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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车祸

中午,雾有些散了,可浓雾残留的温度还有些凉。

嗜古一个人回到家,第一次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子,觉得些许冷清,想想之前那些自己不在的日子喜儿一个人独守,竟不觉有点心酸。翻了翻冰箱,有西红柿,还有肉,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做,喜儿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不好好做饭吃吗?嗜古泡了碗泡面,到客厅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像是在享受,享受这无拘无束的空间!打开电视,硕大的液晶屏幕却显示不出想看的节目,一个月的漫长,这第一天就要卡壳吗?

嗜古起身去了阳台,点起一支烟,顺手抚弄一下那些花,突然就把烟给掐灭了,他觉得,那些花好像需要新鲜干净的空气,然后喃喃地对着花说:“花啊,我会像你们一样幸福吗?”沉默数秒,嗜古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仿佛又找到了某种灵感,开始写他那些文字,不知道有没有代表意义的文字:

太阳

慢慢露出

可爱的

红色光环

呱呱地

又悄然地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日渐东升

正所谓

风和日丽

年轻气盛

揣着梦想与期盼

一步

并着两步

朝着殿堂最高处

日当正午

无风

无云

风华正茂

排千愁

解万难

一切

将你仰望

乌云

悄然而至

没有征兆

遮住太阳那炯炯有神的

双眼

大雨滂沱

是那么沮丧

与憔悴

其实

不过是人生短暂失意

又或许

刚好

病一场

日见西斜

夜幕即将降临

准备关好门窗

最后

再回眸

人生

不过短短几十春与秋

何不享受好

晚霞最后被夕阳送走的

亲切与眷恋

与幸福

也拉好

漂亮的

窗帘

品尝

这一秒

回味

这一生

享受

每一日

嗜古自言自语:“梨花体的味道呢!这算什么感悟呢?这一天?还是这一生?不管有多么的沮丧,我还是追求快乐的啊!可我的快乐,我找到了吗?”嗜古一剂苦笑,有些无奈!继而又反复看着自己的文字,“就算没有寓意吧,可我怎么写的这么好呢?我还真是天才啊!我辞职以后,一定要找个详那样的工作,与他抢饭碗!”“其实,我还蛮自恋的,可是,自恋有什么不好呢?自恋是一种享受,我代表所有的观众,我代表了权威,我不说no,谁也无法否定,为自恋干杯吧!”于是,顺手倒了一点红酒,坐在“太师椅”上转悠着,陶醉着!

嗜古从陶醉中醒来,看了看表,喜儿该下班了,于是他想到去菜市买点新鲜蔬菜回来做,等喜儿回来吃个现成!

正要出门,电话响了,黄主任打的。嗜古不想,因为想到黄主任说过今晚请他吃饭,嗜古该如何去面对那种尴尬呢?

电话还在不停的响,嗜古犹豫了,黄主任有错吗?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已,这些日子,黄主任确也帮了他不少,以后,他还得面对,躲,不是办法,干脆再次跟他说清楚。于是,嗜古接起了电话。

他们果然约在了一火锅店,包间内,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嗜古仔细打量了一下黄主任,除了深邃的双眼饱含深情,其他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是舒服的感觉,头发有些秃顶,双耳有些招风,鼻梁有些下榻,体态还有些臃肿!这样的人,这样的男人对自己表示爱意,如何可以接受呢!记得以前上学时代,同宿舍的同学问他如果张国荣对他示爱,他会否答应,嗜古想都没想就说,“那么帅,那么有才,当然答应!”后来被同学笑话他有同性恋倾向,可是嗜古觉得没关系,应为张国荣是他的偶像,他觉得张国荣敢于公开承认他的同志关系,后来还敢于面临死亡,就凭这样的勇气,都是值得他那么回答的!

黄主任不停给嗜古夹菜,斟酒,殷勤依然如昔般饱满!

嗜古心一横,开口了:“黄哥,我就叫你哥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当初,张国荣是我的偶像,我佩服他的勇气,他选择夫夫生活,一定其乐无穷,可后来还是选择了死亡,这说明什么呢?这条路是不归路,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选择自己的幸福,你也有你的家庭你的幸福,而我,只能是你的弟弟,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来,哥,干一杯!”

嗜古举杯一饮而尽!

“可是,古啊,我一看见你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一个老爷们了,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呢!唉呀……”黄主任又猛喝一杯,说这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哥你放心,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工作,我休完假就会辞职,你以后见不到我了,就好啦!好好过你的家庭生活吧!”

“可是嗜古,你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我不也没见到你么?要忘记一个人真的不是容易的事。”

“那是因为我还是这个公司的人啊!”

“不是的,你不明白,我并不是想要和你怎样,我知道很多想法都是很奢侈的,我只是希望,能看见你,能经常看见你,就够了!”

“黄哥,我懂,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时间是疗伤的良药,你把我当弟弟就好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或则,你想着我的诸多缺点,那以后,你对我的感觉,就是另一种看法了!”

……

后来,他们又谈了很多,黄主任几乎答应了嗜古不再产生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想法,怎会说不产生就不产生呢!但至少,决心,是下足了!

酒,喝了很多!七分醉意,嗜古不让黄主任再喝了,“哥,别喝了,再喝就醉了,酒醉伤身,该回去了,嫂子在家等着呢!”于是起身!

“古啊…”

“还有话说?走了,下回再说吧,记得答应我的话好不好?”说着去扶黄主任。

黄主任一把抓住他,“古,我可以抱你一次吗?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嗜古犹豫片刻,伸出怀抱,像平时抱喜儿一样将黄主任抱住,可是,这感觉,怎么都不同,不知是奇妙,还是奇怪,那一瞬间,嗜古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

这顿饭,吃了足足4个小时,其实,是对话加喝酒喝了4个小时,嗜古肚子里除了酒,还是空空的!送走黄主任,嗜古自己也准备打车回家!

可是,街上竟然一辆空出租也没有,于是嗜古朝着家的方向步行,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究竟会走多久。就像不知道黄主任对他的那感觉还会持续多久一样。

嗜古顺手拿起电话,发现有几个喜儿的未接来电!他竟然完全没有听见,心想,这一吃饭,忙着应对黄主任这个棘手的人,竟忘了跟喜儿说一声,回去还不知如何交代呢!

嗜古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喜儿解释,回来没几天就把她一人丢在家里,电话也不接,喜儿肯定很生气,其实,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生气吧,嗜古心里这么想。

拐弯处,一辆出租车快速奔来,嗜古还在想着如何跟喜儿交代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

只听“嘎”的一声,就像某种长叹,那么幽远,嗜古全然不知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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