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阳才刚刚爬到山头。冬日的太阳总是懒洋洋的,连同那群山中的别墅都感觉莫名的孤单。
冷冷清清的房间内,已是人去楼空,只依稀残留有主人的味道。“怎么办?汜儿不见了。”杨奂不敢想象三哥知道以后会怎样。她隐约还记得汜儿上次被匪徒挟持时三哥魔鬼般的暴躁情景。那些人虽然后来是被警察带走,还是被火翼的人盯上,死于非命。
火翼是三哥一手创立起来的,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道上朋友,力量却非比寻常。五年前刚出道的时候干过一件事情,就是协助锡澜国主从非洲如火如荼的战场上救出因任性离家出走的锡澜公主。这件事情除了各国政界高层,没多少人知道。火翼处事低调,知道这个组织的人也是微乎其微。
昨天晚上,范怡姐心脏病复发,打来电话让三哥过去,想是见上最后一面。她是火翼的元老人物之一,从一开始就驻扎火翼总部,协助杨禾处理各方兄弟事宜。举措得当,深得人心。三哥匆匆忙忙过去,只嘱咐杨奂今天过来陪陪汜儿,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现在,汜儿竟然不见踪影。杨奂跟李望楠在房间里找了半天,只看到桌子上只写了一句的信和旁边垃圾桶里写的一堆语无伦次告别的话语。杨奂用电脑定位了她的坐标,目标显示她竟然在W城。
那里原是魅影的地盘,离这儿可是穿越了大半个地球啊!就算从昨天三哥走的时间算起,郭汜现在也不可能到了那里。汜儿究竟去哪儿了呢?为什么汜儿的手机又显示在墨西哥W城呢?三哥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关了手机。
“你说汜儿会跑到哪里去啊?她不会是被人拐走了吧?”魅影的那帮兄弟都是群武夫,上次魅影的尸首虽然没有找到,但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不会的。我联系魅影的人,找到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你继续追查魅影背后是谁,想办法再跟杨禾联系!”李望楠平静道。郭汜不会有事的,魅影的人也并不在W城,只是这些他还不能跟眼前的女子说。
“现在只能这样了~我们分头行动!”杨奂无奈道。找人要紧,汜儿是从自己手中丢的,如果自己早一点过来,也许可以拦下汜儿。
“傻丫头,别多想了。汜儿的能耐是你我都无法预料的,我们可不能在这里先乱了手脚。”那个女子不一般,上次在仓库,李望楠就知道了。
“好吧!”不管郭汜多么能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啊,只希望她在外不要受到伤害。
两人分头行动,李望楠需要联系荒神,让他们从侧面打听魅影的有没有带走汜儿;杨奂需要找到二哥,只有他当年跟三哥一起去过非洲,知道些火翼的情况。
“范怡,你们这是做什么?”杨禾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被自己设计的迷宫困住的一天。
“大哥,是老爷让我们请你回来的。这个迷宫是按照龙腾的图案摆出来的,您知道,现在它还是个迷。老爷让我提醒您,不用白费力气。您已经出去太久了,老爷还让我代问一句,您玩够了没有?是否已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你应该知道,正是因为有使命,我才会常年在外。”杨禾现在是被软禁了,只希望他们不要因为那所谓的“使命”去伤害汜儿。
“那敢问大哥,可有找到解开龙腾的钥匙?”
“范怡!”通过她出去已是无望,杨禾也寒了脸,“龙腾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顿了顿又说道,“我父亲呢?”
