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羽姐,你别吓我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我不想被某人追杀,我们父女的事情真的不是三两句就可以解决的,姐姐,我需要时间。”
“十几年的时间还不够吗?洁儿,难道你和爸爸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吗?妈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那么爱妈妈,难道想让妈妈不安宁吗?”见韵洁似乎有松口的机会,韵琪连忙又接着说道。
韵洁顿时哑口无言,陷入沉思。“韩飞明天约了全家人见面,希望你明天不要逃避,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妹妹。”韵琪突然宣布。
“呵呵,琪琪,不要把你母老虎的一面显露出来啦,明天洁儿会去的对不对?明天可是韩飞见家长的日子,身为小姨子的洁儿怎么可以缺席呢?”卿羽连忙又打哈哈道。
“对啊,姐,这个你放心,一码归一码,这种赚红包的日子怎么可能错过。”韵洁笑着说。
“那我们说好了,你明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叫韩飞把你架上车。”韵琪也笑开了道。
“哈哈,这不就得了,那明天你们一家就甜甜蜜蜜的好好过个家庭日,哦,韩小鼎同学应该也会去的吧,哪用韩飞出手,叫韩小鼎同学帮帮忙不就得了。”卿羽也嘻嘻哈哈的说着。
“忘了他也要去了,姐……”韵洁突然变了声调,韵琪即可便明白了妹妹的小心思,立马说道,“别忘了刚才你自己说的。”
“知道了,我会去!”韵洁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着。
“哈哈,那就好了,你们明天一家子就好好的聚聚,没事了吧,那就散了,好累了,去补个眠。”卿羽看着姐妹俩说着。
“嗯”事情真的解决了吗?其实不难看出,她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说明白,只是一个个的在推搪,韵琪看着争先走开的姐妹,心里不禁担忧着。
“小羽姐,明天聚会你不去哦?”除了韵琪的门口,韵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们家庭**去干嘛,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啦,真的很困啦,不说了,我回房了。”
“喂!小……”韵洁还想说什么,见小羽闪这么快,没及时抓住,一个人闷闷的回到房间,拿着那张藏得不算好的证书瞧了半天,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在一间二十坪大的套房中,附设着一切完善的设施,韩飞一套白色的西服,配上韵琪一身洁白的连身裙,看起来是那么相衬,而围着他们坐着的是同样穿着相同蓝色衣服的韵洁和韩鼎,坐在他们正前方的是宋民翰夫妇,气氛有点尴尬,韵洁的旁边坐着巧姨,巧姨一直微笑的给她夹菜,韵洁只是默不做声的吃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韩飞和他未来岳父从家事谈到公事,还不忘给韵琪布菜,韩鼎独自一人坐着,不时的看看远处,虽然空气中弥漫着和谐的清音,但是抹不掉内心的那个疙瘩。
“伯父,对于婚礼的场地,你属意在那里呢?”韩飞询问着宋民翰,宋民翰却说:“这个还是琪琪决定吧。”
“爸爸决定就好了。”空气彷佛突然之间冻结起来,韵琪忽然脸带微笑的说了一句。
“琪琪,你叫我爸爸……?”宋民翰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叫你爸爸难道叫你妈妈不成?”韵洁忍不住说道,僵硬的局面貌似一下别打破,巧姨连忙说道,“就是,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我今天得回学校住宿先走了。”韵洁实在受不了这种场合,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打算开溜。
“洁儿,这么快就走?”宋民翰问道。
“恩!”韵洁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拿起包包就要走,宋民翰跟着起来说道,“我送你去吧,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安全。”
