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儿孤独的挂在天际,眺望人间;今晚的她多出了朦胧的色彩,似披上了薄薄的一层单纱。虽然没有众星的拱卫,也没有月圆时的那份‘团圆’之意,可它的美永远要胜过天堂国度。月,是唯一的。
今夜的月儿注定睡不着,要睁着眼睛见证黑暗下的杀戮。为那血腥的一刻镀上自己的一层迷蒙光彩。
“噗。。。”一声细微的声响传自幽冷的暗巷,残破的路灯照顾不到的阴暗角落。一名流里流气的男子瞪大了双睛愣愣的倒在血泊里抽搐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的鲜血管涌般奔出染红大地,却无能为力阻止。前一刻还嚣张至极的他没成想下一刻便被莫名其妙的夺去了从未善加珍惜的性命。当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然倒下全无回天之术。连杀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做鬼该找谁索命?现世报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可是,为什么往日谁不服就让谁出血的鲜血会没有当初的‘香甜’?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渣地上,鼻中闻着的血为什么这样的让人作呕?这可是自己的鲜血!心理作用?坏人的鲜血就是‘恶心’人的?。。。已经没必要深究了吧!命,都在此结果了。魂升天或堕地,还有必要在乎外人怎么说吗?反正。。。不会知道了。无论死后留下的是美名还是恶名,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耳中听着那被无形中放大好多倍的血液流淌凝固的声音,当那不远方唯一的一处光源消失,黑暗彻底抹黑他的失神双眼,一个生灵便会不可逆转的消散。就算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想死,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未做也回天乏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决不可能像玩游戏里一样,挂了还可以重来。老生常谈的问题,再说给‘老生’听恐怕就不是仅仅没意义这么简单一回事了。怎样去做,那是每个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要不要去里面参观,小丝?”在偏离都市繁闹区的地域,鹰微笑着停了下来,指着身旁一扇紧锁的锈迹大门问道。身后的小丝怔了怔,仰起头看着高高耸立的铁门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护墙略显茫然。“离近些,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吗?”鹰提醒着。走近几步,小丝扶着锈痕斑驳的大门,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里面,借着暗淡的月光,几番努力下她终于模糊看到了些许物体的轮廓。虽然想要真正看清很难,可从那些模糊物体形状的样子不难分辨那是什么。“游乐场?是游乐场对不对?鹰。”小丝忽然显得有些兴奋,扭过头问。“嗯,想不想进去?”“可。。。”望着紧锁的大门,她欲言又止。“想进去就可以了,要记得我们可不是平常人。”此时的鹰与小丝就像是一个孩童,吵闹着要来游乐场第一次玩耍时的样子。欣喜与期待充满了整个脸庞。脚下稍一用力便已翻身越墙而入,灵巧落地。“这样可以吗,鹰?”身旁的小丝收拢起背后的羽翼不安的问道。身后的那堵墙体对于二人形同虚设。“放心,不会有事的;等我一下,这里过会很漂亮的。”鹰安慰了一句,神秘的一笑,便跑远了。站在原地等待的小丝眺望着鹰刚刚离去的方向,良久见不到人影,开始显得焦急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同的几声声响忽的传来,随后有什么设备好像被启动了。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的装饰灯忽闪着亮了起来,从近到远,一一被点亮;初期时分只是零星两三点,只起到了有限的点缀照明作用。继而,大量的灯光着起,它们的作用从简单的‘添光’进化到了可供观赏的价值。再然后,除去坏掉的,几乎所有的灯光尽数散发自己的光芒。在它们的共同努力下,原本暗淡无光的地域转眼充满了光明,朦胧的光晕在这黑夜的包裹下却是越发的强盛。正因为黑,所以才凸显出它的显眼;绿叶配红花,才能彰显花儿的美丽芬芳。就像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一旦失去平凡人的映衬,那他即使再有才也不会吸引任何人的关注、仰慕等诸多目光。当你头戴多多的光环,受到众人尊崇绽放耀眼光辉时,请不要张狂到目中无人,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超然地位的保全或凸显,请记住他们—那些个平复普通的人。
从远到近,处处都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映衬着周边游乐设施,彰显着它迷人的魅力。在这五光十色,灯的海洋里,那些个同样覆盖了点点灯光的游乐设施充满了活力,缓缓转动了起来。“抱歉小丝,刚才为连同电路多花了点时间,所幸电源没有被摘除,否则这最后一次的饯行可就不妙了。”小步跑回的鹰向小丝道了一声谦,长长舒了口气。“饯。。。行?为什么?”沉浸在灯海带来的魅力中的小丝闻言清醒过来,忙追问道。“是啊,饯行。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明天就要被拆除了,以后再也不会看的到了。”“为什么?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要拆掉?难道它不好吗?”小丝满脸写满了不解。抚摸着身旁冰凉的护栏,抬头仰望仿佛近在咫尺却是还有一段距离的摩天轮,鹰慢慢踱着步良久没有回话。等到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时,小丝能清楚地从他的脸庞上看到那抹多出的层含义。“失去了作用,没有了利用价值,被收拾掉是早晚的事。就像我们。”他的口中冒出了一句丝毫不夹杂任何感慨但性质却实属此类的话语。“不去想这些,今晚就痛痛快快的玩个尽兴吧!”察觉到小丝难得的兴奋之色有被压下去的迹象,鹰不想再往这方面过多的深入,转移了话题。拉起她的手跑到了旋转咖啡杯的旁边,启动开关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