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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逃兵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在军营的第一个春节过完。还没有感觉到军营春节的热闹我们就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除了正常的阶段正步的强化格斗的复习,还增添了军营最关键的持枪姿势的瞄准和匍匐前进,新兵营长尹大发告诉我们。这是最关键的训练,即使你们身体素质再好。如果枪打不准,如果过封锁区你们的头稍高一寸。你们自己可想而知。

班副三炮更是使劲自己的绝招。让我们在练立姿和跪姿的时候把水壶都绑在枪管上,这样不但可以练我们臂力。更能提高实弹射击时的准确性。那位要是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会更加残暴的给你绑上两块砖,卧姿倒是好一些,可在冰冷的地上一趴就是一个上午,这是一种意志力的锻炼。我们每次这种训练一结束个别素质差的胳膊都肿了。好一些的也跟散架了一样。不是那种软,而是身体僵硬不会站,更不敢走。一动就要到。只有缓过劲来才能走。另一个残酷就是匍匐训练。刚开始都不得要领。弄得个个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我们新兵中的怨气也在慢慢升高。我时常见到有几个SC级的偷偷抹眼泪。

我们要从一个普通人成长到一名战士。也真是需要锻炼。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哪有那么容易?这里离家远。我们没有在家依靠的父母。更没有什么特权照顾,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公平,没有城市与农村的区别。我们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我们自己学会了洗衣,学会了走路。学会了格斗,学会了自己想都不敢想过的缝补被褥。呵呵,要是在家这些全都是父母在给我们做。这才是真正的独立生活。哪像现在的大学生,在学校积攒一个礼拜的衣服还要拿回家给妈妈来洗。

可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自尊。我们不能被屈辱。人生就是这样,前进的过程中会有许多让你想不到。一念之差就会让你走向不同的命运。有可能是喜,也有可能是悲。这完全要靠你自己的把握和判断。

刚过完正月十五。我们驻地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洒洒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听到集合号声开门皑皑白雪堵住了门口。大地一片洁白,就似铺了一条洁白的地毯。

今天也是我们破例没有出早操。我们的任务就是铲雪。连队院里没有种树,我们便把雪堆成了一个个的碉堡。连队后面我们也是我们平时训练的场地。我们一字排开按照班长的意思堆起了一个个雪制得靶台。这不会是还要训练吧!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

吃完早饭回来还是听到班副该死的啸叫。“全体集合,取枪”

我的头都是大的。可听了班长的训练前动员还是觉得有道理。

“同志们。稍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许你们觉得这样的恶劣天气不应该再训练。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越是这时候我们就应该提高警惕。敌人往往就是在你稍微松懈的时候发起进攻。越是恶劣越是节假日我们就更要打起精神,我们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想起我们肩负的重任。这是我们的义务更是我们的职责。”

训练场我们早上就已经建好了。亦不远,就在连队后边。我们连队在整个营区的西南部分。连队的南部是连队的菜地。西面是靶场。往地上一趴刚开始不觉得怎么冷,有时还会看到被风刮落的雪花从身后的屋顶吹落。远处感觉我们在地上趴的人也是静止不动。就如一具具雕塑。

白雪茫茫,白色的靶台,仔细看还能看到我们鼻孔冒出的白气。睫毛上都挂上白色的霜花,我们都在忍耐寒冷的侵袭。身体一点点冰冷下去。加上身上肘部的伤。恨不得立马把班副揍个大马猴。这是意志力忍耐力极限的考验。为什么别的连队都没有这样的训练。只有我们。

就因为我们是侦察兵。是全团的精英。是全团的眼睛,我们要比别人更早到达敌人的心脏。我们是为整个战役的胜败的关键。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的训练了,按正常我们早该中间休息一下活动下手脚。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极端天气。三炮出什么毛病了?我心里想是不是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力?可现在的情况也根本打不到训练的效果呀?谁还有心思瞄准?我觉得浑身发麻。伸了伸胳膊调整了下卧姿。继续我的瞄准。

时间过得真慢。只能在内心数数。把远方的靶子当做敌人。1个,又干掉一个。3456。。。。。。

“报告班长,周勇好像睡着了。”三宝急促的说。

可我明显能感觉出没有了往日的利落。这几天都见他情绪低落,又时也偷偷抹眼泪。三宝家在火车站住。他父亲是车站的一名站长。他妈妈在车站卖票。虽然是双职工。可以算是富裕人家。平时三宝平时跟着爷爷奶奶住。算不上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隔代教育难免不了出现老人对孙子的溺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结果性格孤僻,逆反心理严重。试想现在有多少年轻人为了赚钱养家把孩子交给父母,远离家乡。看看每个城市的民工潮大家就会明白,有些所谓的领导还在欣喜,却不知调整产业结构生生把父子母子分开。也许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教育方式吧。我不知道该为此悲哀还是庆幸。

