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没什么可说的。”杜兰面向段璞瑄,说:“你看,左嫃生气了,就怪你!”段璞瑄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是,是,小人错了,小人我改,再给我个机会吧!”杜兰白了他一眼,坐下来问我:“给他机会吗?”我语气平淡的说:“爱给你给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杜兰凑近我,小声的问:“你真生气了?”我面沉似水,答:“我真的没有时间,本来就要下车的,今天我有家庭聚会。”杜兰冲着段璞瑄说:“你完了你,左嫃真生气了!”这时,我已到站,我起身,杜兰扯住我的袖口,问:“真的不能再坐一圈?”我轻轻的一挣就把袖子从她手中抽出,坚决的:“不能。”
车子进站后,段璞瑄并没有打开后门。我就站在下车的位置,一动不动,表现的甚是无所谓。僵持不到半分钟,要下车的其他乘客开始叫嚷。起初,段璞瑄仍坚持不开门,后来抵不过乘客的埋怨最终还是打开了门。我信步而下,没有片刻留恋,连头,都懒得回。
第二天上学,杜兰和我说,昨天,段璞瑄一直看我过了马路,转了弯,看不见了,才开的车。我暗道,是应该让他看看我生气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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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我就发现杜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去车队,只埋头看书。我好奇,上前询问。她看看我,欲言又止。我板起脸:“杜兰,你是不信任我吗?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杜兰咬了咬嘴唇说:“我想和秦弘文分手。”我诧异:“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可是,我感觉他不喜欢我。我这么长时间没找他,他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你说他这还叫喜欢吗?”我点点头:“嗯,是有点过分,那你没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杜兰嘟起嘴:“哼!我才不主动找他呢,他爱找我就找我,不找更好,我落得清静!”我哄她道:“行,咱不主动找他。我晚上给他打电话,让他主动找你。”
晚上,我就给弘文打了电话。接通后,传来我意想不到的声音。我听了,冷下语气:“我找电话的主人,不找你!”一会儿,那头换了人。
“喂?”
“秦弘文,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一周不见连个电话也不给杜兰打。”
那边似乎在忙着什么。说:“哦,左嫃啊,我这修车呢!”我不说话,只重重的呼吸。那边又不知道和谁说了句什么。我生气,喊:“秦弘文!”他马上接道:“哎,听着呢,听着呢。”
“你听什么了?一会儿一打岔一会儿一打岔的。我告诉你哈,你对我这么三心二意的可以,对杜兰绝对不行。你现在就给杜兰打电话,马上打!”
“行,行,我修完车就打。”
“什么修完车的,挂了电话,立刻打!”喊完,不等他回话,我就先挂了电话。我想起头一个接电话的段璞瑄,轻笑,大概是把对他的火都发给弘文了吧。
事后,我问杜兰,她证明,弘文确实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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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考之前,正逢弘文生日。我曾答应他要送他一瓶红酒作为礼物。去找他的时候,碰上段璞瑄。我已忘记之前的不愉快,微笑抱着红酒径直走到车内。他扭过身,喊:“那位乘客,请出示月票。”我走到最里面,坐下,回答他:“我就不出示,你爱咋地咋地吧!”周围的乘客哄笑起来。段璞瑄笑道:“你上前面来,坐的离我太远了。”乘客们都回头看向我。好像我们似情侣或年轻的夫妻斗嘴。我扬起笑,在众多温暖的目光中,走向他。
到了地方,段璞瑄关着车门不让我下车。我抱着红酒笑着看他。他不情愿的打开车门,说:“早点回来!”我不理他,兴匆匆的找到秦弘文,把红酒递给他,说:“生日快乐!”他坐在车上看手机,见到我上来,看了看我递过去的酒,说:“这酒我得留着,十年之后再喝!”我笑说:“十年?过期了!又不是好红酒。”说完准备下车时,他关了车门。我不解,看他。他不解释,递过手机,说:“听听!”“听?”我拿过电话,放在耳边儿,一会儿,我睁大眼睛,好奇的问:“这不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录音吗?”他笑了,从我手上拿回手机,自己听了听,收起来,说:“嗯,你打电话那天特意录的,你没发现不是从头录的吗?”我哑然失笑:“你,呵,录它干什么啊?”他收回看着我的目光:“想听的时候听听!”我不是傻瓜,不是爱情白痴,我笑了,转移话题:“不过,算你聪明,知道打电话给杜兰,不然......哼哼哼,杜兰能跟你闹翻天!”他懂我转换话题的意思,并不坚持,随着我笑说:“呵呵,是啊,她发起飙来,我可整不了!”
我们又聊了些其他轻松的话题。二十分钟后,他打开车门,说:“行了,我知道璞瑄不让你在我这多待。礼物我也收了,天儿,我也聊了,你回去吧。要不,他就得亲自抓人来!”我笑:“呵呵,那好。你也快发车了。路上小心。”我下到最后一阶台阶时,他叫住我,问:“左嫃,你和周庄......”我回头,看着他,不说话。他犹豫了半晌,摇摇头,笑说:“没什么!”
我回到段璞瑄车前,他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不开车门。我也不叫他,只是站在前门,看着他,心里说,璞瑄,不要醒来,让我多看看你。
一辆车在我身后呼啸而过,段璞瑄闭着眼睛打开车门,皱起眉说:“不知道躲车吗?”我上车,对着他,唇角勾起:“我知道,你会开门的。”他睁开眼睛,说:“你还知道回来啊?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真想把你关在外边算了。”我的唇角勾的更大:“我怎么能不说几句话,放下东西就跑啊?礼貌上也要聊几句的!”停了停,我轻声问:“你,在意了?”他不回答,继续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