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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忆与不理想的祈愿

那是诸鸩初三第二学期接近毕业的事情,当时诸鸩、叶羽、林凉和佟雪影四人在同一间中学,为了缓解一下即将来临的中考的紧张与压力,四人在某个假日一同去郊区游玩。

对于诸鸩来说,那天是一切变化的开始。

突然冒出来数量众多的魔法人偶并向他们展开攻击的魔法人偶,当时对于魔法使的世界完全不知其所以的诸鸩被身为魔法使的三个青梅竹马保护着。但最终三人被数量众多的魔法人偶压制而处于下风,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诸鸩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无力看着三人战斗的背影。

直至最后。

喊着:“我来争取时间,你们快跑!”的叶羽被魔法尖刺贯穿右胸而倒下。

为了突破包围网而精疲力竭被数十枚魔法飞弹击中、身躯在坠下之时还说着“快点、逃……”的佟雪影。

逃出包围网之后,重伤不支,在诸鸩怀中扬起苍白的脸微笑说着:“我成功保护了阿鸩……真的是、太好了……”后失去意识的林凉。

无法掌握情况,只知道即将失去从小到大最重要的朋友的事实。

“哪里好了、这样哪里好了啊!只留下我一个人到底哪里好了!”不断摇晃着怀中的林凉,诸鸩不断的哭喊,“谁来救救他们,求求你、怎样也好,来救救他们……”

全身虚脱般倒在地上,拼命保护诸鸩的三人不知道,诸鸩已经中了魔法人偶的咒术,平凡人毫无抵抗力的身体被咒术渐渐侵蚀,身体开始虚弱到动惮不得的程度。

连意识也渐渐远去之际,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替换般————变成了一片雪白。

“愿意付出代价、帮助他们吗?”世界一片雪白无垠,刺眼的白光照耀在少女的身上,只能看到少女模糊的身影。

“救救他们、请你救救他们!”倒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向视线中唯一的少女求救。

“不行哦,我是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你,我没有任何能力救人。人只能自己救自己,我所能做的,只有稍微帮助你。”身影模糊的少女如此说道。

“那、帮帮他们啊!求求你了。”

“唔。”少女摇头,“要帮他们的是你。”

“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我会帮助你。”

少女渐渐走近,蹲了下来。即使是如此,也无法看清她的模样。近在眼前却无法认清模样的少女,伸出了那细长、白皙的手臂,缓缓张开了手掌心。

“现在,作出决定吧。”

诸鸩望着眼前张开着、小小的手心,迷惑道:“决……定?”

“决定你的愿望,符合你心意的愿望,然后对着自己,祈愿吧。”

“什么是祈愿……难道只要祈求就可以让他们得救吗?!为什么你不能直接救他们!这件事有这么难办吗?!”

“唔。”少女再次摇头,“祈愿的魔法,是要看当事人心意的……你现在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要达成什么?”

少女的话中透出清澈与安稳,奇妙的让诸鸩静下了心来思考。

自己想要什么?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外貌?学识?气质魅力?财富?名誉?权力?

不是。

让自己破碎的家庭重新组建起来?……不是,也不是这样,虽然很接近心意,但自己非常明白,这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父母之间的裂缝也不能自己强求的缝合。

认真的剖开自己、了解自己后,诸鸩缓缓开口:

“我想要救他们,我想要保护因为保护我而倒在血泊之中的他们,我也不会再让他们承受这种痛苦,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的另一面,我也想要他们忘了这一切,就让我一人来背负,就算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也在所不惜,因为……”

充满坚定与气势说出最后一句话————

“这就是我的心意!我的祈愿!!”

少女轻轻地笑了,那是接近于安慰的笑,肯定了诸鸩的话语。

少女小小的手心缓缓贴上诸鸩的额头,说道:“你的祈愿,会实现的。”

在这雪白无垠的世界当中强光大作,诸鸩的视线被白光光芒所占据,而且还不可思议地感觉到自己被光所包围,此后————

‘我想要救他们,我想要保护因为保护我而倒在血泊之中的他们’————获得了以动漫中的能力为载体的力量。

‘我也不会再让他们承受这种痛苦,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的另一面,我也想要他们忘了这一切,就让我一人来背负’————叶羽、林凉、佟雪影的伤势被治疗、记忆被改写,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身为魔法使的事情。

‘就算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哭喊不能欢笑,所有所有表现情感的行为都被限制。

得到了理想中的力量,发誓要保护周围的人们不被魔法使的世界牵扯其中,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也要打败,即使自己的世界会因此崩坏,即使没有人能理解无法表白情绪的痛苦,也绝对、绝对要坚持下去。

无所悔恨也不能怨怼,与大家表面一致的日常之下只有自己的被扭曲,回不到那不知道魔法的存在的时光、与大家欢笑的日子只能在回忆中拥有。无法激情昂扬的高歌、无法声嘶力竭的哭喊,只有保持着毫不改变的面容与不想得到的沉默。

就算是这么不理想的东西,但也毫无疑问是诸鸩的……祈愿。

………………

沉重的回忆结束,诸鸩缓缓开口对泉莹说道:“……记得。”

“当时叶羽他们三个都是我们『魔法协会』的成员,察觉到他们被攻击、等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三人无伤的昏倒在地上,而你竟然空着右手就挡下了魔法人偶的魔法攻击、而且一丁点魔力波动都没有,最后还和我们的人大打出手。”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泉莹忍不住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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