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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时候爱就像一本书,只要认真的阅读,连那些伤感疼痛的句子都是那样唯美,淡淡的文字也是一种奢华。爱上了一个人就会爱上了回忆,尽管脑海中不会清晰的浮现出那个人的脸,但曾经一起的画面总会幻有幻无的存在,像掉进了井中的月,等待着打捞,直到最后那些画面慢慢的沉静下来,像反射出来的月光,皎洁还刺眼着。

安青选择了一个雨后大晴的日子接谭橙去他家。谭橙站在楼下的梧桐树旁,晨曦粉妆了她素面朝天的脸孔,却不散失着一种干净典雅。白色的百褶裙在微风中肆意的飘动,像在花瓣中翩翩起舞的白蝴蝶,一袭青丝凌乱中仿佛又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的柔顺,分明透出的还是一种散乱的美。安青觉得此刻的谭橙就是一幅画,一副中国画,韵开了古典的美丽。这一刻安青突然有一种一见钟情的味道,他欣慰极了,原来一见钟情的感觉不是在于那些客观原因,在于的是是否有着一颗真正爱着的心。

一路上谭橙都是怀着一刻忐忑不定的心,毕竟是第一次见安青的家长,不住的向安青询问,安青耐心的劝说也没安慰好谭橙加速跳动的心。一路的绿色疾驰的退后,轻巧的车子幸福的转弯滑行,当到安青家门口时,谭橙的忐忑终于变成了一种明显的害怕,安青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谭橙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不禁黯然失笑,带点调戏的口吻说“怎么?害怕啊?”谭橙顿时就假装的很镇定的强词夺理说“切!我会怕?看着,你走我后面,我打头阵。”说着就偷偷的透过门缝朝屋子里瞅了瞅,不自然的昂首阔步冲了进去。

院子里的树木还算苍翠,把房屋装饰的有些阴暗,静悄悄的,这更宁静更加恐慌了谭橙的心,不禁东瞅瞅西望望,看着几间房子回过头问安青“去哪个?”安青无奈的笑了笑,一把扯起谭橙的手把她拉在后面向正屋走去。

进了正屋谭橙就看见了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的在那看报纸,谭橙想这肯定是安青的父亲,这时,安青也乖乖的叫了声爸,证明谭橙的猜想是正确的。谭橙也急忙叫了声伯父好,安父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也没说话,上下的打量着谭橙,这一刻谭橙显示了她足够的娇羞模样,脸上确实也火辣辣的,突然想逃,只是安青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过了会安父好像才如梦初醒,心中对这个准儿媳妇也是比较满意的,忙站起来说道“啊,来了啊?快坐,快坐。”连忙安排安青倒水,同时还不忘给安青一个肯定的眼神。

有时候男人始终都是有些沉默的,不会像女人那么平易近人问长问短,而没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小女生更是不知道话从何出,所以当三人坐好时,突然就冷了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安父把桌上的报纸拿起放下却没有话,谭橙依旧保持绝对的淑女形象,这把夹在中间的安青无奈了。过了半晌安青终于想起了一句话,问道父亲“我妈呢?”“上街买菜去了,这会应该回来了啊?”安父郁闷道。安青哦了一声又没有了下文。谭橙低下头扣着手指头,安青也受不了这氛围了,起身向父亲说“我带谭橙去外面走走。”“好,好,好,先认认家。”旁边的谭橙听后害羞的更很,慌张的跟在安青后面出了正屋。

安青刚把谭橙领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听见谭橙大呼了口气说“压抑死我了”然后又突然的不安定,紧张的问安青:

“是不是你爸不喜欢我啊?”

“呵呵,不是的,我爸就那样,你别误会。”安青笑着解释。

“哦。。。。。。,哎,问你个问题啊?”谭橙闪着明亮的眸子说。

“什么?”

“你说你爸长的那么正直,你怎么天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呢?”谭橙半笑着开起了玩笑。

“怎么会呢?我。。不是也挺有。。精神的。。吗?”安青羞红了脸支吾着回答。

“咯咯,咯咯。。。。。。”谭橙笑的更加放肆了,似乎作弄安青就是她的快乐。安青无奈的朝她翻白眼,谭橙视而不见,而是两眼放光的打量着安青的卧室。过了会又说:

“还好卧室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凌乱,我还以为你睡觉的地方该给猪窝似的呢?“

这话可就冤枉了一向爱干净的安青了,于是回击说“怎么会,你是在说你自己的卧室吧。”

“男生的卧室大多数不都是惨不忍睹的吗?”谭橙不服气的继续说。

“那只是有些男生,又不是全部?在说你看我有那么颓废吗?”

“我看有,是不是今天让我来提前收拾好的?”

“废话”安青直接无视她的话语,只用白眼的表情来证明她话中的瑕疵。

他的表情更加紧逼着得寸进尺的谭橙,于是谭橙更进一步的走近坐在床上的安青,咄咄逼人道“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青看着谭橙白嫩的脸庞,甚是可爱,脑子一热,抓起谭橙指着自己的小手,顺势把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语“你觉得我那么差劲怎么还喜欢我?”

