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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对立

巴比伦领着阿斯特拉走下马车,阿斯特拉如同一只小猫一样安静的躲在巴比伦身后,探出小脑袋打量着泽西和薇薇安,看见了呲着牙的格兰特明显的缩了缩脑袋。巴比伦宠溺的摸了摸阿斯特拉,对着树洞里面的人礼貌的说道:“这么大的雨,我们路过这里被一股香味引来。”

泽西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巴比伦还没说话,就被薇薇安一脸厌恶的打断了,“你真是甩不掉的跟屁虫哎,怎么我们走到哪里你追到哪里?!”

巴比伦并没有在意薇薇安恶劣的态度,只是轻轻笑道,“我叫巴比伦,这是我弟弟阿斯特拉,我们就是被这股香味吸引来的,所以我们有幸能与你们共进午餐么?”

听见了这个名字,泽西瞳孔微微放大,接着瞬间放松,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的说道:“那好吧,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地方,是路人都可以进来避雨。”

而薇薇安心头一动,这个名字她是听说过的。巴比伦,传闻中是神迹之城千年来最为天才的圣子,九岁的时候已经通过了光的元素试炼,在十岁生日时已经是身兼光与火元素的巫师了,并且博学多才,在圣·德耶法鲁学院里获得了最年轻毕业生的称号,本来普通人要十九岁才能学完的课程,他在十三岁生日当天被宣布毕业,真可谓是现在米斯兰特风头最强劲的人物。而最重要的是,他是神迹之城的圣子,当年杀害泽西家人的就是神迹之城的人!那么对于这个圣子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叫他知道泽西就是布拉琪家族唯一的存活者。

“那就快点进来吧,雨很大……”薇薇安明显的转变了态度,巴比伦看着薇薇安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也用温热的火焰烘烤干了他与阿斯特拉身上的潮湿,走了进来。只有那六个日芒神卫还在外面淋着雨,明显的他们是不会进来这个树洞的,所以树洞内还是很宽敞的。

“哇,很香呢。”巴比伦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泽西,坐在了他的身边,很随和的说着,并且给了阿斯特拉一个宽慰的眼神,“阿斯特拉,你也快坐下,今天算有口福了。”

阿斯特拉懂事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坐在了薇薇安身边,拘谨的样子使得薇薇安一笑,她讨厌巴比伦没错,这个小男孩却是和当初的泽西一般,可爱中透着傻气。“我叫薇薇安,很高兴认识你。”薇薇安大方的伸出手去,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个傻傻呆呆的小男孩。

“我、我叫阿斯特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阿斯特拉低沉着头,薇薇安并没有在说什么,转过脸去问着泽西午餐是否好了,没人发现阿斯特拉此时脸已经是一片热红。

巴比伦时不时的转眼看着泽西,不经意的打量着他,心道这些年他也长大了,当初的他,那可怜的模样现在还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对了,这是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种食物。”巴比伦滑稽的嘟着嘴,问着泽西。

泽西并没有对上巴比伦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说道:“普通的蛇羹,没什么好的……”

巴比伦在眼前挥了挥手道:“不不,你可太谦虚了,我长这么大从没闻到过这样勾起人食欲的香味了。”他在心中又说,罗涅托罗那个贪吃鬼可是在老远就闻见了这个香味,幸亏自己把它收进了自己的隐纹里,不然那个家伙绝对能吃掉这整整一锅蛇羹,到时候就要出丑丢面子了。“我的厨师可能都没有你的手艺好吧。”巴比伦自嘲一笑,这句话说得可是真的,自己可是从三大帝国中皇室里挖来的厨师,但做出来的食物都只能叫罗涅托罗填饱肚子,经常它竟然还抱怨食物太难吃,可是今天却主动想要吃泽西做的,可见他厨艺必定是超凡脱俗了。

“不用在夸奖我了,呵呵。”泽西低着头惨淡一笑,回忆起那一天的事情他还是对着巴比伦有着浓浓的敌意,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用陌生的语气疏远他了。

看出来泽西心思的薇薇安急忙说道:“快好了没啊!泽西我快饿死了!”语气中骄横味十足,如果不了解她的话绝对以为她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格兰特走到了泽西和巴比伦中间,慵懒的趴了下去,泽西身子明显一松,他缓慢的说道:“……马上就好……”

柴火噼啪的燃烧着,薇薇安、泽西和巴比伦都面带些许凝重的坐着,也只有阿斯特拉一个人搞不懂情况坐在那里,左看看右瞅瞅的,后来发现了一点点奇怪的事就小声对着巴比伦问道:“哥哥,为什么木柴烧着了但是却不冒烟?”

