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河南府通往郑州的官道上,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飞过。
“哒哒...哒哒...哒哒...”突然从河南府方向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这可奇怪了,虽说已经五月了,天气开始变热,但是这春天的清晨还是很让人留恋温暖的床铺的,是谁这么早就急着赶路呢?
不一会儿,幽长而空寂的官道远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然后逐渐变大,渐强的马蹄声也一阵阵传来。待到近处,发现是有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疾驰而来的这一人一马,若是普通人见了,一定会称赞道“好精神的少年”或者是“好漂亮的马”。但若是懂马的江湖人见了,一定会惊讶:“好高明的功夫!”“好名贵的马!”
赶路的一骑中,身为坐骑的马全身雪白,无一点杂色,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马身上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马鞍上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少年,少年一身书生打扮,容貌虽说不上十分俊俏,但也不差,给人一种十分精神的感觉。少年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拿着一把玉箫,时不时舞动玉箫,催马急行。这飞奔的一人一马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有说不上来,是马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要是有人看出其中的诀窍,一定大吃一惊,“啊,好厉害的轻功”。原来,这骑马的少年一直在用轻身功法减轻自己压在马上的重量,好让马快速赶路。
一人一马绝尘远去后,官道又恢复了宁静,直到日出后,官道才逐渐显示其应有的繁华。
常年行走于河南的商人或者江湖人士,都知道少林寺所在少室山脚下有间供旅客歇脚、喝茶以及食宿的旅店,名叫“有间茶楼”。虽然店名叫有间茶楼,但它却不仅仅只是一间茶楼。
这天,临近晌午,有间茶楼里正是客人们休息用餐的时辰。这不,才刚到晌午,有间茶楼里已经快满座了。除了偶尔刚结账走人的桌子空着外,茶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们或在喝酒用餐,或在喝茶聊天,店里的伙计正忙着一桌一桌招呼着。
店外,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只听见“吁......”的一声,马停在了店外。
“小二!小二!牵马!”店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想来是刚才马上之人。
“来了!来了!”靠近店门的小二马上应答道,紧接着跑了出去。
来到店门外,小二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好一匹通体白色的马。“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小二接过少年手中的缰绳,连忙问道。
“先将我的马牵到后院好生照料,多喂点草料,然后来几个小菜一壶酒,要快!”少年将缰绳递给小二后,吩咐道,随后少年走进店中,向店中巡视了一圈后,在角落的一张空桌旁坐下,将手里的玉箫放在桌上,接着一阵咳嗽,好半天才恢复正常。想不到看起来精神十足的少年,看样子正生着病。
这少年正是今天清晨在河南府官道上赶路的少年。要是让人知道,有人能半天从河南府赶到郑州府少室山脚下,那旁人绝对会认为你在说笑。从少年进店到找地方坐下,大厅里除了偶尔有人眼角余光扫过少年放在桌上的玉箫外,没有人在意。与大厅内的喧嚣不同的是,少年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厅,微微皱了皱眉,满怀心事的等待着。所幸的是小二办事效率挺高,很快就给少年端上来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客官,您的酒菜,请慢用!”上完酒菜,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一个时辰后,大厅里的人逐渐减少,一些歇脚的商人旅客休息好后结账离开了。
“小二!小二!”坐在角落的少年看着手中再也倒不出酒的酒壶,叫着小二。不知是叫上酒,还是准备结账。
“客官,要上酒?”小二忙着招呼着。
“不了,结账,今天还有事,不能喝了!”少年看着手中的酒壶,意犹未尽,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客官!一共一两三钱银子,谢谢!”小二看了看桌上的酒菜,算了下,说道。
“这里是5两银子,不用找了。我有事要离开几天,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的马,剩下的钱就当你照顾马的的钱!”少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拿起玉箫,起身对小二说道。
“好了,客官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您的马,用上好的草料,您放心,尽管去办事。”小二拿起桌上的银锭子,喜滋滋的说道。
离开有间茶楼,少年向少室山方向行去。
看着满山的绿草鲜花,蝶飞鸟鸣,少年沿着登山的石阶拾阶而上,虽不见少年动作有多快,但不一会就已过半山腰。很快,少年来到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前,建筑物的屋檐下挂着一张匾,匾上只有三个字,“少林寺”。
少年停留在石阶前,望着“少林寺”三个字一阵出神,接着喃喃到“十年了!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这也是我第三次来到少林寺了吧!”
如果有人听到这话,一定很是奇怪,这少年明明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怎么来这个世上只有十年,难道十年前他不在这个世界上,这可能吗?
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这少年姓吴,名叫鹏飞,年龄差不多是二十岁,之所以是差不多而不确定是因为他原本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十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吴鹏飞其实不是吴鹏飞,而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中生,刚参加完高考,莫名其妙的就附身在这具身体上。在融合了这具身体前任主人的部分记忆后,他一直以吴鹏飞的身份生活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十年的生活使他习惯了,他就是吴鹏飞,吴鹏飞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