”我笑着说:“承让!”一旁的杜兰看看我俩空了的酒杯,一狠心把自己杯里的半杯酒也喝掉了!
“喂!”我截下她的杯子,“你不能喝酒不要硬喝啊,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啊!”杜兰笑嘻嘻的说:“有人管!”然后转向段璞瑄:“不像小孩儿了吧?”段璞瑄夹了口菜,放下筷子,说:“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们在我眼里就是孩子!”
“......”
饭桌上顿时静下来。
我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自内心深处发出来,一点点的扩大增强,然后灌满耳廓,谁的心碎了,谁的呢,谁的......
“不带骗人的啊,你连戒指都没有!”我假装轻松的说。
段璞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说:“开车,带着不方便!”
“别编啊,你无名指上连戒指印儿都没有,你真当我俩是孩子啊!”我继续的找论据来论证他错误的论点。
他看着我,笑了:“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们,去年结的婚,老婆现在回娘家坐月子去了,我女儿还没满月呢!”
“哗啦”这次听清楚了,是我的心碎了!我连忙低下头,耳边全是模糊的嗡鸣声。我一直对他充满了好奇,但是这个答案真是让我措手不及,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杜兰开口道:“哎呀,结婚嘛,很正常啊,你都二十四了!我们认识你又不是要跟你怎样,有老婆孩子也挺好啊!”
“是哈!哎,我认你俩当妹妹吧,反正我是独子!咱们又这么投缘!”
“好啊,好啊!我正想有个哥呢!”杜兰马上同意。
我不敢抬起头,害怕浅显的我,眼里的失望轻易的落入他的眼中,被他看穿我心底的小秘密。我默默的吃菜,听着杜兰和段璞瑄不断的聊着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段璞瑄说:“再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自我懂事起,我父母一直是分房睡的!”我抬起头。杜兰说:“分房?”“就是分居”我解释道。段璞瑄点点头说:“对,分居!怕说分居你们不懂!”我说:“你父母分居,怎么会有你?”十九岁的我,还不明白语言是把双刃剑的道理。本来说这句话是为了显示我明白的比杜兰多,但是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段璞瑄看向我,表情严肃。我自知语失,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语失!”他撤回目光,勾起嘴角,自嘲般:“没关系,我不介意!”我知道,他介意,而且,很介意!
段璞瑄突然笑起来,搓了搓手说:“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啥都不懂!哎,你们不是要吃冷面吗?面呐?”杜兰站起身,说:“我去买!”剩下我和段璞瑄,两人相对无语,气氛尴尬!
面来了,段璞瑄拿起筷子想要往自己的菜碟里挑面条!我看他的筷子越举越高,一下子跳远,说:“你慢点,别崩了我!”他停住,举着筷子看着我,疑惑道:“崩了你?我这是筷子又不是枪,怎么崩你?”我失笑,没法跟他解释语言的意思!他继续说:“快躲远点吧,别‘崩着你’!”(注:崩着,东北话,溅着的意思!)我笑着跑远,看着他的好似孩童般正经挑面条的表情,我知道,他看似轻松的心,很忧郁,连眼角眉梢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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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的自习课,我低着头正在跟一道几何题做斗争,突然的喧闹迫使我抬起头来。张凯捧着一束玫瑰花走进教室,身后跟着郭晓和杨舟!他们走到我的课桌前,把手里的玫瑰花和一个锦盒放在我的桌子上!
“呼啦”所有的同学围拢过来。杜兰给了张凯一拳叫道:“张凯,你和乐然还是哥们儿呢,你不知道左嫃和乐然的关系啊,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懂不懂?”张凯被杜兰打的直揉肩膀,叫道:“冤枉啊!这些就是乐然送的,我充其量就是个邮递员!”我看着张凯,问:“乐然让你送的?”
“啊!这个戒指,是乐然当兵前就看好的,本来想你生日的时候送你的,可是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就买来送你,说是补过情人节!”
我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戒指,款式,是我喜欢的!我看着那戒指,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看见没?人一旦太开心了,就成了左嫃这个样子,末梢神经,坏死!”张凯说。
杜兰碰了碰我,说:“戴上啊!傻了?”
“哦!”我拿起戒指,套进中指,在中间的时候卡住了,我抬头:“号小了,戴不进去!”我前面的刘阳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笨的人类存在啊!乐然送你的戒指,怎么可能是戴在中指上的啊!”
我皱眉:“要不,戴在哪儿?”
“无名指!”同学们几乎异口同声!
我照做,果然,正合适!张凯说:“还真合适啊,乐然心够细的,连号就知道!”我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突然觉得刺眼,想要摘下来。杜兰拦住我说:“干嘛你?戴着啊!”我停住,在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里,想,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枚戒指呢?好奇的男子不是单身,你们没有任何可能,除非,做人人唾弃的第三者!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