“不用了!十几年都是靠自己走的,也没出什么事。”说着倔强的快步离去,宋民翰还是追了上去,在场的人都跟了出去,韵洁几乎是用逃的,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宋民翰一急,突然倒在了地上……
“爸爸,你怎么了?”韵琪大惊的跑到父亲的身边,虽然父亲的确是骗了她,可是自己都下定决心原谅父亲了,偏偏这个妹妹十分倔强,她看着韵洁逃开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揩的看了眼韩飞,韩飞却说:“小鼎,你快点去追韵洁。”
韩鼎点点头,立即追了出去,巧姨却着急的说:“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了,坐我的车比较快。”韩飞当机立断的说着,立即把宋民翰抬到自己的车上,待韵琪和巧姨坐好了之后,立即飞快的驶到医院。
医生和护士立即把宋民翰抬上了病床,推入急症室诊治,那名叫江直树的医生跟韵琪她们说:“你们是宋民翰先生的家人吧?他是突发性心肌梗塞,需要立即动手术,需要家人签纸同意。”
“我是她女儿,我来签,医生,麻烦你们一定不要让我爸有事!”韵琪激动的说,韩飞轻轻的把她一拥入怀。
“我们一定会尽力。”江医生这样说着,说罢便急急的跑进了手术室。
三小时后,医生和护士推着注射了麻药后还没有醒过来的宋民翰出来,江医生拉下了口罩,跟韵琪和巧姨说着:“手术很成功,待一会等他的麻药退了之后,他就会醒过来的了。”
“好的,谢谢你,医生。”巧姨激动的对着江直树说着,他却只是挥挥手,说:“那是我的职责。”
繁华的街角,热闹的夜市,韵洁独自一人领略着大上海的风情,但这似乎是一种奢侈,美美想到刚才的场景,韵洁就再也没有办法融入其中,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一物一景,红灯停,绿灯行,昏昏沉沉之际,急促的剎车声,随即而来摔倒的疼痛感,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过马路很危险?你不要命了!”耳畔响起熟悉的严厉的斥责声。韵洁恍惚的转过头看着扯住她胳膊的人,什么话都没说的就那样站在一旁。
“你没吓着吧,说句话啊?”见韵洁呆呆的不说话,韩鼎有些急了。
过了良久,韵洁才摇摇头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没事就好,没事就跟我走吧,你爸爸出事了。”韩鼎急急的传达来意。
韵洁又愣了两秒,自顾自向前走,见韩鼎一直跟着,停下来说道,“你不用骗我了,我不是我姐,那么容易上当。”
“什么上当,是真的,你出来后你爸在后面追你,一急就晕倒了,我哥来电话说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信的,就算你们一起联合起来骗我,我也不会上当的,我不是那么心软的人。”韵洁倔强的强调。
“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唉,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韩鼎突然伤感起来。
“你病了,羡慕我!”
“真的,你别不信,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知不知道我连我爸爸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当年他意外过世,当时我才5岁,我哥才10岁,全家就靠妈妈一个支撑着,等到哥哥长大,出来闯出一番天地打算接我和妈妈一起享福的时候,妈妈却因为常年老累过世了,哥哥为此非常自责,所以他为了不让我再受到伤害,供我读书,上大学,给我最好的,他把对妈妈的亏欠加注在我身上,我有一个让我敬爱的哥哥,而你有一个让你依赖的姐姐,但是你还有一个及时悔过,一心想补偿你的爸爸,所以我羡慕你!”韩鼎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回过头来看看韵洁,发现她的眼眶是红的。
“你别哭啊,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韩鼎有些后悔的说道,还试图帮韵洁擦眼泪。
“我没哭,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没想到你们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韵洁故意揉揉眼睛问道,“那个……那个去医院的路怎么走啊?”