谭橙本能的挣扎着,安青抱的是那么的紧,令她动弹不了,羞红了脸还强词夺理说“谁喜欢你了?少自恋了”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再挣扎。安青觉得怀抱中的娇躯不再动弹也放松了力气,目不转睛的看着谭橙,这一刻他觉得是多么的幸福,那快要溢出的快乐还在从心底源源不断的供给。

安青呆呆的注视着谭橙粉嫩的脸颊,弯弯的细眉,一汪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还有薄薄的嘴唇,安青真的就觉得怀抱的是一幅高雅的画,容不得半点亵玩,只能远远的看着,像一场逼真的梦。可少女身体散发特有的清香迅速的钻进安青的大脑中,刺激着安青脑中的腺体,急促的增加荷尔蒙的分泌量,安青情不自禁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还可以听见怦怦的心跳,安青弄不清这急促的心跳是从哪传出的,自己的或许是谭橙的,但他清晰的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他想狠狠的吻上谭橙的唇,但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不是怕谭橙会生气,而是怕玷污了画的纯洁和灵动,他纠结的心来回的挣扎,脑袋上露出了细细的汗珠,仍不向前,不退后,抱着,看着,僵持着。

谭橙仿佛看出了安青的窘迫,霞红的双颊感觉愈来愈加的发烫。过了会她安静的闭上了深潭似的双眼。再傻的人也明白这其中的寓意,更何况是久经肥皂剧的安青,安青不受控制的把头低了下去,缓缓的靠近谭橙的唇。越来越近的距离能让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急促,安青的脑中早就幸福成一片空白,满心激动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砰砰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快要吻上的唇,两人手忙脚乱的分开,都显得有些太不自然,安青慌张的起身,断续的说“我。。。去。。。开门”谭橙也手足无措的回答“好,好,好。”

安青多少都是有些气愤母亲不是时候的到来,心里不禁有些不爽,但也只能在心底偷偷的埋怨罢了。安母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买完菜回来得知了未来儿媳妇已经到来,迫不及待的就寻找了过来。

谭橙看见有人进了屋,忙站了起来,看见是个女人,心中猜想这应该就是安青了母亲了,忙叫道“伯母好。”安母一边高兴的回答,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谭橙。谭橙是那种苗条流线美的女孩,也恰好是安母喜欢的。安母内心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不住的用惊喜的眼光去发掘谭橙身上的优点,谭橙更加不知道怎么好了,偌大的空间竟没有视线停放的地方,本来就有些微红的脸颊此刻更加红润了,像熟透了的苹果。偷偷的瞄了一眼还在观察自己的安母,连忙又羞涩的低下头。看见了安青的鞋子,轻轻的踢了一下表示求助,安青仿佛也被传染的有些害羞了,轻轻的叫道“妈,还没看完吗?”安母这才突然的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回答“好好,姑娘是个漂亮姑娘啊,呵呵”谭橙抬起了头忙说“伯母夸奖了”“呵呵,是事实,你们玩吧,我去给你们做饭。”说着安母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你们家人怎么都这样?”谭橙一副郁闷不解的模样疑问道。

“什么样?”

“搞得给他们订婚似的,怎么都比你上心。”

“怎么?我不上心吗?”

“感觉没他们的那种热烈。。。。。。”

“那我们还继续刚才的事情,这次我一定会热烈的。”安青的脸皮似乎一下子就豁了出去。

“流氓”谭橙快要暗淡下来的脸迅速又红了起来,说着双手推搡着渐渐靠近的安青。

当安青浅浅的触到谭橙的双唇时,感觉除了淡淡的香味还有一种薄薄的凉,那种凉不是渗人心扉的那种,而是一种有里向外自然散发似的,安青迷惑了,原以为应该激情似火的过程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分叉,不过安青似乎把这个意外更看重成一个惊喜。呆呆的就那样蜻蜓点水的仅仅是四片薄唇接触着,心中的甜蜜慢慢的涌起,脑中像停了电,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青神经病似的突然弄清了为什么谭橙的唇是凉的,他暮然发现那种凉像水,像清凌凌的水,那,是一份纯洁。安青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更确切的说是玷污了,慌张的分开,愣在那里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迷茫也愣了的谭橙,他看穿了她的双眸,纯洁的有些寒冷,需要着他给的温暖,他又紧紧的拥抱着她,这次是赤裸裸的甜蜜,密不透风的幸福,没有了那些慌张,有的是平静后的踏实。。。。。。

“咳咳咳,还没抱好吗?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了。”谭橙感觉阵阵的胸闷嘟囔说。

“额,哦,嘿嘿”安青忙松开了紧抱的双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笑着。

“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妈妈做饭呢?”谭橙担心着自己如果不太受青睐是不是该去献一下殷勤。