“解散,原地休息一下。”班副三炮边说边跑向周勇。

“这家伙体制还是太差,还没有强化训练就支撑不住了。赶紧送卫生所。”龚班长也过来说。

我们班两个最大的领导扶着周勇走了。剩下我们收拾枪支回连队休息。三宝找个机会拉着我使个眼色要我出去。我看他有些迟疑,又有些神秘的眼神,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给我商量。反正三炮和班长不在。也没有必要给谁请假,(平时我们上厕所也要请假打报告的)看看其他人也不在意我们于是一前一后来到洗衣房。洗衣房是30多平方的房子,两边修的全是通体水池,上面安放着一排水管。来这里首先一眼就能看出外边的来人,在这就是这么冷的天谁也不会来洗衣服。

“生哥,我不想在这里当兵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了。你看我这的伤口都磨破几次了,我想家,想妈妈。

这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俩一起走吧!”在这我是韦三宝唯一老乡,平时也是我俩关系最铁。他有什么事情也给我说。我也是人,想想这些日子受的苦也许是我一生再也不能受的,这是和平年代,也许我们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可我还是劝三宝:

“兄弟,我们马上就要结束新兵训练了,你就不能忍忍?”

其实我也想甩手不干。可我想到临走时妈妈的眼神。还有敏儿对我的期望?我就这样走回家能做什么呢?还去整天喝酒打牌?上学是不可能了。只能走部队这条路了。

“你再考虑下生哥,你要不走我就走了。我反正不要在这里呆了。”

“你可不敢让别人知道呀,这可是做逃兵。你想想你父母的期望,值吗?”

我想尽量劝阻他回家的意愿。只能拿困难压他,“你看我们来这么久了,连部队大门都没有出去过,你往哪走呀。还有我们在新兵时候,把钱都交给了连队司务长保管,就是想走也没有钱呀!”

“我这还有500元,那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够我俩的车票了,生哥。今晚我在2点站岗,到时我叫你。”

我无语了,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有这心眼。我怎么没有想到留点钱再身边。自己也太没有远见了。笨呀!

“好吧!”

我勉强先答应着,看看晚上有没有机会再劝劝他。或者给班长龚当平说声让他给三宝做做思想工作。

等班长回来我们都已经休息了,周勇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暂时的昏厥。医生说打完点滴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可我始终不敢给班长汇报。三宝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战友,虽然我们接触时间不长。可在一起整天摸爬滚打的情谊我怎么可以出卖朋友呢。要是在战场战友是可以为你抵挡敌人的子弹的。这次他想当逃兵。我难道不想吗?这个鬼地方简直就像一座监狱,四周都是铁丝网。来了快两个月了,最远就是去营区小卖部买点日常用品,牙刷牙膏。三宝不提走也就罢了。这一说反而也带动我走的欲望。我就这样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一会要走,一会说服自己要留。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生哥,生哥。”

三宝在站岗时叫了我,我轻声穿起衣服走了出来。

“你站岗带着枪呢。怎么走?带枪可是犯罪呀!”

“把它放在班里。我们走靶场跑吧。”

我心一横也只有如此了,谁让这些班长班副整天体罚我们。

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还算明亮,地上的白雪看起来有些灰蒙蒙。能见度还不错。我俩深一脚浅一脚往靶场摸去。后面留下爱一串清晰的脚印。

“这可不行呀!三宝。我们走到哪都会被他们发现的,外边我们一无所知,在迷了方向我们就完了。你看我俩的脚印?”还没有跑掉在落个逃兵的帽子可承受不起呀。“我担心的说。

“那咋办?”

“前面好像有人。”的确是两个人拿着手电朝我们走来。

“我们回去找机会再说,三宝。”我们扭头往连队走去。

追过来的人是团部的岗哨。

“口令。”

“爱国。”

三宝抢着回答。他今天值夜班岗,理所当然知道口令。哨兵走远了,我俩赶快回连队从新上岗只当什么时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接岗的程有成还纳闷呢。你俩怎么站一班岗?

逃跑的念头一旦出来就似魔鬼出了魔瓶再也收不进去。我俩一直在寻找机会。

文笔也不好,部队生活也枯燥哦。我只有坚持!坚持!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在学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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