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越来越重,紧跟着暑假也要到来了。白小凉在不经意间总是看到林健和李诺走在一起,而这份不经意却是碰到了好几次。白小凉装作内心很自然的样子和这俩个人问候。快放假了,人们的防备心理也松懈了,连警容风纪检查都销声匿迹了。白小凉想着虽然自己和高云汉在一起了,昔日的恋人有了幸福自己是该祝福他?白小凉觉得自己在内心深处还做不到,她有些宁愿看着他是一个人,仿佛林健如果是单身心里还总有一个她的位置。
晚上熄灯后聊天,李诺叫了声白小凉,冒出一句:“我和林健在一起,你不介意吧?”
白小凉觉得这样知道事情结果的方式有点特别,躺在床上故作耸肩地说,“这有什么介意的,感情的事情都是由着心走的,我和林健缘分太浅,就看你们的了,在一起就好好珍惜。”白小凉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庸俗,可是不这样说难道说出心里话出口诅咒此二人早日分手,那对方肯定是团结一致彰显幸福给自己看了,还不如自己淡漠的对这件事,毕竟同在一个班级,表面上的矛盾不用搞得那么僵硬,破坏了邻里关系。自己也要彰显大度。
“谢谢你啊,能和他在一起我肯定会好好珍惜的。”李诺掩饰自己的机关算计,摆出一副缘分使然的嘴脸。白小凉分明看见李诺无辜的面部表情下嘴角露出的得意邪恶笑容。当然,这是白小凉在心里想象的。
白小凉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本就觉得李诺喜欢林健,去年和林健的分手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制造矛盾?和林健在一起的时候李诺是不是就巴不得我们分手吧?直至现在自己还都莫名林健的分手理由。事已境迁,心里满满的装着高云汉,泛滥的占有欲和对李诺点点的敌意悄然散尽,如果没有林健提出分手,而自己又遇到了高云汉,是会奋不顾身的和高云汉在一起抛弃林健?白小凉把这样的结果归结为缘分。多年前自己就一直在心里惦记他,直至他有了婚讯才让他消失在自己的消息源里。构思起来是有些戏剧话,而却是美好的事实,晚上睡觉都会梦到,梦里都会笑。如此想法在白小凉心中泛滥成灾,而消退了对李诺和林健的敌意。
暑期归来,白小凉神采奕奕的下了火车扑进高云汉的怀里。像特级黏胶502一般不肯分开,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怀里,夜空没有月亮,只有满满的繁星。在这个夜晚,白小凉和高云汉都没有回家。
白小凉又去了去年所去的某检察院实习,刚好和高云汉所在的区里所管辖的综合执法不远。在高云汉没有加班任务的时候俩人一起坐公交车上下班。俨然一对新婚燕尔,身处何地都是甜甜蜜蜜。
在爱情面前,白小凉觉得遗传疾病,经济条件和家庭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有你,我们是相爱的。在生活的道路上产生的艰难险阻我们都会齐心协力的攻克。
手机响了,白小凉接听了电话,是陆思怡打来的,说出了一条爆炸新闻。
原来李诺和林健都留在了长沙实习,俩人在外面租了两间单间。
真是有些爆炸性新闻了。住的那么近,真是可以好好培养感情。不过白小凉却是没有什么羡慕嫉妒恨的,她的感情世界已被高云汉占领,成功的插上了一面红色的旗帜。此消息就像是街头巷尾的八卦新闻一般了,只是新闻的主角是自己的同窗和室友。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不过应该不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吧?我问过李诺,她说他们俩都是各睡各的单间,”陆思怡继续说道,“李诺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邪恶的笑意从白小凉的嘴角散开,“嘿嘿,我相信白天是各睡各的单间,晚上就说不好了。过段时间就见分晓了。”
高云汉正坐在白小凉的旁边,俩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高云汉什么也没有问,倒是白小凉一一道出,连带林健是自己的前男友和盘托出,毫不隐瞒,白小凉没有注意到高云汉的醋意,她认为自己最在乎的就是他了,别的任何人都没有位置,哪来的吃醋说法。殊不知高云汉貌似洒脱并且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一颗小气外加大男子主义的心灵。
高云汉和白小凉的恋情在上一辈人的眼里已算公开,上下班自是不说总在一起,周末的晚餐也是在双方家里轮流上阵。高云汉的家里人貌似欣喜,希望白小凉毕业二人就举行婚礼,甚至更希望白小凉此刻就辍学与高云汉结婚生子。这个想法令白小凉对高云汉的家人产生了不满。让白小凉觉得高云汉和自己结婚就像高家踢出了一个大麻烦。确实是有一些吗?高云汉的遗传基因和家族史使周边媒人无人问津,加之家里经济条件也并不理想并且家庭原因复杂就可想而知。白小凉略微有些焦头烂额,却也没很有把心情挂在脸上,免得高云汉担心自己乱想。殊不知高云汉高超的察言观色本领把白小凉的心思看的很透彻,他洞悉到白小凉对自己家人有点滴的不满,只是都记在心间,貌似等待矛盾激化从而爆发。
高云汉也直言问道:“我有这样的遗传基因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只是想能把你照顾好了。”白小凉并不是花言巧语,只是喜欢一个人时心随着感觉走,不加粉饰。
