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生气,子千知道,乐游就是好面子,要强,容不得别人在背后八卦,那样子有如芒刺在背。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子千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在那儿露面了,这事很快就会平息下去的,大家也很快就会忘记了。”
“还有,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就算是全天下只剩你西乐游一个女的,我也不会找你做我的女朋友。如果你听清楚了,现在就给我出去;如果没听清楚的话,我可要喊人了,别忘了,我们签过和平协议书的。”子千架势不减地看着她说道。
世界洪荒,爱恨无常,可就算是这样,子千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肯定,他可真够绝的。什么叫就算是全天下只剩自己一个女的,他也不会自己做女朋友,乐游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低人一等了?她无意地看了下自己,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并不比谁差啊!
好,既然他那么狠心,那么绝情,那自己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乐游鄙视了他一下,闷哼一声,大声嚷道:“你激动什么呀,你跟我吼什么呀?就你这种没品的男人,呵,就算是白送给我,不,就算是倒贴给我,我都不稀罕。以后你都别跟我说话了,我懒得理你!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
话毕,乐游甩头就走,气冲冲地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间后,顺手将门反推,重重地关上。“呵,气死我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是为了和我作对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人?”乐游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向床上躺去。眼下什么都在变,唯一对自己不变的就是这张舒适温暖的大床,乐游抓起床头的熊娃娃,使劲地捏它,就当它是俞子千,捏死他!
那疯女人终于走了,子千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乐游哪来的这怪毛病,简直就是个破坏狂。就快完工的画,被她一下子就给毁了,这可是自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弄到现在这地步的,差一点就完成了,现在倒好,成了满地的碎纸片。
遇上乐游,子千也只能自认倒霉,一个人自嘲地笑了笑,他弯下腰,伸手去捡那些碎纸片。自己在上面花了多少心思,她怎么会知道,一走过来就动手,子千还真有点心痛,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一片一片地拾着那些小纸片,默不作声。
此时,子寒正好出来,看见子千房里的门没关,便走过来瞧了瞧。只见屋了里乱糟糟的,满是都是碎纸屑,各种颜色掺杂在一起,更显得凌乱不堪。子千一个人蹲在那里捡着,一片又一片地放入垃圾篓里,神情那样冷漠而严肃,看得子寒心里有点不忍。
这是怎么回事呢,满地的垃圾,像这样捡要捡到啥时候,他干吗不扫呢。犹豫了一会,子寒拿过来扫帚,正要帮忙着扫呢,可忽然听到子千大吼一声:“还来干吗,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再到你,给我滚!”他没有抬头,只是看见一个影子在前面晃动,以为是乐游。
这一声,吼的分贝可真够大的,好像豹子发怒了一般,整栋楼都能够听得见,把子寒给吓到了。手中的扫帚倒在地上,子寒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子千哥哥,我这就出去,我不打扰你。”话毕,便转身要走,刚才子千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听到声音,子千才发现来的人并不是乐游,而是子寒,现在她被自己给吓坏了,转身就走。他抬头看了一下,忙解释道:“是你呀,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来了,刚才真不应该冲你发火的。我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对不起!”他的话很真诚,子寒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子千哥哥他怎么如此生气呢。她也不敢多问,乖乖地走了出去,把门给带上,然后去乐游的房间里。本来乐游抱着那熊娃娃使劲地在发泄,听见有人进来了,忙正了正身,将熊娃娃放回床头摆好,盈盈一笑道:“子寒啊,你怎么想着过来了?”
一边叫她坐下,乐游一边到冰箱里去拿饮料。二人又开始闲话了,子寒很小声地问道:“他怎么了?”乐游不知道她这么紧张兮兮地是在说谁,只睁着两眼睛看着她,子寒眨了眨眼睛,还是很小声地道:“我说的是子千,他到底怎么了,发那么大脾气,谁惹着他了?”
原来她指的是子千,乐游才不想管他的事,反正自己管也管不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甭理他,他就一蛋白质(混蛋、白痴、神经质),喜怒无常,一不高兴了就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冲别人发火,一点风度都没有,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太衰了!”乐游蹙眉数落道。
她总是喜欢把子千说得一无是处,也许这只是种借口和掩饰,如果子千真的一无是处了,他就没人要,就是自己的了。子寒听着乐游的话,知道她和子千之间一直以来都不和,所以当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子寒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甚至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种很微妙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子寒的里,无论是乐游姐,还是子千哥哥,单个看上去都挺好的,但只要他们两个人碰到了一块,就让人觉得世界不得安宁。从自己来到三六一栋的时候就是如此,他们两个每天争吵不休,总喜欢与对方对着干,是想要从中获取快乐么?
也许生活也似做文章,不喜平,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切都习以为然,没有一点惊喜和感动,所以他们才会用争吵的方式去制造别样的浪漫吧。子寒感觉得到,他们两个是相互喜欢的,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的那种,就一直憋在心里,就算是憋死了也不把这种爱挑明。