巴比伦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轻松的说道:“这可不是木柴,是木炭,所有没有烟的。”说完又对着泽西笑道:“午餐快好了吗,我可是要等不及了。”说完还搓了搓双手。

泽西拿着小木棍捅了捅火堆,接着轻嗯道:“快好了……”

巴比伦眼神刺向他的手心,然后又试问道:“你是魔法师吗?”

泽西一滞,坐在对面的薇薇安看清了巴比伦的一举一动,说罢摸了摸手心,给了泽西提示,泽西也意识到自己手心上元素精灵的栖息魔法阵,然后也毫不在意的说着:“是啊,我是个魔法师。”

“那么我就放心了……”巴比伦说罢一顿,自知失言,然后打了个哈哈,“阿斯特拉,你怎么老低着头,把头抬来了,你可是我的弟弟,见到别人怎么可以低垂着头,那样是没礼貌的。快点,把头抬得高高的。”说着巴比伦还伸出双手扶起了他低下的小脑袋,给了他一个大大宠溺的笑容,“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小王子,呵呵。”

“嗯……”阿斯特拉还是一言不发,脸红的看着巴比伦和泽西,但看见了视线中散发着冷意的格兰特,又吓得颤了颤。“格兰特,别这样。”泽西已经在心中与格兰特说了这些往事,格兰特听完也一直冷冷地盯着巴比伦和阿斯特拉两人,此时看见了巴比伦放松了警惕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死他,但是它知道自己与巴比伦的差距,外面还有他的手下,只要到这里翻脸他们三个是绝对逃不掉的,也只好怒视着两人。

“对不起,格兰特对陌生人就这样。”泽西用左手轻轻抚摸着格兰特背部华顺的毛发,若有所思的说着,接着闭起眼睛做了一个长长地深呼吸,从新张开双眼后阴霾全无,只剩下了平静与释然。坐在身边的巴比伦感觉到了泽西的神色明显有所转变,他顿时感觉到泽西已经像是褪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身轻松释怀的坐在那里。薇薇安也放心了下来,他所认识的泽西和刚才完全就是两个人,刚才那个哪是往常的泽西,那个逗人开心喜欢犯傻气的他。

“要开饭咯。”泽西爽朗的说这话,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舀起一勺蛇羹,拿出了银质小碗,盛了一碗递给巴比伦,“尝尝吧,这是在路上杀的蛇,也算是就地取材吧。”说罢也没有看巴比伦,有分别给薇薇安和阿斯特拉盛了蛇羹递了过去。最后,他又从包里掏出来一个较大的容器,材质看不出来,盛了满满一大盆,放在身边格兰特的身前。“快吃吧。”

格兰特亲昵的蹭了蹭泽西的手背,接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应该是很好吃吧,还没有动勺的巴比伦看着泽西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泽西挑了挑眉,接着轻哼一声,“我不饿。”

阿斯特拉尝了一口,便也和格兰特一样,狼吞虎咽起来。薇薇安看着阿斯特拉的样子,像极了泽西小时候,面带笑意的吃了一口,不经意的抬起头,和泽西的视线穿过火焰相视在一起。两人淡淡一笑,只是转眼间便懂得了双方的心意,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雨势渐渐小了,一顿压抑而又平静的午餐在这森林的清冷细雨中渡过。尝过泽西手艺的众人还有格兰特都满意的打着饱嗝,然后又像是吃多了一样拍了拍肚子,巴比伦首先笑道:“真是感谢你们的招待了,呼,吃的真是多啊。”阿斯特兰也腼腆说道:“谢谢泽西哥哥……”

薇薇安忽然搂住了阿斯特拉,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对着众人说道:“啊,我一定会胖的,泽西,只要我胖了我一定先杀了你,不然我一定忍不住会吃你做的东西的。”泽西听罢莞尔一笑,“好啊,不过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在地狱或者天堂等你,接着给你做饭吃,哈哈。”

气氛随之渐渐地欢快了起来,几个人像是放下了一切侃侃而谈,说着自己见识过的趣闻,其中巴比伦最为年长,看见的和知道的也最多,薇薇安首先放下敌意问着巴比伦好多困扰着她对于魔法上的问题,巴比伦也是一一耐心讲解,阿斯特拉也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他的小脑袋。

也只有泽西一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这个曾经救了自己的男人,又是自己敌人首领的男人。不对,应该说他是男孩吧,比起自己大不了几岁,可是自己却是这样没用,而巴比伦已经是冠绝大陆的天才了,泽西心中生出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给薇薇安解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巴比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对着泽西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以后后会有期吧。”

泽西回神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心满意足的薇薇安则是对着巴比伦说道:“今天谢谢你了,好多问题困惑了我很久,就是连婆婆也不告诉我,叫我自己研究。”