高云汉继续坦言道;“我可没有什么钱。”
“我知道,要找有钱人我就不找你了。想过好日子,我们可以一起奋斗。”白小凉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是感动了高云汉。
而白家这边的态度却不是如此。凉爸并不做声,凉妈表态暂不支持也不强烈反对。其实凉妈是反对的,她怕自己的反对声把自己的女儿推到高云汉身边。高云汉身体有红斑狼疮的遗传基因,自己和高云汉的妈妈是同龄人,有些认识,孙家的这种病史是庄子里的人都知道的,而且高家家庭关系有些复杂。凉妈陆续接到各方亲人的电话,直接或间接暗示凉妈劝女儿与高某分手,无论从经济角度还是实用角度此男都不占优势。凉妈夜不能寐,思索着这件事,她觉得这件已经超出经济范围,是涉及到人身健康的势力范围了,搞不好自己女儿的一辈子都要搭进去,自己没有胆量下这个赌注。此时的高云汉就像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疾病就爆发了,自己女儿的命运就惨了,就算高云汉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也会遗传给后代,孙家此病的遗传表现比比皆是,传女不传男。这又是一个对后代病与非病的赌局。凉妈越想越害怕。高云汉的后妈和亲爸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夫妻俩又有赌博的嗜好,会伸出援手吗?高云汉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存款也不多,十年前还有个小公司,后来经营不善卖掉了,钱也被那位爷爷赌博输的所剩无几。这位爷爷在风光的时候还养小三,以致沦为穷人的时候被老伴仍旧保持着分房睡的习惯。这些都是庄子里的人知晓的。自己的女儿要嫁进这样一个家庭吗?凉妈觉得自己要采取一些策略了,免得为时已晚。
高家开始频繁的“宴请”白小凉及其家人,目的只有一个,让这俩人尽快成婚。而“宴请”的理由则是未来的亲家徐徐旧。凉妈和凉爸一对老实人禁不住高家婶婶姑姑奶奶等一系列人物的狂轰乱炸。
奶奶催促:“就这几个月把婚事办了吧!云汉没到年龄就先不领证了,先把婚结了。以后都好说。”
高云汉的姑姑给凉妈夹菜,也是一个劲的劝说。
这时高云汉的后妈吐露苦水;“我们小二的对象肚子大了,这不着急吗?先把云汉的婚事办了,接下来好给小二办。”汉父夺话,“那边是那么好办的么?人家要条件。哪像白家,真是遇到好人了。”说着给凉爸凉妈敬酒。凉妈瞬间觉得自己头顶上多了一顶高帽。
汉爸继续说道;“小二女方那边要条件,让我们在女方那边买套楼房。家里是没有那么多钱了,我这打算在庄子里买套平房给小二结婚。”
“是啊,这俩孩子结婚赶一块了,先结一个轻松一个,了却我们大人的心事。”汉妈也跟着唱和。
白小凉提议起来:“着急就要他们先结吧,我和云汉不着急。”
“这怎么行,老大不结怎么能先让小的结。”汉妈明显反应激动。
这么说下来,凉妈觉得不答应结婚倒是自己过分了,答应结婚要条件也是自己太过分了,乡里乡亲的,都不好拒绝。只是自己女儿还在上学。当凉妈说出这个理由,云汉的奶奶反应异常机敏,“这个不算个事情,结完婚在回去继续上学,等毕业了回家来就行了。我们这没意见。”
白小凉觉得很无语。
凉妈觉得无法纠缠,只得答应考虑日期。
白小凉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却又找不出什么。只能回来在问高云汉了,在她心里,高云汉和自己就是一个帮派的,俩人绝无外心。
第二天俩人去逛步行街买衣服,白小凉开始对高云汉提出自己的各项疑问。
“你那个二弟多大了?”
“18了,长得比我帅。”
“啊?那么小就着急结婚了?”白小凉没想到高云汉爸妈口中也要结婚的二儿子才18岁。
“怎么?要你结婚你不乐意了,这不都是为了咱们好吗?早晚不都要结吗!”高云汉的情绪透露着不满。白小凉认为他也是着急了,就缓和的劝说,“别着急啊,我们家这不是在筹划吗?”
“嗯。”
“我们结婚住哪?”白小凉心平气和的提出疑问。
“我那房子啊,盖了两年多了,墙皮受潮,有点掉皮了,我就让我爷爷和奶奶搬过来住了,多点人气,房子不容易老化。我爸说他给咱收拾房子。”高云汉说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破绽。
“那你爷爷奶奶的房子呢?”
“给我二伯了。”
白小凉很是疑惑,“为什么?”
“不知道,那是大人的事情,咱小辈掺和什么。”高云汉的理由白小凉不相信,这分明就是借口。此时的白小凉突然觉得,高云汉的心与自己的距离远了。
“那咱结婚了你爷爷奶奶住哪里?”白小凉继续索问,事情关乎自己利益,怎么可能不打探清楚。
高云汉仰头望了望天空,“他们说出去租房子住,我怎么舍得让他们出去租房子。你说是吧?”
白小凉有些无语,自己的爱情境界是否到了能与物质直接相互抗衡的境地?再者说高云汉的爷爷奶奶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孙子都结婚了还要和自己的孙子一起住?和这么大年纪的人住在一起,麻烦多。看着高云汉的眼神,白小凉冒出一句,“不能让爷爷奶奶住回自己的房子吗?”
“都说了给我二婶家了。”高云汉的态度令白小凉无语了,而关乎这房子的内情,肯定是高家的内部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