“啊?哦!”韩鼎惊醒过来,笑着当即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医院。
病房之中,宋民翰安静的躺在床上,经个几个小时的担心和折腾,韵琪早就累极了,她靠在韩飞的肩膀上睡着了,巧姨则回去帮他收拾衣物和日常用品了,忽然门把被人慢慢扭动,进来的是韵洁,她的双眼有点红红的,身后跟随着的是韩鼎。
“你们来了!”韩飞轻声说道,惊醒了刚合眼不久的韵琪,见到妹妹韵琪激动的站起来,刚好宋民翰也差不多在同时醒来。
突然间韵琪将韵洁推到父亲面前,笑着说道:“韵洁,既然来了就陪爸爸聊聊,我们还没吃东西呢,顺便给你们带点好吃的回来。”说罢,韵琪示意韩飞一起出去,顺道将韩鼎也拉了出去。
病房里留下十几年不曾对话过的父女,韵洁不知所措了一会儿,见宋民翰挣扎的想起来,赶紧上前生硬的说道:“你的情况还没稳定,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洁儿,爸爸知道对不起你,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能活的开心,不要再带着对爸爸的恨生活了,这样爸爸也就安心了……”宋民翰吃力的说着,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活的很开心,也不会刻意去恨一个人,你可以放心的活着。”韵洁打断他的话,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伤害的话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
“洁儿……我真的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接下来的日子就让爸爸来照顾你,让我补偿你,好吗?”
“我想没这么必要。”韵洁倔强的回道。
“洁儿……”宋民翰试图握住韵洁的手,不让她走,可是韵洁就像惊弓之鸟般后退了几步,宋民翰紧张的坐起来,一时激动,晕厥了过去。
韵洁见突然没了动静转过身,看见这样的情景吓着,哭着,喊着:“医生,快来救救他,救救我爸爸……”
几经波折之后,手术室门口,巧姨徘徊着,韵琪哭着,韩飞安慰着。
另一边的长凳上,韵洁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还迟迟不见消息传来,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自责,冲出楼层,站在医院的顶楼,鸟瞰着这个世界,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渺小。
“一个人跑来这里忏悔啊?”背后响起韩鼎的声音。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不是!我只是来问你,韵洁,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看到宋伯伯这样,难道你没有心疼吗?那是骗人的,你这么紧张,就说明你很在意宋伯伯的不是?不要再那么倔强了,不然,到时候后悔的会是你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都是我,不然他不会变成这样。”韵洁突然哽咽着说,“我想,要是他撑不过这一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我好害怕,韩鼎,我好害怕,我怕我没有机会叫他一声爸爸,告诉他,我不恨他,我一直都想要爸爸的!”
韩鼎轻轻搂着韵洁,明亮的眸中透露着爱怜,细声安慰着:“韵洁,宋伯伯不会有事的,他还没听到你亲口说原谅他,回去吧,宋伯伯还在等你。”
“真的不会有事?”韵洁热泪盈眶的眼眸看着韩鼎,希望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
“相信我真的不会有事!”韩鼎坚信的说,顺手轻轻拂去韵洁脸上的泪水。
意识到两人的举动,韵洁尴尬的退离韩鼎的怀抱,尴尬的说道,“那我们还是先下去吧!”望着韵洁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韩鼎的嘴角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快步上前抓住准备又逃走的人儿……
“你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要去看我爸爸平安了没有,有事下回再说。”韵洁为自己找到最好的借口。
“放心,伯父在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安全送回病房休息了,我想你现在应该有时间跟我谈谈。”韩鼎说出这个事实。
“你骗人!”
“我从来不骗人,医生说过三四个小时后伯父就会醒,所以这段时间我想我们可以解决一下我们的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啊,不需要解决,我还是下去看我爸爸好了,我要等他醒过来。”韵洁装鸵鸟状。
“韵洁,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不诚实的人。”韩鼎不客气的说道。
“我怎么不诚实了?”听到这话,韵洁不免有些生气。
“明明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可是你却总是在逃避,你就这么爱做鸵鸟吗?韵洁,不会是我看错你了吧,我一直以为你很上进,遇到事情应该也有胆量去面对吧,可惜是我太高估你了吧?”韩鼎忽地说道。
“你……”韵洁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愣是没回答上来。
“怎么样?不会别我说中了吧!”韩鼎得意洋洋的说。
“我看是你高估了你自己了吧,我方韵洁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少在那里自恋了。”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状,韵洁气呼呼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