“这可是好事哦,如果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话。”巴比伦略带感叹的说道,今天薇薇安问的这些问题曾经也迷惑了自己许久,不过自己是靠努力地研究得出的答案,所以就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一件问题,有多面性,也只有自己试过了才知道属于自己答案的那一面,今天我可以为你解答这么多问题,但是今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薇薇安面带愧色的说道:“我知道了,不用这么严肃的说话吧。”

“额……”巴比伦一顿,自己在不经意间提高了语气,也严肃了许多,随即舒缓下来对着薇薇安笑道:“那真是抱歉了,不过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呵呵。那么就说再见吧。”他拉了拉身边阿斯特拉,阿斯特拉轻轻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泽西哥哥还有薇薇安姐姐的宽带,我和哥哥要走了,多保重!”

“再见。”薇薇安和泽西都说到,但泽西还是出神想着什么,薇薇安也没有打搅他。只是看着巴比伦和阿斯特拉慢慢登上马车,对他们投来一个笑意,随即关上了门,与那六个黑衣侍卫消失在了雨后的森林中。

“啊!好舒服啊!”薇薇安在树旁伸了一个懒腰,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大大的感叹道。

“是很舒服……”泽西欲言又止,但是还是对着薇薇安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别去我家的城堡了……”

“为什么?”薇薇安惊奇道,泽西早上还那么急切与喜悦,因为他要回到他以前的家了,但是现在脸上却愁云满布。

泽西闭起眼,抿起嘴唇,想了想,开口道:“他一定认出我了,我想我们还是别回去了。”

“但他不是没有恶意吗?”薇薇安说道。

“不,他是我的敌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泽西深深地呼吸着,“……我不能被敌人怜悯,我一定,一定要亲手毁了神迹之城,到时候,我想我对他的怜悯,他也会感觉到不舒服的吧!”泽西语气中透露着坚定与无奈。

薇薇安思索了一下,便理解了泽西的想法。那么博学多才的巴比伦,而且还是人人称颂的天纵之才,而泽西只是一个酷爱炼金术的傻小子,虽然有天赋但是却对于魔咒学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安慰着泽西道:“你会超越他的,不是吗。”

“对,我一定会超越他的!”泽西顿了顿,想试下定了决心一般,牵起了薇薇安的手,“那么就请公主殿下监督我了?”

薇薇安调皮的眨了眨眼,道:“好的,我的仆人,作为主人我一定会监督你的。”监督你,到成功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的那一天,薇薇安在心中轻声说道。

格兰特走出来哼哼了两声,打断了两人恶趣味的对话,只是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泽西也疑惑的问着薇薇安,“婆婆曾经说学院什么的,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

薇薇安突然惊呼道:“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貌似,现在是八月二十七号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泽西在离开酒馆的那天夜里,看见桌上的日历,如果自己昏迷不超过一天,现在一定就是八月二十七号。

“我的天哪!”薇薇安苦着脸,对着泽西说着:“婆婆叫我们去圣·德耶法鲁学院报名,报名截止日期是九月一号!”

泽西听完也慌乱起来,“那怎么办!还有三天,那个什么学院在什么地方?!”匆忙间泽西也没听清楚薇薇安说的学院名字,脑袋里只想着如果没完成婆婆交代过的事情,一定会受责罚的!

“就在拉科尼亚帝国,不过是在帝国中心处……”薇薇安初略的计算了一下距离,“我的老天!至少我们要走三千公里才能走到那里!”

“天哪!”泽西也在心中哀嚎,三千公里要走到哪一年啊!然后想起了什么,急忙对着薇薇安说道:“你上次不是用过传送魔法么,再用一次不就好了?”

薇薇安苦着的脸露出无奈的神色,“那个传送阵百分之九十五的魔力都来自于婆婆的支撑,而我只是用了全部力量才勉强达到百分之五,而婆婆也是想教会我怎么使用传送术。”

格兰特看着两人,疑惑的说道:“婆婆?”

泽西转过脸,一脸恐怖的神色,严肃的说着:“你可不知道她的恐怖,啊!我不要受责罚!”

格兰特在心中转念一想,能把泽西这种粗神经折磨成这样的人,一定很严苛吧!

空气中渐渐传来一阵阵激荡的能量波动,像极了当初走进传送阵的感觉,泽西看着薇薇安说道:“这是你用的?”

薇薇安给了泽西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你傻啊,我什么都没做,这肯定是别人用的!”两人又互相看看,到底是谁用的传送阵,这么巧就叫他们两个人遇见了。

空气中的裂痕越来越大,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月白巫师袍的老人,胡子头发皆是花白,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

泽西和薇薇安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高兴,惊呼道:“尼尔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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