“不用了吧,你做的饭能吃吗?”安青不怀好意的略带嘲讽说。

“你猜?”谭橙压抑着怒火用尽量调皮的语气回问。

“你猜我猜不猜?”安青也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谭橙更加调皮加得意了。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谭橙被气得无语。。。。。。

甜蜜的仿佛都是如此的短暂,就在谭橙还要欲罢不能的浴血奋战到底的时候,安母叫道‘开饭了’的噩耗就传了过来,谭橙愤愤的看了安青一眼,安青忙低头哈腰的补偿说“党,随孤去会餐吧。。。。。。”

有时候我们所承受不了的其实不是那些事实,而是一种虚无还清晰的氛围,就如现在,屋内是保持了足够的凉爽,可窗外的知了叫声总能准确的麻痹着谭橙的心,有了一种燥热,没有了好的胃口,安母不住的给谭橙夹菜,谭橙不住的推辞,同时心里乱糟糟的,胡思乱想着,她看着听着安母的微笑,仿佛总缺少点什么,说不出来的苍白,好像只是一种礼貌性微笑,少了最初的亲近和自然。谭橙又突然感觉到害怕,心里还不停的责怪自己胡思乱想。

饭桌上似乎只要有一位会过日子的持家的妇人,就不会冷场,安母吃饭的同时不住的问谭橙一些问题,谭橙如一个诚实胆小的孩子,乖乖的回答着。当安母貌似无意的问了句父母做什么工作时,谭橙忙着吃饭的动作就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说“我是单亲家庭.”安母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说“哦,妈妈做什么。。。。?”“我和爸爸在一起。”谭橙不礼貌的打断了安母的话抢答说。她现在好像有点排斥安母的唠叨了,不过她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又递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安母也顺着台阶下,说“爸爸好,爸爸也贴心,快,吃菜吃菜。”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梧桐树的影子,在微微风的吹拂下肆意的晃动着,像素雅女子的裙摆,摇曳着变幻的美丽,闪动着绝妙绝伦的风姿。天边韵开了大片大片的灿云,有些羞涩,有些疯狂,泛滥着无边无际的辉煌。它静悄悄的潜伏着,像春日里的小草,看似不见增长,直到暮然的发现,原来它一直在安排着一场意想不到的惊喜。

知了还在浓密的枝桠中扯着嘹亮的歌喉尽情的高歌,有莫名的花香还在若有如无的弥漫着,空气中的味道甜甜的散播着。宁静的夏天似乎忘记了炙热,还是太多的阴凉蛊惑了人们的心?

安青没有拉着谭橙的手,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下的人行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忙碌着,谭橙还在叽叽喳喳的向安青诉说什么,安青嘴角微微的上扬,并不是因为听见谭橙所说的话,他胡思乱想着,幻想着一种美,他在自己的世界,于是再也没有了那些噪杂,没有了那些纷争,有的是一种安静,一种境界的自然。

不知道是谭橙唧喳的累了,还是看见若有所思的安青不在状态中了,她也不再言语,两人默默无语的走着。谭橙喜欢这种感觉,在闹市中的宁静,在忙碌中的悠然。她享受着这一刻,渴望着明天不知归途的路,平平淡淡的走着,安安静静的过着,也不是没有理想和灵魂的日子,而是一种达观和释然,仿佛历经所有沧桑的末年,安享晚年的度过余生,重要的是还有他,还有在自己身边仍陪着自己的另一半。她甜蜜的笑了,那笑容中,纯洁的不容许点滴的瑕疵。

这边安青的心也在小心翼翼的幻想着,想着美好的将来,将来要有一个幸福的家,家中要有2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还要有一座房子,最好是一座大的房子,要用橘黄色的油漆装饰卧室,要用天蓝色的颜色涂抹孩子的空间,还要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在窗前种上好多好多的盆景,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含苞待放的花朵上时,他就藏在向外眺望的她身后,看着曙光从后面偷偷的拥着她,单等她转过身向他微笑时,他会像一个王子一样,纯洁的吻着她的发。然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他们喜欢的事,生活在城市吧,因为她喜欢那种繁华,在乡下也建一座房子,建在空旷的田野,因为她也喜欢乡下的空气和归尘。

安青痴痴的想,一声汽笛扰乱了他的心思,令他不得不回到现实,他突然的发觉,自己美好的愿望还缺少一个根本的条件,那就是得有充足的资金。他不禁看向一旁低着头行走的谭橙,他不知谭橙的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只看见她在不停的扣弄着手指,纤长的手指白白嫩嫩的,竟白嫩的有些刺眼,刺进了安青的心。安青呆呆的注视着她的手指,心中突然空空的,他终于恍然大悟,再美的东西也需要一种装饰,无疑谭橙的手指还需要一个戒指的光环,安青想了想,要送个戒指,还得是一个有意义的戒指。

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后安青并没有把心中的计划告诉谭橙,他想瞒着她,那不是一种欺骗,而是在酝酿着一种诡异的惊喜。他又高兴了起来,牵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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