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们在经过短暂的训练后,就被赶上了战场,在岚王时期这是无法想象的,还好姬烨马上就满十四了,按照岚国征兵令,差不多也到了参军的年龄,可笑的是本该在将军们的陪同下完成初阵的姬烨,现在却和一群比自己还小的兵娃子站到了一起,左手持着很是简陋的长矛,他背上背着那把乌金剑,成了一个娃娃兵头。
“老大,拿你背上的去刺他们撒?”杜小柱眨巴这双眼,一脸稚嫩的看着姬烨。
“就是,老大,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这是剑,剑耶!”林波在后面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在他看来,老大完全秀逗了,有剑不用要用长矛,可是他哪里知道姬烨根本就不会用剑。
至于蒙毅为何会让自己来当这支娃娃兵的兵头,他始终认为这里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比眼前的这帮臭小子们要大上那么几个月。
既然当了娃娃头,就应该有娃娃头的样,姬烨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将手下几个人紧紧的团结在自己身边,手持着跟随在那些步兵的后面,因为他听王叔讲过,弓箭手都是将弓箭朝着天空射出的,那么身材矮小的他们躲在那些个高大的炮灰后面,借助他们的身躯,可以躲避过第一波攻击;出发前蒙毅特意告诉他,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炮灰们手中都有木盾,可以阻挡平行而来的弓箭,和从敌人弓骑手中投掷出的娑刀,蒙毅希望自己招募的这几个小孩子不会成为炮灰,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才刚刚开始。
姬烨不想就这样死去,这绝不是他所要的,凌儿,凌儿,他要活着去见凌儿,并努力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告诉凌儿,再也不要离开。
世子的初阵就这样开始了,这一年姬烨十四岁、杜宇(杜小柱)十一岁、林波九岁,其它的几个小孩都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了,剩下他们三个,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回到军营,当蒙毅看见姬烨的时候,蒙毅哭了。
姬烨没有回答杜小柱和林波的询问,他不能告诉他们,背上的这把剑他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他需要给身边的同伴以信心,自己是会用剑的,自己在关键时候可以出剑把保护他们,现在不用,仅仅是因为还没有那个必要。
“会用的,会用的,我会用我身后的长剑,保护你们”姬烨说得很坚定,所以杜小柱和林波没有再询问,从军营训练的那天开始他们就信任这个老大,老大会保护他们的。
“走,别怕,老大会保护我们的”杜小柱朝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说道。
对面是诸侯国的军队,这次争夺仅仅是因为阑干河上游的一处水源,启国派出了一支正规的部队,而衍国的军队则远远的跟在炮灰们后面,他们需要有人去引诱敌人,将敌人引诱出来。
“冲啊,兔崽子们,用你们的勇气,冲破敌人的防线吧”满脸是刀疤的队长喊道,随着喊声结束,一队又一队的炮灰冲了上去,一队又一队的炮灰倒了下去,姬烨随着队伍冲过树林,只见漫天的弓箭从天而下,启国的战鼓已经击想,在弓兵攻击结束后,弓骑手该出来了,黑压压的弓骑手出现在了树林的另一端,潮水一般的奔驰过来。
“老大,老大,好多人”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别怕,有我在”
“老大,小心身后”杜小柱提醒到,一把马刀砍到了姬烨的背上,划破了姬烨背上裹着的粗麻布,迸射出火花,乌金剑救了姬烨一命,与此同时林波手中的长矛刺到了敌人所骑的马肚上,马发疯似的跑了出去,跟随着又有大队的弓骑冲了过来,姬烨一把将杜小柱和林波按到了地上,后面冲上来的炮灰被弓骑手中的羽箭射成了马蜂窝,完全将姬烨三人压在了身下,血迷糊了他们的眼睛、三人谁也不敢出声。
至于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在被人从死人堆中刨出来的时候,清理战场的士兵只说了一句话:“这还有三个炮灰!”
说来好笑,世子的初阵竟然是炮灰,没有峰峰烈烈的战绩,也没有显赫的战功,但是这一战对于姬烨以后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在胤仁上书提出兵制改革的时候,炎烈王又想起了自己的初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