“前些日子,听说大公子找到了龙腾钥匙的蛛丝马迹,老爷亲自过去了。”范怡依然不卑不亢道。
“你知道他们找到什么了?”杨禾心瞬间提到半空。
“范怡还没有资格过问老爷的事情。大哥在这里有需要,只管吩咐,但凡能做到,在所不辞。现在,范怡需先走一步,大哥请好好休息。”说着,便离开了纷繁的迷宫。
各种机关随之启动,路线重新组合变化成了新的迷宫图。
该死的使命,该死的……
龙腾是中亚摩多的王族墓地,里面据说有大量宝藏。历来只有摩多公主年满十八周岁后才可进入。这一任的摩多国王连娶两任王后,却都没有女儿。前些年,荒神就开始积极活动摩多国王,想要进入墓地,借助宝藏发展更大的势力。
那些政治家利用天雷同荒神的对立关系,拿国家利益压着父亲完成这所谓的“使命”:找到龙腾钥匙,先荒神一步打开墓地,转移宝藏。
这龙腾钥匙也是颇有来源。原本摩多公主是唯一一个可以利用自己身体打开古墓的。可是现在摩多没有公主,就在对古墓垂涎已久的家伙们失望至极的时候却传出来同样具有打开古墓功能的龙腾钥匙。
还记得刚见汜儿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孩有一些可爱,可爱的有一些特别。想要触碰的心一点点不受控制,有些烦躁的杨禾就彻查了汜儿的底细。无意间发现她竟然跟摩多有瓜葛;后来又遇到李望楠,作为荒神二把手,他却那么巧合地救下遇难的汜儿。
一点点的怀疑,杨奂送来那份最后谜底的时候,却真的希望从来没有怀疑过李望楠,从来没有什么调查。
火车站永远都是人声鼎沸的场所,一批批人的离开,只是为了迎接更多的乘客。可是这里,有的却只是流浪的猫狗。
本来还在犹豫留下还是离开,却不料灯光才一闪,她刚觉得不对劲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里了,嘴巴被胶带堵上,手也被绑着。一个大汉开车,两个分坐两边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
汜儿嗷嗷的叫着,踢着,要求他们把嘴巴上的胶带揭开。一直到火车站,据说是要见一位高层人物,这才揭开汜儿嘴巴上的胶带。火车站人来人往,汜儿见这阵仗,正寻思着找个机会扎人堆就可以溜掉哩!
几个大汉带她走的却是越来越安静的方向。形势不对,汜儿当机立断撒谎说要上厕所。大汉无奈,将她押了过去,守着门口。一摆脱大汉视线,她脱下鞋子拿在手里。踩住厕所门把手,小心翻到另一边男厕。幸好没什么人,唯一一个也是背对着的。顾不上赔不是,也没有太尴尬,就此从另一个门溜走了。
摆脱大汉控制,又坐上这趟不知道开往哪里的火车。虽然他们可能一时大意,又低估了汜儿的胆量,但是汜儿不敢说他们没有也赶上这趟火车。
小心地躲到人群底下,幸好因为春运,不管呆在哪里都不会太引人注意。汜儿一路躲一路藏,过一站就下车了,刚好又登上另一节火车。打了个弯才放心些,问旁边的人才知道这是开往G城的。
风风火火熬过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正欲前往汽车站回城。肩头一紧,“是你?”
心里一颤的汜儿暗叫糟糕,这么快就寻上来了?扭头一看,却愈加诧异。“你是?”这人一身“艺术”的打扮着实让人生厌。蓬松的头发怎么看怎么觉得至少两三年没洗过了,大胡子让他更显又老又丑,身上的衣服也是当下流行的混搭风,却不是汜儿可以理解并欣赏的。要不是他眉目之间看着还算舒服,汜儿早就叫了。现在天亮了,大庭广众之下,人的胆量也会大很多。
“小姐果然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们难忘的初见了?”
汜儿眉头一皱,便想起来了,“厕所?”
“是是是,小姐原来记得。”那人眉开眼笑,好像汜儿记得那么一件荒唐事是多么值得庆贺的。
“找我有事?”不想跟他废话,汜儿只想赶紧回家。
“小姐这是急着去哪儿呢?”那人却饶有兴致地问道。
“今天我老公生日!”汜儿煞有其事地说道,突然想起好像压根不记得杨禾的生日呢!眉目又是一暗。
“敢问小姐芳名?”他倒是不气不馁,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模样。是不是所有搞艺术的都这么神经?
“借我点钱吧!我出门忘拿了,赶时间!”汜儿发现问题越来越多。既然这里有个冤大头,不用白不用。
“好说好说,”说着便递过来几张毛爷爷,“现金不多,够小姐回家车票吗?”
“够够够,”汜儿抽了三张,这一路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呢。“我叫郭汜,这钱估计没机会还你了,你就当认栽了吧!有缘再见!”刚好有车发动回G城,汜儿赶紧上车,顺便跟艺术家SAYGOODBYE!
“郭汜,”图灵抹了抹自己夸张的胡须,“果然是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